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途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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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寒月宮後,陸梧秋並未遠離隕荒之地,而是深入其最核心的區域。這裏的煞氣已然凝聚成實質,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洪流在大地上奔騰,天空中的灰霧濃如墨汁,連神識都難以穿透太遠。但對陸梧秋而言,這裏卻是絕佳的修煉場——鎮煞令在手,她能如魚得水般操控周身煞氣,既可用其磨礪道心,亦可借其滋養金丹。
    她尋了一處上古戰場遺留的殘破祭壇,祭壇由玄黑色的隕星石砌成,上麵刻滿了早已模糊的戰紋,雖曆經萬年風霜,依舊殘留著一絲磅礴的戰意。陸梧秋盤膝坐在祭壇中央,將《焚天訣》《噬魂魔功》與《冰魄訣》三道功法同時運轉,金、黑、藍三色靈力在體內交織流轉,如同三條巨龍相互纏繞,卻又涇渭分明,形成一種詭異而穩固的平衡。
    丹田內的金丹也隨之泛起三色光暈,表麵的符文愈發繁複,一半是正道的浩然紋路,一半是魔道的詭譎印記,邊緣還縈繞著淡淡的冰係符文,三種力量相互滋養,讓金丹的氣息愈發渾厚凝練。
    這般修煉,日夜不輟。她時而引煞氣入體,以《噬魂魔功》煉化,強化魔道靈力;時而運轉《焚天訣》,以浩然之氣打磨道心,壓製魔性;時而催動《冰魄訣》,以冰係靈力製衡煞氣的暴戾,讓三種力量的融合愈發緊密。
    期間,她也曾遭遇過隕荒之地的頂級凶獸——一頭煉化了上古煞氣的“煞骨龍犀”,其修為已達金丹期後期巔峰,皮糙肉厚,防禦力驚人,且能噴吐蘊含上古煞氣的龍息,威力無窮。
    那場激戰持續了整整一日一夜。陸梧秋起初數次陷入險境,龍犀的龍息幾乎將她的防禦光幕擊碎,金色的道袍被煞氣侵蝕得布滿裂痕。但她並未退縮,反而借著戰鬥不斷磨合三種功法的配合,金黑交織的劍氣主攻,冰藍色的寒氣牽製,再輔以鎮煞令操控的煞氣防禦,攻防轉換之間,漸漸找到了應對之法。
    最終,她以《焚天訣》的至陽火焰引燃煞氣,化作一道金黑交織的火龍,纏住龍犀的四肢,再以《冰魄訣》的極寒之力凍結其血脈,最後一劍刺穿其眉心要害,以《噬魂魔功》吞噬其內丹中的靈力與煞氣,修為順勢突破至金丹期中期。
    斬殺煞骨龍犀後,陸梧秋在其巢穴中找到了一枚蘊含上古戰意的“戰魂晶”。煉化戰魂晶後,她的劍意愈發淩厲,劍氣中多了一絲一往無前的殺伐之氣,戰力再次飆升。
    不知不覺間,她已在隕荒之地修煉了整整一年。這一年裏,她走遍了隕荒之地的每一處險地,斬殺凶獸,探索上古遺跡,吞噬煞氣與靈力,修為穩步提升至金丹期中期巔峰,距離金丹期後期僅有一步之遙。更重要的是,她對三種功法的融合已臻化境,能隨心所欲地切換力量屬性,正道的浩然、魔道的霸道、冰係的凜冽,在她手中渾然一體,再也看不出絲毫破綻。
    這日,陸梧秋正在祭壇上閉關,突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空間波動從隕荒之地的最深處傳來。那波動並非靈力或煞氣,而是一種更為古老、更為玄奧的氣息,仿佛連接著另一個世界。
    她心中一動,收起功法,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越是深入,空間波動愈發強烈,周圍的煞氣也變得紊亂起來,甚至出現了一道道細小的空間裂縫,裂縫中溢出的氣息讓她心神震顫。
    最終,她來到一處巨大的空間漩渦前。漩渦呈灰黑色,直徑足有數十丈,周圍的空間扭曲變形,煞氣被瘋狂吸入其中,發出刺耳的呼嘯聲。漩渦中央,隱約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門戶,門戶上刻滿了上古符文,散發著淡淡的空間氣息。
    “這是……上古空間通道?”陸梧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上古時期的修士能開辟空間通道,連接不同的地域,隻是隨著時代變遷,大多數通道都已崩塌,唯有少數遺留在險地之中。
    她運轉神識,小心翼翼地探查著空間通道的氣息。通道內的空間亂流極為狂暴,即便以她如今的修為,貿然闖入也可能被空間之力撕裂。但同時,她也能察覺到,通道的另一端似乎連接著一處靈氣更為充沛的地域,甚至可能有上古傳承遺留。
    “隕荒之地的磨礪已足夠,是時候前往更廣闊的天地了。”陸梧秋心中暗道。如今的她,已不再是那個需要隱匿行蹤的築基修士,金丹期中期巔峰的修為,再加上三種功法融合的詭異戰力,足以讓她在修仙界立足。而這處空間通道,或許就是她踏入更高層次修仙界的契機。
