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穀，臨時指揮部。
    巨大的軍用帳篷內，暖氣開得很足，甚至有些燥熱。
    江辰掀開門簾走進去，迎麵撲來的不僅僅是熱浪，還有好幾股強橫到讓人窒息的氣息。
    除了坐在主位的總長贏漢龍外，兩旁還坐著四五位氣度不凡的中年人。
    其中一個熟麵孔正衝他微笑，正是蕭劍。
    “來了？”
    蕭劍招了招手，眼神裏滿是自家孩子出息了的欣慰，“隨便坐，別拘束。”
    “各位領導好。”
    江辰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行了個禮，眼神在周圍幾位大佬身上掃了一圈。
    好家夥。
    全是四階五階，還有六階七階的強者。
    這指揮部的含金量，若是扔個炸彈進來，華夏守夜人係統得癱瘓一半。
    “行了，別在那假正經了。”
    贏漢龍擺了擺手，那雙仿佛看透世事的老眼落在江辰身上，帶著幾分審視，更多的是滿意。
    “把你叫來，是有個東西要給你。”
    說著，贏漢龍從桌下的保險箱裏，取出了一個黑色的金屬盒子。
    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條寬約三指，通體由不知名銀色金屬打造的腰帶。
    腰帶表麵鑲嵌著一圈圈精密複雜的晶體結構，核心處是一顆散發著淡藍色幽光的源能寶石。
    僅僅是看一眼，江辰就感覺到一股高科技與符文完美結合的美感。
    “這是……”江辰眨眨眼。
    “【源能增幅·相位穩定器】。”
    贏漢龍把腰帶推到江辰麵前，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送一條皮帶。
    “品級：SSS級。”
    “噗——”
    江辰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
    多少？
    SSS級？！
    他身上那套【蚩尤】作戰服才SS級，這腰帶比衣服還貴？
    “總長，這玩意兒能幹啥？變身假麵騎士？”江辰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冰涼的金屬質感。
    “想得美。”
    贏漢龍瞪了他一眼，隨即解釋道：
    “虛境內部的環境，和藍星截然不同。”
    “那裏的能量密度極高，且狂暴混亂。對於四階以下的武者來說，就像是把人扔進了深海，光是抵抗那股‘水壓’就要消耗大半精力，戰力至少打個七折。”
    “這也是為什麽這屆守夜人序列計劃篩選要考核吸收效率，普通人進去站都站不穩。”
    說到這，贏漢龍指了指腰帶。
    “這東西，是科學院針對你特意趕製出來的。”
    “它隻有一個功能——放大。”
    “放大你的吸收能力。”
    江辰一愣：“吸收？”
    “沒錯。”
    旁邊的蕭劍插話道：“你小子的體質特殊，我們都知道。不管是之前的考核，還是在江海市的表現，你對能量的吞吐速度遠超常人。”
    “這條腰帶，能將你的吞噬範圍擴大至方圓千米，並強製過濾掉虛境能量中的狂暴因子。”
    “簡單來說。”
    蕭劍打了個比方：
    “戴上它，你就是一個人形的大功率空氣淨化器。”
    “你在哪，哪裏的能量場就會變得平穩、溫和，適合藍星武者戰鬥。”
    “你身邊的隊友不再受虛境壓製，可以發揮出100%甚至120%的戰力。”
    “而你自己……”
    蕭劍笑了笑，眼神意味深長。
    “那些被過濾進來的海量能量，全都歸你了。”
    “這算是組織給你的‘練級’福利。”
    聽完解釋，江辰的眼睛瞬間亮得像兩個大燈泡。
    好東西啊！
    這簡直就是為了他的【地獄熔爐】量身定做的神器！
    既能當全隊BUFF機，又能自己瘋狂吃獨食？
    以前是拿吸管喝飲料，現在直接給他換成了抽水泵！
    “懂了！”
    江辰一把抓起腰帶，愛不釋手，“我就是移動的WIFI，也是移動的吸塵器，對吧？”
    “話糙理不糙。”
    贏漢龍點點頭，神色變得嚴肅了幾分。
    “東西給你了，責任你也得擔起來。”
