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道戮途
    第三十二章 正午突襲，令牌暗藏
    日頭升至正中，陽光毒辣得烤得地麵發燙。稅卡棚子下的修士們吃得正酣，粗麵餅就著鹹菜，偶爾灌一口劣質燒酒，臉上滿是愜意，先前的警惕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頭，你說咱們在這破地方守到什麽時候才算完？那凶手真能往青陽城撞？”一名青冥衛抹了把嘴角的酒漬，語氣中滿是不耐。
    坐在中間的黑衣頭目瞥了他一眼，嚼著餅含糊道：“少廢話，夜虎堂主的命令，誰敢怠慢？等抓住那凶手，咱們都有賞。再說，這稅卡雖偏，來往商隊不少，順手撈點好處，不比在城裏當差自在？”
    另一名夜家修士笑著附和：“頭說得是，前幾天那商隊，光是孝敬的靈石就夠咱們快活好幾天了。等下要是再有肥羊經過，可得好好‘招呼’一番。”
    幾人說說笑笑，渾然沒察覺，草叢中一雙冰冷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如同鎖定獵物的毒蛇。
    夜宸指尖按在鋼槍上，槍身被枯草掩蓋，隻露出一點冷冽的槍尖。他在等，等最鬆懈的那一刻——此刻幾人注意力全在說笑上，連兵器都隨意靠在棚柱旁，正是動手的絕佳時機。
    風掠過草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被棚下的笑語掩蓋。夜宸深吸一口氣，道胎之體悄然運轉，體內靈氣愈發凝練，腳步如同貼在地麵滑行，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緩緩靠近棚子。
    距離棚子隻剩三丈時，黑衣頭目似乎察覺到什麽，猛地抬頭：“誰在那裏？”
    夜宸眼神一凜，不再隱藏，身形陡然暴起，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棚子。鋼槍在手中一振，“裂空”氣勁凝聚，直刺離他最近的那名青冥衛。
    “噗嗤！”
    槍尖穿透胸膛的聲響被驚呼掩蓋，那青冥衛眼睛瞪得滾圓，嘴裏的餅還沒咽下去，身體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敵襲！”
    黑衣頭目怒吼著，伸手去抓靠在一旁的彎刀。但夜宸的速度太快，根本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
    解決掉第一名青冥衛，夜宸腳步不停，鋼槍橫掃，槍勁帶著淩厲的破空聲，擊中另一名夜家修士的脖頸。“哢嚓”一聲脆響，那修士脖子扭曲，當場殞命。
    剩下的兩人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是青冥衛，一個是夜家修士，慌忙去撿武器，手腳卻因為恐懼而不聽使喚。
    夜宸眼神冰冷，手腕一轉，鋼槍刺向那名青冥衛。青冥衛隻來得及舉起長刀格擋，“鐺”的一聲，長刀被槍勁震飛，槍尖順勢刺穿了他的心髒。
    短短呼吸間，四名普通修士已盡數殞命。黑衣頭目終於抓過彎刀，怒吼著朝著夜宸砍來：“豎子找死！”
    他修為在凡胎境四重，比之前的修士強上不少，彎刀劈出一道淩厲的氣勁，直取夜宸麵門。
    夜宸側身避開，鋼槍反刺，槍尖帶著凝氣境的威壓，讓黑衣頭目心頭一凜。他沒想到，眼前這穿著粗布衣衫的少年，竟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們？”黑衣頭目一邊抵擋，一邊厲聲喝問，試圖拖延時間。
    夜宸沒有廢話，槍勢愈發淩厲，“裂空”一式接連施展。凡胎境四重與凝氣境二重之間本就有著天壤之別，再加上圓滿的槍法和槍意雛形，黑衣頭目很快就被逼得連連後退，身上添了數道傷口，鮮血染紅了黑色錦袍。
    “噗嗤！”
    鋼槍終於突破彎刀的防禦，刺穿了黑衣頭目的小腹。夜宸手腕一旋，靈氣爆發，徹底摧毀了他的經脈。
    黑衣頭目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看著夜宸，眼中滿是不甘和恐懼：“你……你是夜家要找的……凶手？”
    夜宸沒有回答，隻是冷漠地抽出鋼槍，看著他在地上抽搐，直至沒了氣息。
    解決掉所有人，夜宸沒有停留，快速搜查稅卡。棚子角落有一個木箱，裏麵裝著一些收繳的零散靈石、銅錢，還有幾本記賬的冊子。他將靈石收好，冊子隨手翻了翻，大多是記錄收繳賦稅的內容，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隨後，他在黑衣頭目的腰間找到了一塊黑色令牌，上麵刻著“青冥衛分隊長”的字樣，背麵還有青陽城的城徽——這正是通關所需的令牌。除此之外，頭目懷中還有一張折疊的紙條，夜宸展開一看，上麵寫著夜家在青陽城外圍的布防要點，尤其是夜虎堂主管轄的區域，標注著巡邏隊的換班時間和重點盤查路段。
    “正好有用。”夜宸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將令牌和紙條收好。
    他走到屍體旁，剝下其中一名青冥衛的青色製服，快速換上。青冥衛的製服尺寸雖有些不合身，但勉強能穿。他又將鋼槍藏在棚子的柴火堆裏，隻留下一把短刀別在腰間，裝作是青冥衛的佩刀。
    做完這一切，他將所有屍體拖到棚子後麵的小河邊，扔進水中。河水湍急，很快就將屍體衝向下遊，抹去了所有痕跡。
    處理完現場，夜宸回到棚子旁，如同往常的青冥衛一般，靠在棚柱上，眼神平靜地掃視著過往的行人。偶爾有農戶路過，看到他身上的青冥衛製服，都慌忙低下頭，快步走過，不敢有絲毫停留。
    他在等，等有商隊或行人經過，順勢混入其中，借著青冥衛的身份和通關令牌，進入青陽城。
    日頭漸漸西斜，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支小型商隊朝著稅卡方向走來，約莫有五六個護衛，護送著幾輛馬車，看起來是做雜貨生意的。
    夜宸眼中閃過一絲微光，站直身體，按照紙條上的記載，擺出青冥衛的姿態，迎了上去。
    “停下！例行檢查！”
    商隊的護衛見狀，連忙勒住韁繩，為首的掌櫃從馬車上下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遞上幾串銅錢：“官爺辛苦，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夜宸沒有接銅錢，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打開馬車，檢查貨物，所有人出示路引。”
    掌櫃的臉色微微一變，卻不敢違抗，連忙吩咐護衛打開馬車。夜宸假裝仔細檢查，目光卻快速掃過馬車和護衛，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拿出通關令牌晃了晃：“好了，放行。”
    掌櫃的連忙道謝，帶著商隊繼續朝著青陽城方向走去。夜宸跟在商隊後麵，看似是在押送，實則是借著商隊的掩護，混入其中。
    夕陽下，商隊的身影漸漸遠去，朝著青陽城的方向行進。夜宸走在隊伍末尾，眼神冰冷而堅定。青陽城，夜虎，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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