    她沒有猶豫,運轉全身靈力,金黑藍三色靈力在體表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禦光幕,同時將鎮煞令握在手中,借助其力量抵禦空間亂流的侵蝕。隨後,她縱身一躍,跳入了空間漩渦之中。
    漩渦內的空間亂流如同鋒利的刀刃,不斷衝擊著她的防禦光幕,發出滋滋的聲響,光幕的光芒漸漸黯淡。陸梧秋咬緊牙關,運轉功法,不斷補充靈力,同時操控著煞氣與寒氣,在光幕外形成兩道緩衝屏障,艱難地抵禦著亂流的衝擊。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黑暗突然散去,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來。陸梧秋下意識地閉上眼,待適應後睜開,眼前的景象讓她豁然開朗。
    這裏是一片雲霧繚繞的山脈,山峰高聳入雲,草木蔥蘢,靈氣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吸入體內,經脈都感到陣陣舒暢。空氣中沒有絲毫煞氣,取而代之的是純淨的天地靈氣與淡淡的草木清香,與隕荒之地的荒涼截然不同。
    山脈間,不時有仙鶴掠過,靈鹿奔走,甚至能看到一些低階的靈植散發著淡淡的靈光,一派仙家景象。
    “好濃鬱的靈氣!”陸梧秋心中狂喜,這裏的靈氣濃度,竟是隕荒之地的數十倍,甚至遠超淩雲宗的核心修煉區。
    她落在一座山峰的峰頂,神識擴散開來,感知著周圍的動靜。方圓千裏之內,靈氣充沛,妖獸眾多,且大多是性情溫和的靈妖,並未沾染煞氣。更讓她驚訝的是,她察覺到數股強橫的氣息,其中最弱的也達到了金丹期後期,甚至有幾股氣息深不可測,遠超金丹期,顯然是元嬰期的修士。
    “這裏的修士修為竟如此高深!”陸梧秋心中震驚,同時也燃起了強烈的戰意。在隕荒之地,她已是頂尖的存在,而在這裏,她隻是一個初來乍到的金丹期中期修士,前路還有無限可能。
    她收斂氣息,朝著山脈深處走去。沿途,她看到了一些古樸的洞府,顯然有修士在此隱居修煉。偶爾遇到路過的修士,對方看到她身上的氣息,雖有好奇,卻並未過多打探——這裏的修士似乎都極為專注於自身的道途,對陌生人並不排斥,也不過分熱情。
    前行數日,陸梧秋來到一座名為“青雲城”的修士城池。城池依山而建,城牆由潔白的玉石砌成,上麵刻滿了防禦符文,散發著淡淡的靈光。城內人聲鼎沸,街道兩旁布滿了售賣丹藥、法器、功法的店鋪,修士們往來穿梭,氣息各異,既有正道修士的浩然,也有魔道修士的陰冷,甚至還有一些異族修士,形態各異,卻都相安無事。
    “這座城池竟能容納正邪修士共存?”陸梧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與她之前所處的修仙界截然不同。在青崖山脈,正邪不兩立,見麵便是生死搏殺,而在這裏,正邪修士竟能和平共處,甚至相互交易。
    她走進一家丹藥鋪,想要打探一下此地的情況。鋪主是一名白發老者,修為在金丹期後期,看到陸梧秋,笑著問道:“道友可是初來乍到?需要些什麽丹藥?”
    “晚輩陸梧秋,確實剛到此處,不知前輩能否告知,這裏是何處?”陸梧秋拱手問道,語氣恭敬。
    白發老者笑道:“此處乃是南域的青雲山脈,青雲城是山脈中的核心城池,由青雲宗、幽冥穀、寒冰殿三大勢力共同掌控,故而能容納正邪修士共存。道友來自外界?”
    陸梧秋點點頭:“晚輩來自北域的青崖山脈,偶然通過一處上古空間通道來到此地。”
    “青崖山脈?倒是偏遠之地。”白發老者並未過多追問,隻是道,“南域修仙界遠比北域繁華,修士眾多,機緣也更多,但競爭也更為激烈。道友若是想在此地立足,不妨先加入一個勢力,或是前往青雲宗的試煉塔測試修為,獲取進城令牌,方能在城內自由活動。”
    陸梧秋心中了然,道謝後離開了丹藥鋪。她沒有急於加入勢力,而是先在青雲城內找了一處僻靜的客棧住下,想要先熟悉南域的修仙界規則,再做打算。
    夜晚,客棧的房間內,陸梧秋盤膝坐下,運轉功法,吸收著空氣中濃鬱的靈氣。丹田內的金丹轉動,靈力如同潮水般湧入,修為朝著金丹期後期穩步推進。
    她看著窗外的星空,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南域的修仙界,廣闊而繁華,充滿了機遇與挑戰,這裏沒有玄天宗的追殺,沒有魔影閣的陰謀,隻有更強大的對手,更廣闊的道途。
    她的道途,不再局限於正邪夾縫,而是朝著更遙遠的巔峰延伸。手中有劍,心中有道,無論身處何地,無論麵對何種挑戰,她都將一往無前,以手中之劍,以心中之道,踏出一條獨一無二的通天大道。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身上,映照出堅定的身影。道途無疆,她的修仙之路,才剛剛迎來真正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