    “這次行動，雖然名義上是聯合清剿，但實際上，我們守夜人的主力部隊會深入裂縫深處，去處理那些真正的高階大家夥。”
    “而你們這些學生隊伍，負責在裂縫邊緣的‘緩衝區’清理雜兵。”
    “那裏雖然相對安全，但也隻是相對。”
    “若是遇到突發狀況，你要負責把人都給我帶回來。”
    “尤其是炎龍的那幫崽子，要是少了一個，老子唯你是問！”
    江辰立刻立正，啪地敬了個禮。
    “保證完成任務！隻要我還活著，他們想死都難！”
    “滾蛋吧。”
    贏漢龍揮揮手，“準備出發。”
    “好嘞！”
    江辰把腰帶往腰上一扣，哢嚓一聲，嚴絲合縫，帥得一匹。
    ……
    隨著門簾落下，帳篷內重新恢複了安靜。
    贏漢龍並沒有急著處理文件。
    他依舊看著江辰離去的方向，那雙渾濁的老眼微微眯起，眼底深處掠過一縷極其隱晦的精芒。
    “老蕭。”
    贏漢龍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在。”蕭劍連忙應聲。
    “剛才離得近，你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什麽？”蕭劍一愣。
    “那股氣息。”
    贏漢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那是九龍母鼎同款的青銅桌麵。
    “雖然那小子身上有什麽東西在遮掩，藏得很深。”
    “但到了我這個境界，對於‘勢’的感應已經近乎直覺。”
    “剛才他在敬禮的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一種……麵對巍峨山河、麵對國運宏圖的錯覺。”
    贏漢龍深吸一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動。
    “那種感覺，和京城那尊九龍母鼎爆發時……”
    “太像了。”
    此話一出，帳篷內的幾位分部長臉色驟變。
    蕭劍更是瞳孔猛縮：“總長，您的意思是……”
    前兩天京城發生的“國運分流”事件，早已是最高機密。
    有人分走了華夏九分之一的國運！
    難道……
    “那個分走氣運的人，是江辰？！”
    蕭劍聲音都在抖。
    如果是真的，那這小子的身份可就太嚇人了！
    那不僅是天才，那是行走的祥瑞，是華夏的親兒子啊！
    “八九不離十。”
    贏漢龍閉上眼，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怪不得這小子成長軌跡這麽妖孽，怪不得他能總是化險為夷。”
    “天佑華夏啊。”
    “傳令下去。”
    贏漢龍猛地睜眼，殺氣凜然。
    “暗中提升江辰的保密等級至‘絕密’！除在場幾人外，任何人不得探查他的底細！”
    “這次虛境之行，讓老三暗中跟著。”
    “要是這根獨苗出了事，咱們這群老家夥，就自裁謝罪吧！”
    “是！！！”
    ……
    帳篷外，風雪依舊。
    江辰哼著小曲兒，美滋滋地摸著腰帶，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貼上了國寶的標簽
    回到隊伍集合點。
    一百多號學生已經整裝待發。
    “隊長，回來了？”
    齊隆山正靠在裝甲車邊擦拭著一把修長的唐刀，見江辰回來，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回來了，齊學長，這次我這個隊長就是個掛名的。”
    江辰走過去，笑著調侃，“真打起來，還得靠你這條大腿啊。”
    齊隆山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看了江辰一眼。
    “學弟謙虛了。在你麵前，我這隻能算是一條稍微粗點的毛腿。”
    “咱們彼此彼此。”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都是老陰比，誰也別說誰。
    ......
