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本能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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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與滾燙悍然相撞的瞬間,蘇曉的身體如同被燙到的貓,猛地一縮,肩膀下意識地繃緊。
喉嚨裏不受控製地溢出一聲短促的驚喘,那聲音細碎又沙啞,像被風吹破的紙,裏層裹著本能的悸動 —— 是肌膚相貼時的戰栗,是極端溫度碰撞的刺激;
外層又裹著一絲猝不及防的清醒,像是沉溺在欲望深海中的人,突然被冰冷的海水嗆了一口,短暫地掙脫了窒息的包圍,眼底閃過一絲屬於 “蘇曉” 的、而非被本能支配的清明。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雲瀾胸膛的堅硬與冰冷。
那觸感透過兩人薄薄的、沾滿塵土與血汙的殘破衣料傳遞過來,衣料的粗糙摩擦著她灼熱的肌膚,而他身體的冷意則像一塊沁涼的玉石,貼在她近乎沸騰的皮膚上,形成極致的反差。
那反差激得她渾身泛起細密的雞皮疙瘩,一陣又一陣細微的戰栗從脊椎竄上頭頂,讓她忍不住想往那片冷意裏再鑽一鑽,又怕徹底被那冷意裹挾,連最後一絲清醒都不剩。
他扣在她腰肢的手,力道大得驚人。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骨節分明的手指幾乎要嵌進她纖細的腰肉裏,仿佛要將她的腰肢捏碎,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那力道裏帶著不容置疑的禁錮,像一把鐵鎖,要將她牢牢鎖在自己懷裏,不允許她有半分逃離;
可在指腹與她肌膚相貼的地方,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 那顫抖極輕,輕得像落葉拂過水麵,卻泄露了他的失控,也暴露了他深藏的掙紮,證明他並非如表麵那般冷靜,也在被本能反複撕扯。
這不是溫情的擁抱,更不是溫柔的愛撫。
這是兩個被本能驅使的困獸,在欲望織成的無形囚籠中,最原始的碰撞與對峙。
他們像兩塊磁極相反的磁石,既被對方的溫度深深吸引 —— 她渴望他的冷緩解自己的熱,他需要她的熱中和自己的冰;
又在理智深處本能地排斥著這種失控的沉淪 —— 她怕徹底淪為欲望的奴隸,他怕打破自己多年的偽裝。
隻能在這種矛盾中僵著,任由本能與理智在體內反複撕扯,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行走,既痛苦又無法掙脫。
雲瀾的下頜緊繃著,線條冷硬得如同崖壁上曆經千年風雨的石刻,連一絲多餘的弧度都沒有,仿佛連肌肉都在抗拒著本能的鬆弛。
他眼底的猩紅翻湧得更加劇烈,不再是之前的平穩流動,而是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海麵,浪濤洶湧,卷起層層黑色的魔氣。
那猩紅裏藏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有未散的魔氣戾意,像潛藏的野獸,隨時準備掙脫束縛;
有被欲念引動的燥熱,像燃燒的火焰,灼燒著他的理智;
更有更深沉的、試圖對抗這失控的掙紮 ——
他在與體內蠢蠢欲動的本能對抗,也在與纏繞著兩人、不斷煽風點火的魔氣對抗,試圖在這無邊無際的欲望洪流中,守住最後一絲屬於 “人” 的清醒,而非徹底淪為隻懂本能的魔頭。
他緊緊箍著蘇曉,手臂如同燒紅後冷卻的鐵圈,將她嚴嚴實實地圈在懷裏,連一絲縫隙都不留。
可他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既沒有低頭靠近,也沒有鬆開手,仿佛剛才那一下用力的擁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隻能勉強維持著這個姿勢,將彼此固定在這個危險的距離 ——
不再靠近,是怕再往前一步,就會徹底淪陷,再也回不到清醒的狀態;
也無法遠離,是怕一旦鬆開手,失去這唯一能緩解本能灼痛的 “支點”,自己會先一步被體內的燥熱或寒意吞噬。
隻能在這進退兩難的境地裏僵持著,感受著對方身體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一點點滲入自己的肌膚,再順著血脈流進心髒,攪得整顆心都不得安寧。
蘇曉被他身上的氣息徹底包圍,那氣息霸道地占據了她所有的嗅覺。
裏麵有他常年自帶的清冽,像雪山之巔從未被觸碰過的寒風,幹淨又冰冷,帶著一絲疏離;
又混雜著魔氣特有的腥甜,像腐爛的花瓣散發出的味道,危險又誘人。
兩種極端的味道在她鼻尖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令人心悸的氣息,既讓她本能地警惕,又讓她忍不住想要更深地呼吸,將這氣息刻進骨髓裏。
那清冽的冷意似乎能稍稍緩解她體內的灼燒感,讓她因燥熱而混沌的意識短暫地清醒了一瞬,甚至能隱約想起自己是誰,為何會在這裏;
