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竟是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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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勇在陸喬房內急得團團轉。
    “祖宗,您這是帶我回相府步步高升嗎?您這是拉著我去死啊!”
    “您回家第一天,就當著相爺的麵親手刪了他女兒的耳光,還逼得相爺當眾退步,您知道他是誰嗎?”
    “咱們相爺可是權傾朝野的沈丞相,連皇子見他也要禮敬他三分。”
    王勇見陸喬不語,隻是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更是一陣頭痛,他怎麽就攤上這麽個姑奶奶。
    “這樣吧,我發誓不說你假千金的事,你也別說我殺了真千金,咱們以後在府裏就當做不認識可好?”
    陸喬放下茶杯,臉色不悅:
    “怕什麽,這不是沒事嗎?”
    “你若想安穩點,還不快仔細將這丞相府的事跟我說道說道。”
    陸喬思索許久,王勇說得沒錯,沈相這個權傾朝野的人卻對他退步,其中定有什麽事是沈相也為難的地方。
    “尤其是沈清芷的婚配之事。”她強調著。
    她若回府,影響最大的莫過於繼室和沈清芷。
    真千金隻要一回丞相府,那原配正室嫡長女的出身可是擺在這裏的。隻要繼室是個聰明人,為了沈清芷的身份,她就不可能讓真千金順順利利回來。
    既然讓她回來了,那麽原因隻有一個。
    繼室需要她的身份,沈府需要另來一個嫡長女,替了沈清芷的位置。
    能讓沈清芷如此退步的,怕是隻有連沈相都做不得主的婚事。
    “二小姐的婚配之事?”王勇低頭思索著,“我不曾聽聞二小姐有何婚配呀?”
    “對了!”
    王勇猛的抬頭,“還真有!”
    他緩緩道來:
    “說起來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平陽侯府因謀逆之罪被滿門抄斬,皇上寵妃宸貴妃乃老侯爺在外征戰所救,老侯爺見她孤苦無依,便認她做了幹女兒。”
    “宸貴妃因此在皇上麵前大鬧,堅稱平陽侯府是冤枉的,最後被逼上吊以證清白。”
    王勇沒有發覺,陸喬的眼底晦暗,搭在腿上的雙手正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這與沈清芷有何幹係?”
    王勇繼續道:“本是沒有關係的,但宸貴妃有一子,皇五子蕭允珩,平陽侯與宸貴妃出事之前,風頭無兩,年僅十歲甚得皇上喜愛,在群臣之中的威望甚至一度超越了皇後所生之子。”
    “聽說那時因此事五皇子失了心魂,屢次跑到皇上麵前據理力爭,令皇上震怒,徹底失了聖心,被皇上丟到邊疆帶兵,這一呆便是十年,今年才被皇上召回上京。”
    “當時皇上把五皇子丟到邊疆之時,還怒道要把咱們相爺的嫡長女賜於五皇子為妃,要他日夜謹記平陽侯謀逆這一事。”
    “隻不過,這旨意多年來也未曾被提及,漸漸地大家也就忘卻了這件事。”話說著,王勇眼睛亮了起來,“是了!定是這樣。”
    他激動地看向陸喬:“相爺也是自五皇子返京後才開始尋找流落在外的嫡長女的,看來,相爺這是要你頂替二小姐,嫁給五皇子。”
    剛因猜中了緣由激動的王勇,又瞬間滿麵愁容。
    “五皇子現在可是人人避之不及,而且傳聞他多年被皇上冷落,在邊疆征戰十年,性格陰翳,殺人如麻。”
    “更何況,我們沈府與他可是有著間接的殺母之仇!”
    “你可千萬不能嫁啊!”
    陸喬聞言沒有害怕,倒是靜坐了許久。
    最後勾起了唇角,淡淡道:
    “原來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竟是要嫁給他。”
    第二日一早,陸喬的門房便被粗暴敲響。
    她隻身一人回來,沒有侍女,因而隻能自己起身開門。
    迎麵而來的,是一位嬤嬤身後還帶了幾人,為首的嬤嬤生的一雙淩厲刻薄的吊梢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她滿臉鄙夷地看著陸喬:
    “大小姐,老奴是主母身邊的貼身奴婢,您喚我一聲趙嬤嬤既可。”
    趙嬤嬤斜著眼打量著陸喬,繼續道:
    “老奴此次前來,一來是相爺吩咐,半月後讓你隨相爺以他嫡長女的身份,進皇宮赴宴。”
    “再者就是,因你長在鄉野,相爺特意請了李嬤嬤。”趙嬤嬤隻抬手指向身後側的一名嬤嬤,“她便是你的教養嬤嬤,相爺特意交代,讓你千萬要仔細學著點,半月後的皇宮夜宴,莫要丟了我們丞相府的顏麵。”
    她招呼了後麵兩個侍女,“這二人今後便是你的丫鬟了,左邊的是霜月,右邊的是寒梅。”
    趙嬤嬤耍了一通威風,正欲離開。
    陸喬突然開口:“趙嬤嬤,我今日想出門逛逛,需要稟報母親嗎?”
    “主母吩咐了,小姐才到上京定然想四處逛逛,但主母事多,小姐不必事事稟報,帶上丫鬟即可。”
    趙嬤嬤看著陸喬一副鄉下人進城的做派,嘲諷地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此時的陸喬並不想與一個嬤嬤多費唇舌,隻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她可自由出入,做事就方便多了。
    剛吃完午飯,陸喬便帶上霜月出門。
    出了丞相府,陸喬四處看著。
    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弄得陸喬心中一時酸澀不已。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如今竟成了殺父仇人的女兒。
    霜月誤以為陸喬是被繁華的上京所震撼,認真的帶著陸喬在街上逛著,仔仔細細地講解著街上店鋪。
    陸喬表麵上應和著,心裏卻在思索著怎麽脫身。
    她站在一個畫糖人的鋪子跟前,點了一個複雜的糖畫。
    又故作著急地跟霜月吩咐,“霜月,這要等得太久了,我還想去前麵買栗子糕,你幫我等著這個糖畫啊。”
    “還有還有,你買完糖畫,記得到方才走過的街頭那邊幫我買一份桂花糕。”
    說完,便急匆匆地走開。
    可霜月沒有看見的是,陸喬轉過一個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她一路東拐西拐的,走到一個寥寥無人的巷尾處。
    看了看身後無人,便抬腳走了進去。
    屋內的人看見陸喬。
    “大小姐!沒想到您真的還活著!”
    “沒想到十年過去,大小姐也長成大人了,若不是您偷偷給我來信,怕是見到麵,我也認不出您。”
    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年過三旬的城防營的參將,此時卻眼眶通紅。
    見到故人,陸喬亦是激動不已,可她遲疑地說著。
    “鞏大哥,十年前的舊案中,能活下來的沒有幾個,其中能讓我信任的隻有你了。”
    “如今,你既已在上京看見我,就知道我要做什麽。”
    “若你......”
    鞏鈞知道陸喬要說什麽,他直接打斷:
    “大小姐,我的命是老侯爺救下的,老侯爺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清楚楚,我堅信老侯爺不會謀逆。”
    “十年前,我不在上京,這些年我都為那時沒能幫上老侯爺自責不已,現在您回來了。”鞏鈞雙膝跪地,“我鞏鈞願為大小姐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隻為平陽侯複仇!”
    陸喬眼眶含淚,將鞏鈞扶了起來。
    “多餘的話,我不再說了。”
    “鞏大哥,我需要你暗地裏幫我查個人。”
    “誰?”
    “城防營統領——崔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