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冰原尋蹤,九轉還魂草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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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門的“鹹魚之風”在蘇筱筱的【躺平の結界】下愈演愈烈,弟子們修煉的勁頭大不如前,整日裏哈欠連天,仿佛被抽走了精氣神。掌門雖有不滿,卻也找不出緣由,隻能歸咎於近日天氣太過宜人。
柳清瑤自從上次被蕭寒以劍抵喉警告後,消停了許久。她表麵上不再針對蘇筱筱,每日裏依舊是一副清冷高傲的模樣,但眼底深處,那抹怨毒卻從未消散,反而像毒蛇的信子,在暗地裏伺機而動。
她知道,明的不行,隻能來暗的。
這天,蘇筱筱難得出了洞府,想去藏經閣找幾本話本子打發時間。蕭寒不放心她獨自外出,便一路相隨。
“蕭師叔,你不用陪我的,我自己去就行。”蘇筱筱看著身邊這個麵無表情卻寸步不離的高大身影,有些無奈地說道。
“外麵吵。”蕭寒言簡意賅,目光掃過不遠處幾個打著哈欠、走路都快睡著的弟子,補充道,“不安全。”
蘇筱筱:“……”
她知道,蕭師叔這是在委婉地表達對她的“反卷領域”造成的影響的擔憂。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通往藏經閣的青石小徑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旁邊的竹林中衝了出來,直直地朝著蘇筱筱撞了過來。
“小心!”蕭寒眼神一凜,立刻將蘇筱筱拉到自己身後。
來人正是柳清瑤。她臉色蒼白,眼神渙散,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口中還驚呼著:“啊!蛇!有蛇!”
與此同時,她袖中滑落一枚細小的銀針,針尖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藍光,悄無聲息地射向蘇筱筱的胸口。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蘇筱筱根本來不及反應。她隻看到柳清瑤驚恐的臉,和一道寒光。
千鈞一發之際,蕭寒想都沒想,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蘇筱筱麵前。
“噗”的一聲輕響,銀針沒入皮肉。
“蕭師叔!”蘇筱筱驚呼,連忙扶住他搖晃的身體。
蕭寒低頭,看著自己左肩上那枚還在微微顫動的銀針,眉頭緊鎖。他立刻運功想要逼出毒素,卻感覺一股陰寒之氣瞬間順著經脈遊走全身,四肢百骸都開始發冷,靈力運轉也變得滯澀起來。
“你……”他抬眼,目光如刀般射向柳清瑤。
柳清瑤此時已經恢複了鎮定,她看著中毒的蕭寒,嘴角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蕭師叔,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為了這個廢物女人,連命都不要了?”
“柳清瑤!你瘋了!”蘇筱筱又驚又怒,她扶著蕭寒,看著他嘴唇迅速變得青紫,心中湧起巨大的恐慌。
“我瘋了?哈哈哈!”柳清瑤狀若瘋癲,“我早就瘋了!蘇筱筱,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想得到!我要讓你看著,你最愛的人,是怎麽為了你而死的!”
小愛(警報聲尖銳地響起):“警報!警報!蕭寒中‘斷腸散’!劇毒!三個時辰內不解毒,神仙難救!宿主可透支自身修為,以‘血契之術’為他解毒!代價:經脈盡廢,修為全失,從此淪為凡人!宿主是否確認?”
蘇筱筱如遭雷擊。
透支修為?經脈盡廢?修為全失?
她看著蕭寒因中毒而痛苦皺起的眉頭,看著他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的高大身軀,腦海中一片空白。
“代價……很嚴重嗎?”她喃喃地問。
小愛(罕見地嚴肅):“宿主,這意味著你將失去一切。你再也不能修煉,再也不能躺平撿修為,再也不能……和他並肩作戰。”
蘇筱筱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誰準你替他擋?!”她突然對著柳清瑤嘶吼起來,聲音裏帶著失控的哭腔,“誰讓你替他做決定的!他要是死了,我……我……”
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蕭寒是怕她受傷。可她寧願自己中毒,也不要看到他這副模樣!
