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誰偷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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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喬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一股血氣直衝她的心口。
    正在行刑的小廝看到陸喬的目光,嚇得裏麵後退。
    陸喬一個箭步衝到珠兒身邊,忙手忙腳解開捆著她的麻繩。
    珠兒有氣無力地靠在陸喬身上:“小...小姐....你來了......”
    “她...她們說奴婢偷盜,是小姐指使的,但奴婢就算被打死也不會承認小姐沒做過的事。”
    陸喬輕輕將珠兒倚在一旁,哽咽道:
    “你辛苦了,下麵的事,由我來處理。”
    轉頭看向廳中眾人,臉色淩厲。
    “是誰在說珠兒偷盜!”
    繼母王氏看了一旁的沈相,輕咳兩聲:
    “清婉說你這丫頭偷了她的東西,我們攔了珠兒,確實搜到了東西,人贓並獲。”
    “下人偷盜,你這個做主子也是難辭其咎!”
    沈清婉得意道:“今年中秋時,皇上恩賞丞相府眾人,其中賞了我一個琉璃彩花瓶。”
    “今日一早,就有下人看她鬼鬼祟祟經過我房門前,不久我房中便發現東西丟失,攔下她一搜便在她身上搜到了。”
    她捂嘴輕笑:“姐姐,聽說這丫頭是你鄉下的玩伴,如此看來,鄉下人品行果然低劣,一股子窮酸氣,整日裏隻知道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胡說!”珠兒氣急,不顧身上的傷口,怒道,“我沒有偷,這花瓶連著衣裳都是庫房給我的,我不知這是禦賜之物!”
    “而且我根本沒有去過你的房間!”
    “咳咳咳!”因太過激動,咳出一口鮮血。
    看得陸喬又是一陣心疼。
    她拍拍珠兒的背:“你放心,有我在,沒人冤得了你。”
    站在一旁許久的沈清芷也滿臉溫柔勸說道:“姐姐,清婉雖說話難聽了些,但說得總是沒錯的。”
    “你這丫頭實在品行低劣,庫房怎麽可能有清婉的禦賜之物,這些物件平日裏都是各屋自己收著的。”
    她故作為難:“她又是偷盜又是撒謊的,我們府上可留不得這樣的丫頭,我同母親說說情,此事到此為止,不再追究,隻將她逐出府便罷了,你看可好?”
    陸喬冷眼看著沈清芷,她一句話坐實了珠兒偷盜之事,還將她趕出府,又在沈相麵前裝了一波心善之人。
    沈清婉可不願就這樣算了,她急忙說道:“那怎麽行,下人偷盜禦賜之物,可是要砍頭的,怎麽能如此輕易放過她!”
    陸喬開口道:“不知妹妹可否回答我幾個問題。”
    沈清婉不屑:“你就是問十個、一百個問題,也改不了她偷盜的事實。”
    陸喬並不理會,繼續說道:“是哪個下人看見珠兒在你房門前鬼鬼祟祟。”
    沒想到陸喬竟會問得這麽仔細,沈清婉眼神瞟到身後丫鬟。
    丫鬟會意,上前一步:“是我。”
    “很好。”陸喬徑直走到她的麵前,接著問道:“你是什麽時辰看到珠兒的?”
    “大......大概是辰時三刻吧。”
    陸喬冷哼一聲:“撒謊!辰時珠兒還在我房中伺候我研磨,何曾去了沈清婉房中。”
    “我...我記錯了!”丫鬟連忙說道:“是巳時!”
    “巳時?”
    “對...對!是巳時!”
    陸喬:“現已過午時,你們才抓住珠兒不久,珠兒甚至都來不及回到我房中,可見若真是她偷盜,那她定然才偷不久,怎麽可能是巳時偷的。”
    “不...是....是午...午時偷的......”
    繼室見狀臉色難看起來,真是廢物。
    陸喬嗬斥道:“你大膽!牛頭不對馬嘴,如此撒謊汙蔑禦賜之物被偷,你可是要掉腦袋的!”
    “我我我我......”丫鬟瞬間慌了神,身體癱軟在地。
    沈清芷連忙道:“姐姐,這丫頭隨意一瞥,自然不記得時辰,況且什麽時辰見過她偷盜重要嗎?重要的是現下東西確實在珠兒身上,還是當著父親的麵搜出來的,大家都親眼見到,可做不得假。”
    陸喬聞聲望向桌上的盒子,一旁的下人小心謹慎地將裏麵的瓷瓶拿了出來。
    確實是琉璃彩花瓶,禦賜之物。
    陸喬道:“你們說,這是珠兒偷來的,可珠兒說這是他從庫房總管那邊拿回來的。”
    “庫房總管可在?”
    早已跪在一旁的李總管抬起頭:“大小姐,方才相爺已問過小人,小人確實不曾將禦賜之物交給珠兒姑娘,況且庫房的記檔裏也沒有珠兒姑娘的簽字啊。”
    說著,李總管恭敬地將賬簿呈給陸喬。
    陸喬定睛一看,確實沒有珠兒簽收的字據。
    “你撒謊!”珠兒氣急:“李總管,是你說小姐房中花瓶破損,庫房有個新的讓我帶走,又說一時半會找不到賬簿,便說讓我下午晚些再來補上記檔也行的。”
    李總管哭喪著臉,跪在沈相腳邊。
    “不知珠兒姑娘何出此言,小的...小的從未說過啊......”
    陸喬抿著唇,沈清婉嘲弄道:“人證物證俱在,姐姐就莫要掙紮了。”
    看見沈清婉,陸喬似是想到什麽,勾唇一笑。
    “不知妹妹可否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珠兒沒有偷盜時,這花瓶,妹妹是放在房中哪裏?”
    聽到這個問題沈清婉不由得笑出了聲,她還以為陸喬要問得多大的問題,看起來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當然是擺在我的正廳供人觀賞了。”
    聽了許久陸喬問一些不想幹的問題,沈相不耐煩了起來。
    “你的丫鬟偷盜,你本就難辭其咎,如今在這裏糾纏半天,你到底還要作甚!”
    陸喬微微一笑:“父親,我想我都問清楚了。”
    “你什麽意思?”
    “都說珠兒是到沈清婉房中偷盜,沈清婉將這花瓶供在房中,可你們搜到珠兒時,這花瓶卻好好的在盒子中。”
    陸喬環視眾人,目光淩厲:“你們的意思是珠兒特地提前準備了這麽大裝花瓶的盒子,在府中走了大老遠,又偷偷摸摸跑到沈清婉房中偷盜嗎?”
    “先不論珠兒來相府不過幾日,連路都不知道怎麽走,她是我房中的丫鬟,怎麽如此熟悉你房中的布局。”
    沈清婉臉色一變:“她要偷東西,自自然準備充分,盒...盒子是她提前拿的也說不準啊。”
    沈清婉是想陷害陸喬,可她卻又生怕禦賜之物真的磕著碰著,特意讓李總管尋了個大的盒子,將這個花瓶包得緊緊實實的。
    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陸喬並未答話,又轉身看向跪在一旁的李總管。
    厲聲道:
    “李總管,你當著父親的麵撒謊,你可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