第82章 記得嗎 是好事 積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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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明棠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她總覺得,身上好熱。
    迷迷糊糊想把被子掀開,那被子卻重的很,還像是繩索般把她捆得很緊,根本沒辦法掙開。
    直到天色微明,清脆的爆竹聲打破了侯府的寂靜,江明棠終於被驚醒了。
    她神誌尚且模糊,根本不想睜開眼睛,下意識軟聲道:“織雨,我想喝水……”
    身側似乎有人在動作,不一會兒,小茶盞裝著溫水,被送到她唇邊。
    江明棠抬起頭來,將其一飲而盡,有幾滴水還撒在了脖子上,但她毫不在意,接著睡覺。
    朦朧間,她感覺到有人掀開了被子,還以為是叫她起床的,嘟囔著道:“流螢,讓我再睡會兒嘛……”
    話音剛落,微涼的觸感讓江明棠腦子裏,劈過一道驚雷,瞬間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顏。
    江時序眸中含笑,正看著她,見她呆愣愣的模樣,低聲問道:“醒了?”
    她懵懂的眨了眨眼,而後猛然意識到不對勁,幾乎是瞬間坐起身來,愕然不已。
    原本環住她的手,頓時變得空落落,聽見她驚訝的模樣,江時序頗有些失望,但想起昨日之事,心下又滿足了,哄道:“天還沒全亮,棠棠可以再睡會兒。”
    江明棠看起來迷茫極了。
    好半天,她才像是找回了理智,問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你覺得呢?”
    江時序支起身,意味深長:“棠棠不記得昨天的事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不太記得了。”
    “那我來幫棠棠回憶回憶。”
    他慢聲道:“昨天流螢匆匆去請我來毓靈院,一問才知道,因為我沒有來陪你守歲,你好傷心,自己一個人把備好的酒喝完了。”
    江明棠一怔,微微皺眉,似乎是有了點印象。
    她問道:“然後呢?”
    “我進了內室,就看見你醉得不輕,有些生氣,但又心疼,隻能哄你,可你聽不進去,隻說讓我別不理你。”
    “然,然後呢?”
    江時序拉長聲音:“然後你纏住我不放,不許我走,還說……”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她根本無法思考:“說、說什麽?”
    他慢悠悠:“說你也親我一下,讓我不要再生氣了。”
    說這話時,江時序盯著她的櫻唇,意味深長。
    江明棠的臉色在一瞬間爆紅:“這……這怎麽可能呢!”
    他不悅:“怎麽不可能?難道你覺得,我在騙你?”
    “還是說,”江時試探性道,“棠棠記得昨天的事?”
    見她眸中遲疑,眼神卻飄忽不定地,時不時瞥向他的唇,江時序心頭微動:“棠棠想起什麽了?”
    有沒有想起來,他的放肆?
    有沒有想起來,他的喜歡?
    江時序低聲哄她:“告訴我,嗯?”
    “我、我什麽都沒想起來!”
    江明棠倉皇說道,急著要下去。
    她的表情,哪裏像是沒想起來的樣子。
    於是,江時序又把她撈了回來,強行拘著:“小騙子,對我也撒謊?”
    話裏的親昵,令她不敢深思,隻能支吾著說道:“我真的什麽也沒想起來……”
    看她這副模樣,江時序就知道,她絕對是記起來了親近他的事。
    但後麵的,應該是沒印象了。
    否則的話,她也不可能是這個反應。
    畢竟,後來他可是……
    將思緒從昨夜的旖旎中拉回,江時序觀察著她的羞意,眸中晶亮。
    原本他以為,明棠對他是無意的。
    可是,她現在這個反應,倒像是……
    對他也有意。
    江時序心跳加速,有些不太敢肯定那個答案。
    這有可能嗎?
    明明是疑問,卻在下一秒被他自己肯定。
    怎麽不可能?
    棠棠跟陸淮川有婚約。
    她說喜歡陸淮川那個死人,所以才會親近他。
    那她親近自己,不也是因為喜歡他麽?
    不不不,不對。
    明棠根本就不喜歡陸淮川!
    她隻是因為那門婚事,覺得陸淮川是她的未婚夫,才認為自己是喜歡他的。
    如果沒有婚事,她就會發現,她根本對陸淮川無意。
    而他如今尚在威遠侯府,身世並未揭開,她卻依然親近了他。
    說明什麽?
    說明她其實喜歡的,就是他江時序,隻是她自己都沒發現罷了。
    否則的話,她不會喝醉以後,全然接納了他的熱情,還叫了他的名字。
    對。
    就是這樣。
    江時序心中升騰起隱秘的歡喜,柔情洶湧澎湃,但在想起昨夜巷子裏的事時,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陸淮川……
    早晚有一天,他要他付出代價!
    在他思緒紛亂之際,江明棠已經掙脫了他的桎梏,匆忙地起來了,還讓他也趕快起身,那慌亂的模樣,讓江時序忍不住笑。
    流螢跟織雨摸著時辰進了內室,準備伺候小姐梳洗,掀開簾帳卻發現江時序居然還在這兒,還穿著裏衣,趕忙行禮。
    江時序應了一聲,穿上外衣,命她們給江明棠煮個醒酒湯,盯著她喝下,這才回了自己院子。
    梳妝時,流螢看著自家主子,眉頭微皺,心下覺得有些不對。
    待出了內室,她一把拉過織雨,低聲試探道:“織雨,大公子昨天,是在咱們院子裏過夜了嗎?”
    “應該是吧。”
    織雨看著她:“你問這個幹什麽?”
    流螢遲疑地開口:“你不覺得,主子們之間有些太親密了嗎?”
    織雨卻說道:“不覺得啊,這有什麽?你小時候沒跟你兄弟姐妹睡一起過?”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前院的春菊,因為家裏窮,跟她爹娘,還有哥姐弟妹總共七八個人,都睡一起,一直到十三歲賣身進府裏,才有了自個榻呢,可憐的很。”
    流螢:“……”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
    而且,侯府像是缺床榻的樣子嗎?
    織雨繼續說道:“咱們兩個以後,可是要跟著小姐一塊兒出嫁的,大公子遲早要繼承侯府,他跟小姐關係好,這是好事啊。”
    “日後到了忠勇侯府,小姐有人撐腰,就不會受人欺負。”
    說著,她看向流螢:“你可別學白眼狼做派,見不得小姐好,要不是主子,你哪能有那麽多銀子,買整棵的老參,給你病重的老父吊命。”
    昨日年節,小姐還單獨給她們賞銀了呢。
    流螢利落搖頭:“怎麽會,我當然是盼著小姐好的。”
    “那就行,”織雨點了點頭,“主子們的事兒,輪不著咱們去管,把差事辦好,比什麽都重要,走吧,你去取新衣,我來備醒酒湯。”
    “好。”
    等她們走後,內室裏就隻剩下江明棠自己。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自己臉上殘留的緋紅,眸光平靜。
    過了一會兒,她才把係統放了出來。
    一解除屏蔽,元寶立刻就激動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你昨天晚上幹什麽了!”
    “為什麽不讓我看!你不愛我了嗎嗚嗚嗚嗚!”
    “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我一直很擔心你!”
    見元寶炸毛,江明棠溫柔地安撫了它好一會兒,得知昨天的事,少統不宜,元寶羞羞地不吭聲了。
    好吧。
    其實它還挺想看一看的。
    “對了元寶,”江明棠問它,“昨天的積分情況,有沒有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