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武道資源交易中心。
    林銘正對著展櫃裏的一把B級合金戰刀流口水，哈喇子都要滴下來了。
    “辰哥，這也太帥了，等我考上大學，高低得整一把。”
    江辰卻興致缺缺。
    逛了一圈，係統那個大爺還是沒動靜。
    “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林銘的幻想。
    江辰看來電顯示，眉頭微挑。
    楚星憐？
    這傲嬌校花學姐找自己幹嘛？
    剛接通，那頭就傳來楚星憐帶著哭腔的顫抖聲音。
    “江……江辰！你在哪？能不能……過來一趟？”
    “出什麽事了？”江辰聽出不對勁。
    “我小姨……孫導師，不見了！”
    “我怎麽都聯係不上她，去她房間也沒人，但是……但是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很詭異，我有點怕……”
    江辰眼神一凝。
    孫玉如是四階武者，怎麽可能無故失蹤？
    “定位發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江辰拍了拍林銘肩膀。
    “我有急事，你自己先逛。”
    說完，甚至沒等林銘反應過來，直接發動【爆步】，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人群中。
    ……
    江辰趕到時，楚星憐正蜷縮在療養室門口，臉色煞白，手裏死死攥著劍。
    看到江辰，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眼圈瞬間紅了。
    “江辰……”
    “別慌，帶我看看。”江辰冷靜道。
    兩人走進療養室。
    房間裏很整潔，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茶杯裏的水還沒喝完。
    “你看這個。”
    楚星憐指著床頭櫃的角落，聲音發顫。
    那裏，靜靜躺著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鱗片。
    鱗片呈不規則菱形，邊緣鋒利如刀，上麵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硫磺味。
    江辰瞳孔驟縮。
    這味道，這質感。
    跟那天在交易中心，變成怪物的李連飛身上的一模一樣！
    又是那個“撒旦”？
    孫玉如被轉化了？
    還是被抓走了？
    不管是哪種，能在無聲無息間製服一名四階武者，對方的實力絕對恐怖。
    “這是什麽？”楚星憐問。
    “別碰。”
    江辰攔住她，神色凝重。
    “這事兒大了。”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報警，想到了聯係市長。
    但下一秒，李國棟腦門上那個【篡火教執事】的氣泡在腦海中閃過。
    不行。
    絕對不能找李國棟。
    這就是那個邪教搞出來的鬼，找他等於自投羅網，甚至還會害了孫玉如。
    找誰？
    江辰拿出手機，翻出通訊錄。
    唯一的選擇——林雪。
    電話秒接。
    “喂，林教官，我有……”
    “你在哪？我剛進江海市，正要找你。”林雪的聲音伴隨著呼嘯的風聲。
    “百聖學府辦事處，出事了，速來。”
    “兩分鍾。”
    ……
    一分五十秒。
    “砰！”
    窗戶被暴力推開。
    林雪穿著緊身作戰服，如同矯健的黑豹躍入房間。
    她手裏還提著一個巨大的黑色手提箱。
    “什麽情況？”林雪掃視一圈。
    “孫玉如失蹤了。”
    江辰指著那塊鱗片，“現場留下了這個。”
    林雪上前，帶上手套拿起鱗片，隻看了一眼，臉色驟變。
    “虛境氣息？不對，還有一股……混亂的邪惡意誌。”
    她猛地看向江辰：“跟上次襲擊你的那個殺手頭目很像。”
    “對。”江辰點頭，“我懷疑是同一撥人。”
    林雪深吸一口氣，將鱗片封入袋子。
    “孫玉如是四階，能悄無聲息帶走她，對方起碼也是四階巔峰甚至五階。”
    她轉過身，將那個黑色手提箱放在桌上，輸入密碼，“哢噠”一聲打開。
    “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趕上這事。”
    “這是蕭部長特批給你的。”
    箱蓋彈開。