    “滋滋——”
    隨著裝甲車穿越最後一道能量屏障，眾人隻覺得眼前光怪陸離的色彩一閃而過。
    緊接著，一股沉重到讓人想吐的壓迫感，如泰山壓頂般轟然降臨。
    這裏是虛境裂縫邊緣。
    天空是破碎的紫灰色，地麵上生長著扭曲的金屬植物。
    空氣中遊離的能量狂暴且混亂，普通武者吸上一口，就像是吞了一口夾雜著沙子的狂風，肺管子生疼。
    “咳咳咳！”
    不少第一次進來的大學生臉色瞬間漲紅，不得不彎下腰，拚命調動氣血抵抗這股環境壓製。
    “這就受不了了？”
    不遠處，數百名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守夜人主力部隊，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他們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節奏，便迅速適應了環境，開始有條不紊地布防。
    這就是職業與業餘的區別。
    來自京城大學的王野、魔都交大的趙清寒等十名新守夜人，雖然臉色也有些發白，但很快便站直了身體，周身氣血流轉，竟然開始主動嚐試吞吐周圍的能量。
    “快看！那是京大的王野！”
    “他不愧是這一屆火種計劃選出來的苗子，適應速度好快！”
    “太強了，我們連呼吸都困難，他們居然還能修煉？”
    周圍學生的驚呼聲，讓這幾個新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矜持的傲色。
    作為萬裏挑一的天才，他們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然而還沒等他們把這口氣喘勻。
    “呼——轟！！！”
    一聲仿佛巨鯨吸水的恐怖轟鳴聲，毫無征兆地在炎龍大學的隊伍裏炸響。
    所有人下意識地回頭。
    隻見江辰站在隊伍最前方，腰間那條看似普通的銀色腰帶，此刻正爆發出璀璨到刺眼的藍光。
    “吸！”
    江辰雙臂張開，一臉愜意。
    體內的【天地烘爐】與【SSS級源能增幅器】瞬間產生了化學反應。
    原本贏漢龍預估的“千米範圍”，在這兩大神器的加持下，直接失控！
    一千米！
    兩千米！
    三千米！
    方圓三公裏的虛境能量，像是接到了帝王的征召，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實質性氣浪，瘋狂倒卷而來！
    漏鬥！
    一個巨大的、通天徹地的能量漏鬥，以江辰為中心成型！
    更離譜的是，因為瞬間匯聚的能量密度太高，那些被過濾掉狂暴因子的純淨能量，竟然在半空中凝結成了晶瑩剔透的藍色雪花。
    紛紛揚揚，漫天飄灑。
    這一刻。
    在這陰森壓抑的虛境之中，竟然下起了一場唯美的能量雪。
    “這……這是什麽鬼？！”
    剛才還在得意的王野等人，看著那漫天飄落的藍色晶體，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他們還在拿吸管小心翼翼地喝水，這貨直接接了個高壓水槍在洗澡？！
    這特麽是人類能有的吞吐量？
    “爽！”
    江辰沐浴在能量雨中，感覺渾身的三萬六千個毛孔都在歡呼。
    而隨著他的鯨吞，周圍原本沉重的環境壓力驟減。
    方圓三千米內，無論是學生，還是正在推進的數百守夜人戰士，都感覺身體一輕，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空氣變得清新，呼吸變得順暢，體內的氣血運轉速度更是暴增了30%！
    “好小子！”
    遠處的守夜人陣營裏，光頭鐵塔感受到壓力的消失，忍不住哈哈大笑，對著江辰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
    “人形BUFF機啊這是！”
    林雪也是美眸流轉，嘴角勾起一抹驕笑意。
    炎龍大學這邊。
    齊隆山扶了扶快要掉下來的眼罩，看著那個處於風暴中心的背影，語氣幽幽：
    “這就是你說的稍微強一點？”
    “這特麽是強一點嗎？這簡直是不當人啊！”
    明朗更是麵如死灰。
    他之前還嘲諷江辰是來鍍金的，現在看來，人家是來當大爹的！
    ……
    “都別發呆了！”
    江辰吸收著能量，卻沒忘了正事。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群目瞪口呆的隊友，大手一揮：
    “壓力給你們卸了，BUFF給你們加了。現在幹活！”
    大部隊終於回過神來，開始呈現扇形向裂縫邊緣的緩衝區推進。
    江辰帶著炎龍的二十人小隊，衝在最前麵。
    一邊走，他一邊十分霸道地宣布了隊內紀律：
    “各位學長學姐，咱們先說好。”
    “待會兒要是遇到了虛獸，誰也別跟我搶。”
