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江辰一腳踩在祝祥瑞的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清脆悅耳。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祝祥瑞，此刻像條死狗一樣癱在碎石堆裏，嘴裏大口湧著黑血。
    “咳咳……”
    祝祥瑞一邊咳血，一邊還在笑，眼神怨毒得能滴出水來。
    “江辰……你殺了我……也沒用……”
    “地獄的大門已經打開……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
    “恐怖你大爺。”
    江辰腳下用力，狠狠一碾。
    “啊！！”
    慘叫聲驚飛了廢棄廠房頂上的烏鴉。
    江辰轉頭看了眼身後驚魂未定的父母，給了個安心的眼神，隨即單手提起祝祥瑞，像拖死狗一樣拖到角落。
    有些話，不能讓爸媽聽見。
    “說。”
    江辰聲音冰冷，槍尖抵在祝祥瑞的咽喉處。
    “這身人不人鬼不鬼的力量，哪來的？”
    “還有，那個穿燕尾服的變態，和你什麽關係？”
    祝祥瑞緊閉著嘴，死死盯著江辰，就是不吭聲。
    江辰眉頭緊鎖。
    不對勁。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邪乎了。
    以前的十八年，這個世界雖然有武者有異獸，但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地獄”、“撒旦”。
    怎麽自己剛覺醒係統，這些牛鬼蛇神就全冒出來了？
    孫玉如臨死前說的“代理人”，現在祝祥瑞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難不成是因為我穿越或者係統的緣故，導致世界線變動，把什麽不該放出來的東西放出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罪過可就大了。
    蝴蝶效應？
    江辰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必須搞清楚根源。
    既然物理手段撬不開嘴，那就降維打擊。
    “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辰冷哼一聲。
    嗡——
    胸口至尊骨再次亮起璀璨金芒。
    寶術——【主宰之身】！
    這一次，不是為了防禦，也不是為了增幅力量。
    而是——【絕對意誌】！
    一股浩瀚、霸道、仿佛蒼天俯視螻蟻般的精神意誌，瞬間衝入祝祥瑞的腦海。
    在這個領域內，我即是神，我說的話，就是真理！
    “看著我！”
    江辰一聲暴喝，聲音如同洪鍾大呂，在祝祥瑞的靈魂深處炸響。
    祝祥瑞原本瘋狂的眼神瞬間渙散，身體劇烈顫抖，想要抵抗，但在至尊骨的位格壓製下，他的精神防線就像紙糊的一樣脆弱。
    兩秒後。
    祝祥瑞停止了掙紮，雙眼空洞，像個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
    “這種催眠效果……有點頂啊。”
    江辰暗暗心驚，隨即立刻發問：
    “你的地獄火，哪來的？”
    祝祥瑞木然開口，聲音機械：
    “我也……不知道……”
    “你把我家搞破產……我像老鼠一樣躲在下水道……想報仇……”
    “那天晚上，下水道裏開出了一朵黑色的蓮花……有個聲音問我，想不想把這一切都燒成灰……”
    “我答應了……我就成了聖子……”
    蓮花？聲音？
    江辰眯起眼，抓住了重點：“聖子是什麽？和那個穿燕尾服的代理人是一夥的嗎？”
    “不……不是……”
    提到“代理人”，祝祥瑞空洞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本能的厭惡和鄙夷。
    “他們……是小偷……是強盜……”
    “代理人是一群貪婪的人類……他們不想侍奉地獄，隻想竊取撒旦的力量……他們在人間製造混亂，收集負麵情緒，是為了把地獄的力量剝離出來，據為己有……”
    “我是聖子……是被地獄選中的繼承者……我是高貴的……”
    “我的使命是守護地獄……接引地獄降臨……而不是被那些卑劣的小偷利用……”
    “我們……是死敵。”
    臥槽？
    江辰聽得頭皮發麻。
    這一波信息量有點大。
    合著這所謂的“反派陣營”，內部還分兩派？
    一派是“代理人/篡火教”，這幫人是黑客，想卡地獄的BUG，盜取力量稱霸世界。
    一派是“聖子/地獄土著”，這幫人是正版管理員，想把人間變成地獄的分店。
    狗咬狗啊這是！
    “那孫玉如呢？她是被誰弄成那樣的？”
    “代理人……那是他們製造的劣質‘容器’……”
    江辰深吸一口氣，理清了思路。