可下一秒,那冷意又像是催化劑,刺激著她體內的本能,激起了她更深的、難以啟齒的渴求 —— 她渴望更多的冷,渴望用他的溫度徹底澆滅自己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
渴望與他貼得更緊,緊到兩人的肌膚完全貼合,緊到再也沒有一絲空氣,緊到能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膚的紋路,以此來填補內心那因本能而產生的巨大空洞。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在他懷中微微扭動起來,動作細微卻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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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輕輕蹭過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下肌肉的僵硬與緊繃;
手臂無意識地環上他的腰,指尖觸碰到他腰間同樣冰冷的肌膚,那觸感讓她渾身一顫,卻又舍不得鬆開。
她像一株尋找陽光的藤蔓,試圖沿著他的身體向上攀爬,尋找更緊密的貼合,尋求那能熄滅火焰的清涼。
可每一次細微的觸碰,都像在火上澆油,讓她體內的燥熱更甚,仿佛有一團無形的火在胸腔裏瘋狂燃燒,燒得她理智盡失,隻剩下最原始的渴望。
“別動。”
雲瀾的聲音突然貼著她的耳廓響起,那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在粗糙的木頭上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壓抑到極致的警告,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他的氣息灼熱,帶著與他身體不符的溫度,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尖上,帶來一陣發麻的戰栗。
那灼熱與她想象中他該有的冰冷截然不同 —— 原來,他也早已被本能裹挾,連氣息都變得滾燙,再也維持不住之前的冷靜。
蘇曉的身體瞬間僵住,扭動的動作戛然而止,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她緩緩抬起頭,脖子僵硬得像生鏽的零件,每動一下都帶著細微的酸痛。
抬眸望進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距離近得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每一絲情緒變化。
那裏麵不再是全然的混亂與猩紅,而是如同硝煙彌漫的戰場,理智與欲望正在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
理智如同堅固的城牆,試圖築起最後的防線,阻止本能的沉淪;
欲望則如同洶湧的洪水,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城牆,試圖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額角滲出的細密汗珠,那汗珠晶瑩剔透,順著他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緩緩滑落,最終滴落在她的衣領上,帶來一絲微涼的濕意,那濕意透過衣料滲到肌膚上,竟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也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同樣失序的心跳,那心跳沉重而急促,像擂鼓一樣,透過衣料傳遞到她的掌心,與她自己同樣混亂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雜亂無章的節奏,在寂靜的崖底顯得格外清晰。
原來,他也在抵抗。
這個認知,像一根細小的、淬了冰的針,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她被欲望蒙蔽的靈台。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為,隻有自己被困在這本能的囚籠裏,隻有自己在承受理智與欲望的雙重撕扯,承受著身體與靈魂的雙重痛苦。
卻沒想到,這個被魔氣層層包裹、看起來冷酷無情的魔頭,也和她一樣,在這場無解的 “欲念” 劫中苦苦掙紮著,在本能的洪流裏試圖守住最後一絲屬於自己的清醒。
他不是在享受這場沉淪,更不是在故意折磨她,他隻是和她一樣,被這突如其來的劫難困住,無法掙脫,隻能被動地承受。
一絲微弱的羞恥感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像細密的潮水,淹沒了她的四肢百骸。
那羞恥感來自於自己剛才不受控製的舉動,來自於被本能支配的狼狽,也來自於此刻與他如此親密的距離。