蕭寒看著她為自己流淚,心中一痛。他強忍著劇痛,伸手,想要幫她擦掉眼淚,動作卻遲緩無力。最終,他手中的“懶”字劍,也因無力握持,當啷一聲墜落在地。
他看著她,眼眶泛紅,用盡全身力氣,低聲說:“別……救我。”
這三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蘇筱筱心上。
別救我。
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她付出那麽慘痛的代價。
蘇筱筱看著他,又看看地上那把曾為她斬殺無數敵人的劍,眼淚掉得更凶了。她彎腰,撿起那把劍,緊緊握在手中。
然後,她抬起頭,看向柳清瑤,眼神裏再沒有了往日的懶散和笑意,隻剩下一片冰冷的決絕。
“柳清瑤,”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蘇筱筱,今日以血為契,以命換命。你下的毒,我替他解。但你,我必殺之!”
話音落下,她毫不猶豫地咬破自己的指尖,將鮮血滴在了“懶”字劍上。
“我,蘇筱筱,願以我全部修為,全部氣運,換蕭寒體內之毒,盡數歸於我身!”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吸力從劍身傳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那股因“反卷領域”而暴漲的靈力,正瘋狂地湧向蕭寒的身體。而一股陰冷、腐朽的氣息,則順著他們之間的聯係,湧入她的體內。
蕭寒隻覺得一股暖流湧入體內,迅速驅散了那股陰寒之氣,毒素正在被快速清除。但他卻感覺到了蘇筱筱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不……”他想要阻止,卻發不出聲音。
蘇筱筱看著他逐漸恢複血色的臉,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將他推開,自己則因為脫力,單膝跪倒在地。
“蕭師叔……”她抬頭,對他笑了笑,笑容蒼白卻安心,“你看,我做到了……”
柳清瑤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沒想到,蘇筱筱竟然真的願意為了蕭寒,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
而就在這時,蘇筱筱緩緩舉起手中的劍,劍尖,直指柳清瑤。
“現在,”她一字一頓,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輪到你了。”
柳清瑤嚇得連連後退,轉身就逃。
蕭寒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蘇筱筱,聲音顫抖:“筱筱,你怎麽樣?”
蘇筱筱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沉重,卻又像要飄散一樣,輕飄飄的沒有根基。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正瘋狂地湧入蕭寒體內,而一股陰冷、腐朽的氣息則順著他們之間的聯係,湧入她的體內。
起初是鑽心的疼痛,仿佛有無數把小刀在體內切割她的經脈。緊接著,是深入骨髓的寒意,讓她忍不住劇烈顫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原本紅潤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幹枯,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層灰敗的陰影。
“噗——”
一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黑血從她口中噴出,她再也支撐不住,像一片失去根基的落葉,軟軟地向前倒去。
“筱筱!”
“宿主!”
蕭寒的驚呼和小愛的尖叫同時在她耳邊響起。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落入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是蕭師叔。他身上的冷香,是她此刻唯一的慰藉。
她想抬手摸摸他的臉,告訴他不要擔心,卻發現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身體,前所未有的沉重,卻又像要飄散一樣,輕飄飄的沒有根基。
“冷……”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聲音沙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
蕭寒連忙將她緊緊抱住,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他能感覺到懷中的人兒,身體正在迅速變冷,像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
“藥!叫大夫!傳遍修仙界,誰能救她,我蕭寒,願付出任何代價!”蕭寒對著空氣嘶吼,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恐慌。
他低頭看著懷中氣息微弱的少女,她曾經那麽鮮活,像一株向日葵,永遠追逐著陽光和懶覺。而現在,卻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花朵,奄奄一息。
他顫抖著手,想幫她擦去嘴角的血跡,卻又怕弄疼了她。他堂堂蕭師叔,殺人不眨眼,此刻卻連碰一下她,都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她就會碎掉。
“別……別哭……”蘇筱筱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的臉上。她費力地抬起眼,看到蕭寒那雙總是清冷淡漠的鳳眸,此刻卻通紅一片,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地滴落。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她想笑,卻扯動了傷口,又是一口血湧了上來。她眼前陣陣發黑,意識也開始模糊。
“蕭師叔……我好累……我想睡一會兒……”她用盡最後的力氣,說出這句話,然後頭一偏,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筱筱!”