    “放著我來！”
    “作為補償，我會按照市場價把任務積分劃給你們。”
    眾人：“？？？”
    還有這好事？
    不用拚命，不用流血，站著看戲就能拿積分？
    “隊長大氣！”
    “隊長威武！”
    原本還有些傲氣的學長們瞬間倒戈，這年頭，給錢的就是大爺，更何況這大爺還能給全隊開無敵BUFF。
    ……
    推進了約莫五公裏。
    “吼——！！”
    前方的紫色迷霧中，突然傳來了幾聲暴虐的嘶吼。
    其他高校的防線率先遭遇了敵情。
    那是幾頭一階巔峰的【裂空犬】，雖然等級不高，但動作詭異，還能短距離瞬移，極難對付。
    “啊！救命！”
    “這玩意兒皮太厚了！砍不動啊！”
    哪怕有江辰的BUFF加持，那群沒見過血的學生依然手忙腳亂，險象環生。
    這就是虛獸的恐怖。
    同階無敵，越階殺人！
    “小心！咱們這邊也有！”
    齊隆山突然低喝一聲，手中的唐刀出鞘半寸。
    隻見炎龍小隊的正前方，兩團黑影如同炮彈般從地底竄出。
    那是兩頭體長三米、渾身長滿倒刺、長著如同鱷魚般大嘴的怪物。
    【鐵甲地龍（虛空變種）】
    【等級：二階初期】
    “二階！兩頭！”
    明朗臉色一變，剛想喊結陣。
    “都退後！”
    “那是我的……咳，我的怪！”
    江辰眼中精光爆射，那種眼神，就像是餓了三天的狼看見了肉。
    轟！
    背後作戰服裂開。
    一黑一白兩對巨大的光翼猛然張開，卷起狂風。
    江辰拔地而起，懸浮於半空之中。
    這一刻的他，宛如神魔降臨，帥得一塌糊塗，看得下麵幾個學姐滿眼小星星。
    “冥神之矛！”
    “審判之槍！”
    江辰左手虛握，地獄死氣凝聚成漆黑戰矛；右手高舉，天堂聖光化作金色長槍。
    身體向後拉伸，整個人在空中彎成了一張滿月的大弓！
    以身為弓，以槍為箭！
    “給爺……死！！！”
    崩——！
    空氣被強行撕裂的音爆聲，震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兩道流光，一黑一金，在空中糾纏旋轉，化作兩條咆哮的怒龍，瞬間貫穿了百米距離。
    那兩頭剛冒頭還沒來得及吼一嗓子的二階虛獸。
    “噗嗤！噗嗤！”
    堅硬的鐵甲如同豆腐般破碎。
    巨大的身體直接被兩杆長槍釘死在了堅硬的金屬地麵上！
    秒殺！
    幹淨利落！
    “帥！太帥了！”
    “這就是狀元的實力嗎？碾壓啊！”
    學生們歡呼雀躍，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機準備拍照發朋友圈。
    然而下一秒，畫風突變。
    江辰“嗖”的一下飛到了那兩具屍體旁邊。
    在他的視野裏。
    氣泡正在瘋狂閃爍：
    【極品藍鰭金槍魚（刺身級）】
    【描述：肉質鮮美，富含深海魚油，一口下去，智商+1。】
    “吸溜。”
    江辰看著那還在抽搐的大魚，聞著那股係統模擬出來的海鮮味，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收起長槍，直接蹲下身。
    伸出手，撕開那堅硬的鐵甲（魚皮），挖出一塊血淋淋的內髒（魚肉）。
    “這紋理，這色澤……頂級啊！”
    江辰讚歎一聲，然後……
    啊嗚一口！
    塞進了嘴裏！
    “吧唧吧唧……唔，鮮！真鮮！有點芥末味就更好了！”
    “……”
    原本還在歡呼的人群，聲音像是被掐斷了一樣，戛然而止。
    那些舉著手機準備拍照的女生，手一抖，手機直接砸在了腳麵上。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蹲在屍體旁滿嘴鮮血吃得一臉陶醉的男神。
    畫麵太美，不敢看。
    “嘔——”
    不知是誰先起了個頭。
    緊接著嘔吐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
    齊隆山痛苦地捂住了臉，把頭扭到一邊。
    他早該想到的，江辰這小子帥不過三秒。
    上次試煉秘境高空活吞異獸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轉頭又來虛境開吃。
    太特麽離譜了！
    被判定的兩頭虛獸藥劑全部吃完，加上每時每刻吸收周遭三千米能量，江辰體內龍象細胞連著暴增兩枚，氣血陡然漲了一節。
    “嘖，針不戳，指不定能在虛境突破到萬卡氣血的四階呢。”
    江辰滿臉喜滋滋的，然後三代至尊骨微閃，兩道透明流光從虛獸身體飛出沒入眉心。
    辨認天賦能力後，江辰愣住。
    此時他身體上居然又飄出一個氣泡：【旭旭寶寶的鍛造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