可這羞恥感很快又被依舊洶湧的生理渴望覆蓋,兩種情緒在她心中激烈交戰,像兩隻打架的小獸,互不相讓,讓她無所適從,連手指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她不再試圖靠近,也不再掙紮著逃離 ——
靠近,怕自己的動作會徹底點燃兩人心中的火焰,讓彼此都徹底淪陷,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逃離,又怕失去他這個唯一的 “支點”,自己會被體內的燥熱徹底吞噬,連最後一絲理智都保不住。
隻能無力地靠在他冰冷的懷抱裏,像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任由那冰與火的煎熬在兩人緊貼的軀體間肆意流竄、激烈對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度,那力度時而緊時而鬆,證明他也在反複掙紮;
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那溫度在冷與熱之間不斷切換,暴露了他的矛盾;
更能感受到彼此混亂的心跳,那心跳如同鼓點,敲打著彼此的靈魂,讓兩人都無法忽視對方的存在。
這是一個極其詭異的擁抱。
它充滿了欲望的張力,每一寸緊貼的肌膚都在無聲地傳遞著本能的渴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對彼此的渴求,卻沒有半分旖旎的氛圍,隻有令人窒息的壓抑與掙紮,仿佛空氣都被凝固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它充滿了禁錮的意味,雲瀾的手臂如同堅硬的囚籠,將她牢牢鎖在懷中,限製著她的一舉一動,卻也是此刻唯一能讓她依靠的支點,讓她不至於在欲望的洪流中徹底迷失方向,找不到自己。
他們被最原始的本能緊緊捆綁在一起,如同兩隻在獵人陷阱中受傷的野獸,在黑暗的巢穴裏,既警惕著對方的存在,怕被對方傷害,又不得不依靠著對方的體溫和喘息來確認自身的存在,汲取一絲活下去的力量。
他們用彼此的溫度緩解著自身的極端痛苦 —— 她用他的冷降溫,他用她的熱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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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用彼此的存在對抗著那能將靈魂也吞噬的欲念洪流 —— 因為知道對方也在掙紮,自己便多了一分堅持下去的勇氣。
在這種矛盾與掙紮中,兩人維持著一種脆弱到極致的平衡,仿佛隨時都會被打破,卻又奇跡般地一直保持著。
蘇曉緩緩閉上眼睛,將滾燙的臉頰輕輕埋入他頸間冰冷的衣料裏。
那衣料粗糙得磨皮膚,上麵還沾著塵土和淡淡的血腥味,卻帶著他獨有的溫度,讓她混亂的心緒稍稍平靜了一些,也讓她暫時忘記了體內的灼痛。
外界的魔氣嘶嚎似乎變得遙遠了,不再像之前那般刺耳,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
崖底的黑暗也不再那麽令人恐懼,因為有一個同樣在掙紮的靈魂陪在身邊。
隻剩下耳畔他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那呼吸聲粗重,帶著明顯的克製,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忍耐著什麽;
還有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那心跳聲急促,卻在與他的呼吸聲漸漸同步。
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這寂靜得可怕的崖底顯得格外清晰,像是一首屬於本能與清醒的二重奏,既悲傷又帶著一絲莫名的慰藉。
本能的囚籠,困住了他們的身體,讓他們無法掙脫欲望的裹挾,隻能在其中苦苦掙紮,承受著非人的痛苦;
卻也在這極致的對抗與僵持中,讓兩顆在黑暗中漂泊已久、傷痕累累的靈魂,前所未有地…… 靠近。
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痛苦與掙紮,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與心跳,能感受到對方與自己一樣,都在這場看不到盡頭的劫難中苦苦支撐,從未放棄。
哪怕這靠近,伴隨著撕裂般的痛苦與難以言說的羞恥;
哪怕他們都清楚,這場靠近或許隻是本能的暫時驅使,或許下一秒就會因為理智的崩塌而徹底沉淪;
可此刻,他們還是在這冰冷的、充滿矛盾的擁抱中,找到了一絲屬於 “同類” 的慰藉 ——
他們都是被困在本能囚籠裏的人,都是在黑暗中獨自掙紮的靈魂,此刻的彼此,是對方唯一的光,哪怕這光微弱得像風中殘燭,也足以支撐他們再堅持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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