    雖然兩邊都不是好東西，但顯然，那個穿燕尾服的代理人才是目前最大的幕後黑手。
    祝祥瑞這種“聖子”，充其量就是個被洗腦的幸運兒，或者說……地獄放出來的看門狗。
    “懂了。”
    江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失去價值的老同學，眼中的殺意不再掩飾。
    不管你是聖子還是瘋子。
    動我父母，就得死。
    “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吧。”
    江辰手腕一抖，鎮龍霸槍就要刺穿祝祥瑞的心髒。
    然而。
    就在槍尖刺破皮膚的瞬間。
    嗡——！！！
    江辰口袋裏，那個剛收起來不久的地獄之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還沒等江辰反應過來。
    刷！
    一道漆黑的漩渦憑空在祝祥瑞身下張開。
    就像是抽水馬桶一樣。
    “啊？！”
    祝祥瑞甚至來不及恢複清醒，整個人就被那股巨大的吸力瞬間吞噬，“嗖”的一下掉進了漩渦裏。
    連個水花都沒壓出來。
    漩渦瞬間關閉。
    地獄之門重新化作卡片，安靜地躺回江辰口袋。
    隻是這一次，上方冒出了一個Q彈的白色氣泡：
    【苦工+1】
    【描述：檢測到擁有稀薄地獄血脈的低等生物，已自動捕獲並投放至“廢棄養殖場”。】
    【當前職位：鏟屎官/黑奴。】
    【備注：隻要幹不死，就往死裏幹。】
    江辰舉著槍，保持著刺殺的姿勢，整個人僵在原地。
    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枯葉。
    “……”
    “哈？”
    江辰眨了眨眼，看著那個【苦工+1】的氣泡，原本緊繃的臉瞬間沒繃住。
    “噗嗤。”
    “這特麽也行？！”
    本來是想殺人滅口的。
    結果這破門居然自動“招工”了？
    把堂堂地獄聖子，抓進去當……鏟屎官？
    “好家夥。”
    江辰腦補了一下。
    祝祥瑞在那個全是“烤鴨”、“土雞”的養殖場裏，一邊被四階地龍追著噴火，一邊含淚鏟屎的畫麵。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啊！
    但是說歸說鬧歸鬧。
    敢碰我父母，隻有一個死字。
    江辰冷笑，直接開啟地獄之門，一道審判之槍轟爆他的腦袋。
    屍體崩碎，四散落在地上。
    “相比極品黑奴，我還是更相信死人。”
    剛收起地獄之門，身後的父母互相攙扶著走了過來，滿臉擔憂。
    “辰兒……那個同學呢？”
    江富國探頭看了看，隻看到空蕩蕩的牆角。
    “他已經死了。”江辰沒有隱瞞，也沒必要隱瞞。
    江富國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歎口氣道：“兒啊，爸媽給你惹麻煩了。”
    江辰笑道：“爸說這種話幹什麽，這次是我疏忽，忘了還有咬人的狗，以後不會了。”
    正安撫著父母，蕭劍幾人走了過來。
    看著眼前這仿佛被導彈犁過一遍的廢墟，再看看那個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廠房，蕭劍的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人呢？”
    “死了。”
    江辰拍了拍手上的灰，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踩死了一隻蟑螂。
    “連灰都沒剩下。”
    蕭劍身後，一名軍部高手皺眉：“江辰，那是重要嫌疑人，你應該留活口，我們需要審訊……”
    “他動了我爸媽。”
    江辰抬起頭，眼神平靜卻讓人心悸。
    “留他活口？等他再咬我一口？”
    “隻有死人最安全。”
    那名高手一滯，被懟得啞口無言。
    蕭劍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閉嘴。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江辰這性格，他喜歡。殺伐果斷，不聖母，這才是能在亂世活下去的苗子。
    “死了就死了吧。”
    蕭劍歎了口氣，神色凝重。
    “不過線索斷了，這就難辦了。現在全省各地都在爆發‘地獄火’事件，我們急需知道這幫瘋子的底細。”
    “線索沒斷。”
    江辰讓父母先上蕭劍帶來的裝甲車休息，隨後走了過來。
    “雖然人殺了，但在死之前，我‘核善’地跟他聊了聊。”
    “問出點東西。”
    蕭劍眼睛一亮：“真的？”
    江辰整理了一下語言，神色嚴肅：
    “這次的動亂，分兩撥人。”
    “一撥叫‘代理人’，也就是那個穿燕尾服的家夥和他背後的組織。他們是竊賊，目的是竊取地獄的力量，想把地獄當充電寶。”
