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頭指得明明白白。
    就在這下麵！
    江辰心中冷笑。
    什麽高科技屏蔽，什麽陣法掩蓋。
    在係統的降維打擊麵前，全是擺設！
    隻要是“存在”的東西，係統就能給你標出來！
    “林教官。”
    江辰轉過身，指著那張紅木辦公桌，語氣平靜。
    “既然來了，不如連家具也檢查一下？”
    “我聽說有些老鼠，最喜歡在桌子底下打洞。”
    李國棟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一瞬間的表情失控，雖然極快，但還是被一直盯著他的林雪捕捉到了。
    有鬼！
    林雪眼神瞬間亮起，二話不說，直接拔出腰間的戰刀。
    “讓開！”
    她一腳踹開辦公桌前的老板椅。
    李國棟臉色大變，厲聲喝道：“你想幹什麽？！那是機密文件櫃！”
    “你也知道是機密？”
    江辰嗤笑一聲，手中長槍一挑。
    “轟！”
    那張沉重的紅木辦公桌直接被挑飛出去，砸在牆上四分五裂。
    露出了下麵那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實木地板。
    “什麽都沒有啊？”林雪看了一眼，有些疑惑。
    光譜儀還是沒反應。
    “有沒有，敲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江辰根本不給李國棟反應的機會。
    【主宰之身】開啟！
    三十六巨象之力灌注右腳。
    抬腿。
    跺下！
    “咚——！！！”
    整棟大樓仿佛都震顫了一下。
    那塊實木地板連同下麵的混凝土層，在江辰這暴力一腳下，瞬間崩碎！
    哢嚓！
    碎石塌陷。
    並沒有露出泥土。
    而是露出了一塊漆黑的、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合金蓋板！
    蓋板之上，刻畫著詭異的暗紅色符文，正在微微閃爍。
    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與硫磺氣息，順著那蓋板的縫隙，不可抑製地泄露出來！
    “滴滴滴滴——！！！”
    林雪手中的光譜儀，瞬間發出了刺耳的爆鳴警報聲！
    紅燈瘋狂閃爍，數值直接爆表！
    “找到了！”
    林雪驚喜大喊，隨即猛地轉身，長刀直指李國棟。
    “李市長！”
    “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辦公室裏，死一般的寂靜。
    辦公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
    麵對林雪那殺氣騰騰的長刀，李國棟並沒有如預想中那樣撕破臉皮，露出猙獰獠牙。
    相反，他臉上的震驚和憤怒，自然得就像是一個被無端冤枉的好官。
    “林長官！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國棟猛地一拍殘破的桌角，指著那個被江辰踩出來的黑洞，義正言辭地怒斥。
    “僅憑一個防空洞的入口，你就斷定我是邪教徒？就要對我拔刀相向？”
    “這是市政府大樓！這是戰時指揮中心！樓下有備用掩體和逃生通道，難道不合規矩嗎？！”
    林雪握刀的手微微一僵。
    防空洞？
    她看了一眼手中還在瘋狂報警的光譜儀，咬牙道：“那這怎麽解釋？如此強烈的源能反應，甚至還有硫磺味！”
    “地下掩體常年封閉，有些地氣和沼氣不是很正常嗎？至於你的儀器……”
    李國棟冷笑一聲，推了推眼鏡，“為了防止虛獸偵測，這裏的合金板材都摻雜了幹擾磁石，你的設備失靈，那是技術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你！”林雪氣結。
    這老狐狸，嘴太硬了！
    “是不是防空洞，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辰突然開口，聲音冷冽。
    他盯著那個黑洞洞的入口。
    視野中，那個【危險入口】的氣泡依舊鮮紅刺眼，甚至那箭頭還在不斷閃爍，仿佛在催促他趕緊下去。
    係統絕不會出錯。
    這下麵，絕對有鬼！
    林雪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與李國棟做口舌之爭。
    她從手提箱裏掏出一個隻有拳頭大小的球形探測器，按下開關。
    “嗡——”
    探測器懸浮而起，亮起探照燈，徑直鑽入了那個漆黑的洞口。
    林雪打開手腕上的全息屏幕，實時畫麵傳輸過來。
    江辰也湊了過去。