蕭寒的嘶吼聲,響徹雲霄,帶著無盡的悲愴和絕望。他抱著蘇筱筱冰冷的身體,一動不動,仿佛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
小愛(警報聲再次響起):“警報!宿主經脈盡廢,修為全失,生命垂危!唯一解救方法:找到傳說中的‘九轉還魂草’,重塑經脈,恢複生機!”
蕭寒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堅定。他將蘇筱筱輕輕抱起,放入一個用萬年玄冰製成的冰棺中,鎖住她最後一絲生機。
然後,他背起長劍,走出了青雲門,踏上了尋找“九轉還魂草”的漫漫長路。
尋找“九轉還魂草”的過程
蕭寒根據古籍記載,得知“九轉還魂草”生長在極北之地的“葬雪原”,那裏終年冰封,環境惡劣,是無數修士的禁地。
他一路向北,風餐露宿,不眠不休。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找到“九轉還魂草”,救活蘇筱筱。
經過數月的跋涉,他終於來到了葬雪原。這裏寒風呼嘯,暴雪肆虐,能見度極低。他憑借著強大的修為和堅定的意誌,在雪原中艱難前行。
古籍上記載,“九轉還魂草”生長在“背陰麵陽、雲根吐霧”之處,蕭寒沿著北坡的溪流溯行,指尖拂過岩壁上斑駁的冰晶——那些卷曲的冰晶間,隱約泛著淡金色的光芒,正是“九轉還魂草”伴生草的痕跡。
轉過一道冰崖,霧氣忽然濃重。遠處傳來冰川斷裂的轟鳴,可眼前的岔路口卻被厚厚的積雪和冰棱遮得嚴嚴實實。蕭寒取出隨身攜帶的“尋蹤羅盤”,銅盤上的磁針在霧中微微顫動,指向右側那叢垂掛的冰錐。
撥開冰錐的瞬間,一股沁涼的草木氣息撲麵而來——冰縫間滲出的泉水匯成淺潭,潭邊石碑上刻著三個被冰雪覆蓋的字:“霧隱澗”。
沿著潭邊小徑深入,地勢漸險。前方是近乎垂直的冰壁,僅靠幾根深埋冰縫的朽木充當階梯。蕭寒抓著濕滑的冰壁向上攀爬,指尖被冰棱劃破也渾然不覺。半山腰處,一株老鬆橫斜而出,樹幹上刻著前人留下的箭頭標記,指向雲霧深處的一線天縫。
穿過狹窄的石縫,豁然開朗。一片半懸在崖邊的平台上,生長著大片罕見的“月光藤”——這種藤蔓隻在夜間綻放銀白色花朵,花瓣落地即化為滋養靈草的露水。此刻正午陽光穿透雲層,在藤蔓間投下斑駁光影,隱約可見一簇九片葉子的植株,正從岩縫中探出半尺高的莖稈!
蕭寒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屏息靠近。那株“九轉還魂草”通體瑩白,葉片邊緣泛著淡青色的光暈,莖稈上還凝結著一顆晶瑩的露珠。
可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它的瞬間,頭頂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
一隻翼展近丈的“雲紋雕”從崖頂俯衝而下,鐵鉤般的利爪直取他麵門。這是靈草的守護獸,尋常修士遇之必退。
蕭寒眼神一冷,他沒有躲避,也沒有使用武器。他隻是站在原地,任由那隻“雲紋雕”撲向他。在利爪即將觸及他身體的瞬間,他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劍意,那劍意冰冷而決絕,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氣勢。
“雲紋雕”被這股劍意震懾,發出一聲悲鳴,倉皇逃竄。
蕭寒沒有理會逃走的靈獸,他小心翼翼地將“九轉還魂草”連根挖起,放入準備好的玉盒中。
他看著玉盒中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靈草,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他轉身,踏上了歸途。
他知道,蘇筱筱在等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