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大房又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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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柳毅凡身上也香噴噴的,換了一套白色中衣就上樓了,到樓上一看,二女已經挪至暖榻,地鋪有點像榻榻米,放著矮幾焚著檀香,感覺更像女孩兒的閨房。
    “三郎你是第一個進小姐房間的臭男人,這房間連三爺都沒進來過。”
    月兒靠著軟墊正在吃瓜,韶華則駢坐在桌邊看書稿。
    “三郎,我想問問,三國最後的結局是什麽?魏蜀吳到底誰一統天下了?”
    柳毅凡苦笑了一下:“估計開始看三國的讀者,都會希望蜀漢奪得天下,認為曹魏是奸雄,江東蛇鼠兩端,不過最後三國誰都沒站住,至於三國最後歸了誰,容我先賣個關子。”
    韶華一愣,思忖片刻問道:“三郎此書到底要講什麽?你虛構的這段曆史栩栩如生,人物也個性鮮活,書中的戰役、權謀、合縱之術比南詔所傳經史還詳盡,這些真都是你虛構的?”
    “不然呢,小姐以為這都是真的?若真有玄德、孟德、仲謀那樣的梟雄,有孔明,賈詡,周郎那般善謀之士,有呂布,關羽那般猛將,莫說南疆諸國,怕是整個中原都會亂成一鍋粥。
    三國講的是天下大勢,講的是忠臣義士,講的是天道難違,至於讀者能從書中汲取什麽,那就見仁見智了。”
    “三郎可知此書在朝堂掀起的波瀾,遠比民間更甚,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文武百官,都對此書議論紛紛,有說此書堪稱經史的,也有說此書危險至極,尤其那句蒼天已死,黃斤當立,是在教唆平民造反,不知三郎怎麽看?”
    柳毅凡笑了:“我不知陛下如何看此書,教化萬民應以民生為本,若國泰民安,防民豈不可笑?若吏治腐敗民不聊生,沒有這本書,百姓一樣會反,治大國若烹小鮮,為君者難道不讀經史?不思治國之策?反而會懼怕一本演義小說?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朝中之事的?”
    “此書是聚寶軒出的,舅舅自然會關注此書的風向,你說的都對,可朝中大臣卻未必這麽想,司南伯久駐南疆,朝廷本就懼怕他擁兵自重,現在你又寫了這樣一本書,那些人豈能不做文章?”
    柳毅凡心裏一動,忙問道:“那三爺是何態度?要把書停了?”
    韶華搖搖頭:“為何要停?你的書也傳到了南疆諸國,若說對南詔有影響,對南疆諸國一樣有影響,勵精圖治還是故步自封,諸國自然有選擇,此書隻是給南詔提了個醒而已。”
    柳毅凡不禁對韶華刮目相看。
    他沒想到一個富家小姐居然有如此見識,甚至比某些朝臣還懂政治。
    柳毅凡接著講三國,韶華執筆抄錄,月兒百無聊賴,居然靠著軟墊睡著了。
    柳毅凡和韶華隻隔著一張書桌,那股淡淡的香氣,不時往他鼻孔裏鑽,就是那股讓他魂牽夢繞的味道,他剛剛就是跟韶華共用了一桶水洗澡。
    桌下,兩人的腳不時踩在一起,韶華雖然沒說什麽,但小手有些顫抖,腳丫都出汗了,估計麵具下的小臉已經緋紅。
    柳毅凡自是心跳加速,他不知南詔民風如何,可在他知道的古代,女子的腳若是被男人碰觸,那可是件很嚴重的事,隻能嫁給那個男人。
    “小姐肌膚若雪,身材妖嬈,你戴麵具是為了遮掩自己的曠世容顏?怕別人發現你與南詔人有異?”
    柳毅凡這一問讓韶華身子一顫,將書稿都汙了一塊。
    “三郎對我的相貌很好奇?若我長得很醜,三郎會不會覺得遺憾?”
    柳毅凡直搖頭:“手腳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小姐纖足如玉,手若柔夷,怎會醜?你忘了我每日流連花船秀坊,會不識女人?”
    韶華嬌嗔地踹了柳毅凡一腳,柳毅凡順勢抓住了玉足把玩,屋內的氣氛立刻變得異樣起來。
    “妾這張臉隻會給未來夫君看,若有機緣三郎定會得見,你真不怕看了後悔?”
    柳毅凡嘿嘿一笑:“不如你現在就讓我看看?”
    “不行,你再逼我我就走了。”
    柳毅凡是真想揭開韶華的麵具,可他一樣不敢。
    不是怕韶華真長得醜,而是因為三爺和韶華太過神秘,到現在他都瞧不清底細。
    “三郎可對穆嫣然充滿期待?她跟沈月靈並稱南北雙豔。”
    “期待談不上,她是南越公主我是南詔人,注定不會同路,小姐見過穆嫣然?”
    韶華搖搖頭:“我怎麽可能見過她,不過我這兒有穆嫣然的畫像,你想不想看?”
    見柳毅凡頗感興趣,韶華從櫃子裏拿出一副錦繡畫卷,平鋪到了幾案上。
    畫上的女子高眉深眼體態妖嬈,穿著也與南詔人迥異,更像西域女子的裝束。
    柳毅凡不由得看了韶華一眼,他感覺韶華要是換上西域女子的裝束,會跟穆嫣然很像。
    “三郎覺得我像穆嫣然?”
    “這不看怎知道,不過你的身材比例,包括膚色甚至體香,跟南詔女子確實不太一樣,起碼跟月兒不同。”
    “你……”
    韶華大囧,趕緊縮回了小腳丫,身子也往後撤了撤。
    “今夜就到這兒吧,我也要睡了,你自己去書房。”
    柳毅凡有些悵然。
    這要是左擁右抱,即使不能幹點啥也會很舒服,可惜……
    回到書房躺在羅漢床上,柳毅凡下意識嗅了一下手指,韶華的味道讓他久不能寐。
    他腦子裏忽然想起一首帶味道的歌。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地撥開我的心。
    你會發現,你會驚訝,
    你會是我內心深處,最隱藏的秘密……
    他就像像剝洋蔥一樣,一層層剝掉韶華的偽裝。
    第二天一早,柳毅凡和月兒一出門,就看見街角蹲著兩個監察院的探子,那兩人估計在外蹲了一宿。
    “月兒,貼身保護如此盡心盡力,咱用不用給人家點賞錢。”
    月兒瞪了柳毅凡一眼。
    “你心裏都想些什麽?你以為他們是在保護你?你為何不說他們是監視我們?咱是回南院還是去書院?”
    “回南院吧,我每天都要去南院轉轉,省得給大房落口實。”
    倆人騎馬剛到後門,就看見柳毅航站在南院門口,柳毅凡皺著眉下馬問道:“你來此作甚?我可告訴你,我這南院布滿機關,擅闖死傷不論。”
    柳毅航哼了一聲:“你以為誰願意看見你?是母親找你議事,趕緊過去,母親和舅爺都在等你呢。”
    柳毅凡一愣,心說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父親生死未卜,又沒到科舉的日子,難道南越使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