    “另一撥叫‘聖子’，比如祝祥瑞。他們是被地獄意誌選中的土著，也就是地獄的看門狗，目的是把人間變成地獄。”
    “重點是——這兩撥人，不對付。”
    “代理人看不上聖子，覺得他們是隻有蠻力的蠢貨；聖子恨透了代理人，覺得他們是小偷。”
    江辰頓了頓，拋出了最後的總結：
    “簡單說，就是黑吃黑。”
    “我們麵對的不是一個鐵桶般的組織，而是一群各懷鬼胎的瘋子。”
    蕭劍和身後的幾位高手麵麵相覷，眼中全是震驚。
    這個情報，太關鍵了！
    官方一直以為這隻是一股邪教勢力，沒想到內部居然還有這種根本性的矛盾。
    “如果是這樣……”
    蕭劍眼中精光閃爍，腦海中瞬間構建出了無數種分化瓦解的戰術。
    “江辰，你這次立大功了！”
    “這個情報價值連城！甚至比那個‘城市守護者勳章’還要重！”
    蕭劍重重地拍了拍江辰的肩膀，語氣激動。
    “有了這個切入點，我們就不用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了。”
    “我會立刻上報省裏，調整戰略部署！”
    江辰聳聳肩：“有用就行。”
    這種動腦子的事兒交給上麵去頭疼，他隻負責砍怪升級。
    “行了，趕緊帶你爸媽回去休息。”
    蕭劍看了一眼天色，語氣變得語重心長。
    “還有幾天就是高考。”
    “這段時間，江海市……不，整個行省都不會太平。”
    “什麽牛鬼蛇神都跑出來了。”
    “你實力雖然強，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是那個‘代理人’，他既然盯上了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別出城，別落單。”
    “剩下的，交給我們吧。”
    江辰點頭：“明白。”
    他又不是頭鐵的莽夫，這次如果不是父母被綁，他才懶得出來跟這幫瘋子玩命。
    目送著江辰帶著父母離開。
    蕭劍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肅殺。
    “傳令下去。”
    “全城戒嚴！”
    “挖地三尺也要把潛伏的‘代理人’給我找出來！”
    ……
    深夜。
    江海市某處地下防空洞。
    這裏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臨時的據點。
    昏暗的燈光下，那個身穿燕尾服的神秘青年，正優雅地把一個精致的高腳杯狠狠砸在牆上！
    “砰！”
    玻璃炸裂，紅酒如血般流淌。
    “廢物！”
    “全是廢物！”
    青年那張原本總是掛著戲謔笑容的臉，此刻扭曲得像個厲鬼。
    “祝祥瑞那個蠢貨！”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通過特殊的感應，已經知道了祝祥瑞的死訊。
    死一個聖子，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的計劃被打亂了！
    原本，他是想利用祝祥瑞這個“地獄原住民”作為誘餌，慢慢蠶食江海市的負麵能量，最後凝聚出一絲純粹的【撒旦本源】。
    隻要拿到那一絲本源，他就能突破瓶頸，成為真正的地獄使徒！
    可現在？
    祝祥瑞死了，地獄火種熄滅了。
    就連守夜人那邊，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開始全城大搜捕。
    “沒時間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暴怒。
    他走到一張巨大的江海市地圖前。
    手指在地圖上緩緩劃過，最後停在了地圖的正中心。
    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溫水煮青蛙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軟的不行……”
    “那就來硬的。”
    他從懷裏掏出一枚漆黑如墨、還在跳動的心髒。
    這是從一頭五階地獄領主身上挖下來的核心。
    “獻祭。”
    “既然無法慢慢竊取，那就強行剝離！”
    “哪怕把這座城市徹底毀了……”
    青年嘴角一點點咧開，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把全城的人，都變成怪物。”
    “讓這裏變成真正的地獄。”
    “我就不信，逼不出那最後的撒旦之力！”
    “江辰……你等著。”
    “到時候，我會把你做成最完美的標本。”
    啪。
    燈光熄滅。
    地獄之火正急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