    一套通體漆黑、散發著幽冷光澤的作戰服靜靜躺在裏麵。
    質感如流動的金屬，上麵隱隱有暗紅色的紋路流轉，仿佛活物。
    “【暗夜龍騎】。”
    林雪介紹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
    “S級作戰服，主材取自六階‘虛空魔龍’的腹皮，防禦力驚人，能削減50%的物理衝擊，免疫四階以下的元素傷害。”
    “還有配套的戰術麵具，自帶夜視、熱成像和毒氣過濾。”
    “穿上它，就算是麵對四階巔峰，你也有保命的資本。”
    江辰眼睛一亮。
    好東西！
    他現在攻擊力溢出，缺的就是防禦。
    “謝了。”
    江辰也沒客氣，當場拿起作戰服。
    觸手冰涼，但一貼身就變得溫熱，像是第二層皮膚一樣自動收縮，完美貼合他的身形。
    “哢噠。”
    戰術麵具扣合，微弱的紅光在眼部一閃而逝。
    江辰活動了一下脖子，S級作戰服【暗夜龍騎】帶來的力量增幅，讓他感覺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動能。
    他看了一眼還在擔憂的小校花，聲音透過麵具傳出，帶著一絲經過處理的電子合成音，冷漠而專業。
    “楚同學，待在這裏，保護好現場。”
    “我和林教官去去就來。”
    既然拿了守夜人的勳章，領了那份高額津貼，這就是他的活兒。
    清理虛獸，鎮壓異端。
    這是職責。
    ……
    街道陰影處。
    林雪打開手提箱的夾層，取出一個巴掌大小、類似羅盤的精密儀器。
    “把那塊鱗片放上去。”
    江辰照做。
    “滋——”
    儀器發出一道藍光，掃描鱗片，隨後屏幕上跳出一串複雜的波形圖。
    “這是‘源能光譜儀’。”
    林雪一邊操作，一邊快速解釋。
    “隻要目標在二十四小時內殘留過氣息，哪怕隻有微克級別，它也能通過量子糾纏原理鎖定軌跡。”
    說著，她又掏出兩個隻有蒼蠅大小的微型無人機，隨手一拋。
    無人機嗡鳴一聲，瞬間隱入夜色。
    “這是‘尋跡蜂’，自帶熱成像和氣味追蹤，連接光譜儀數據，能自動導航。”
    江辰看得眼花繚亂。
    又是量子糾纏，又是微型無人機。
    這就是國家機器的力量嗎？
    跟這一比，自己那個隻會彈氣泡的係統簡直就是個隻會喊“666”的鹹魚。
    “跟上！”
    林雪低喝一聲，盯著手腕上的全息投影地圖，身形如狸貓般竄上房頂。
    江辰緊隨其後。
    兩道黑影在江海市的樓宇間飛速穿梭。
    “滴滴滴……”
    光譜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就在附近！信號源很強！”
    林雪眼神一凝，“看來對方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蹤，甚至……很大膽。”
    兩人穿過繁華的商業區，越過寂靜的公園。
    最終。
    那兩個在前麵帶路的“尋跡蜂”，在一座莊嚴肅穆的宏偉建築前，停了下來，盤旋不前。
    林雪猛地刹住腳步，落在一棵行道樹的樹冠上。
    江辰也隨之停下，蹲在樹幹旁。
    兩人抬起頭，看向正前方。
    下一秒。
    哪怕是早就知道內幕的江辰，此刻透過麵具看到那棟建築時，瞳孔也不禁微微一縮。
    而林雪，更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滿臉的不可置信。
    巨大的門牌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城衛兵站崗，戒備森嚴。
    那是整個江海市權力的核心，也是這座城市最威嚴的地方。
    城主府！
    “這……”
    林雪看著光譜儀上那個幾乎要重合的紅點，聲音幹澀。
    “怎麽會是這裏？”
    那是市長辦公和居住的地方！
    是江海市抵禦危險的指揮中心！
    追蹤這邪教徒和怪物的線索，竟然一路追到了大本營？
    燈下黑！
    這是最極致的燈下黑！
    江辰看著那棟燈火通明的大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那個【篡火教執事】的氣泡，此刻在他腦海中變得格外清晰。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聲音低沉。
    “看來，我們的市長大人，藏著不少秘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