    隨著探測器不斷深入，屏幕上的畫麵逐漸清晰。
    是一條長長的混凝土甬道。
    幹燥、陰冷。
    沒有血跡，沒有祭壇，沒有被囚禁的變異體。
    甚至連那種令人作嘔的硫磺味，隨著深入也逐漸變淡，最後徹底消失。
    直到探測器抵達盡頭——一個空蕩蕩的地下大廳。
    除了幾張落滿灰塵的舊桌椅和生鏽的通風管道，裏麵空無一物。
    就連光譜儀上的讀數，也隨著探測器的深入，迅速歸零。
    “怎麽會這樣？！”
    林雪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空的？！”
    剛才明明在洞口檢測到了強烈的信號，怎麽一下去就全沒了？
    就像是有人把痕跡憑空抹除了一樣！
    江辰眉頭緊鎖，死死盯著屏幕。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那個【危險入口】的氣泡還在，說明這個入口本身是有問題的。
    但裏麵為什麽是空的？
    難道是傳送陣？
    還是說，那些怪物和邪教徒，在他們破門而入的那幾分鍾裏，已經通過某種方式轉移了？
    “哼。”
    旁邊傳來李國棟的一聲冷哼。
    “看清楚了嗎？林長官？”
    “這就是你說的邪教窩點？這就是你說的證據？”
    李國棟整理了一下衣領，神情傲然，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
    “你們守夜人擁有特權，我配合。但你們若是拿著特權當令箭，隨意汙蔑一市之長，甚至破壞政府設施……”
    “這件事，我一定會向上麵要個說法！”
    林雪臉色難看至極。
    她收回探測器，看著那個空洞，又看了看一臉“正氣”的李國棟，一時間竟有些騎虎難下。
    難道真的是儀器受幹擾了？
    或者是判斷失誤？
    她下意識地看向江辰。
    江辰沒有說話，隻是不動聲色地給了她一個眼神。
    那是——“別信他”的眼神。
    李國棟腦門上的【篡火教執事】氣泡還在，這就說明這人絕對有問題。
    這空城計唱得再好，也掩蓋不了他是狼的事實。
    但現在證據鏈斷了，確實沒法動手。
    就在局麵陷入僵持之時。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突然從窗外傳來！
    緊接著，腳下的大樓劇烈震顫，仿佛發生了六級地震。
    窗戶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
    江辰和林雪麵色驟變，猛地轉頭看向窗外。
    隻見城北方向，火光衝天！
    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染紅了半邊夜空。
    即便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爆炸波動。
    “那是……城北能源站的方向！”
    林雪驚呼出聲。
    “該死！”
    李國棟臉色也是一變，但他的反應極快，瞬間切換到了“人民公仆”的模式。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紅色專線電話，對著話筒怒吼：
    “我是李國棟！馬上接通城衛軍指揮部！”
    “全員集合！立刻趕往城北支援！不惜一切代價，控製火勢，疏散群眾！”
    放下電話，他轉身看著林雪和江辰，眼中滿是焦急與責備。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危機！”
    “你們不去抓真正的恐怖分子，不去保護市民，卻跑到我這裏來搞內鬥！”
    “簡直是胡鬧！”
    李國棟大袖一揮，大步向外走去。
    “我現在要去現場指揮救援！沒空陪你們在這兒過家家！”
    “警衛班！備車！”
    說完，他在一群持槍警衛的簇擁下，火急火燎地離開了辦公室，背影顯得格外匆忙且“偉岸”。
    辦公室內。
    隻剩下江辰和林雪麵麵相覷。
    “這爆炸……太巧了吧？”
    林雪看著窗外的火光，眼神閃爍。
    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他們搜查受阻的時候炸。
    調虎離山？
    林雪目光肅然。
    “看來，我們的市長大人為了掩蓋這裏的秘密，不惜犧牲半個城區啊。”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去城北？”
    “去。”
    林雪邊搖人邊往外走。
    “既然他想演戲，那我們就陪他演到底。”
    “我倒要看看，這出戲，他怎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