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線索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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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冷露印醒來,鼻端聞到戚風蛋糕的香味。
    舒鶴端著盤子,把早餐給冷露印帶到床上吃。
    冷露印鼓起腮幫子開動,像一隻小倉鼠。
    “舒鶴,你不會...不會是田螺姑娘變的吧,”冷露印邊吃邊說,“娶你太有福氣了。”
    舒鶴失笑,攬過冷露印,在她發旋上印下一吻,“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叮咚,”冷露印的手機響起來。她急忙去看,接著歡呼了起來。
    “蕪湖,是舒盈。”冷露印愉快道。
    “舒盈?”舒鶴扶額,“你們倆的關係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我們一直很好呀......”冷露印低頭敲手機,“舒盈鼓勵我製作尺八學習課程傳到網路上,課程最近就能和大家見麵了......”
    “呦嗬,”舒鶴很感興趣,“讓我也看看。”
    晚上,在油兔直播間。
    為了宣傳尺八課程,冷露印直播出鏡表演尺八。
    冷露印著簡樸至極的珠灰色直筒裙,披散著一頭長發,眉眼輕柔秀麗,卻有哀傷肅穆之色,握尺八的手指纖細修長。
    冷露印拿出尺八,將歌口對準唇邊,開始第一曲的演奏。
    枯漓古樸的音色撲麵而來,像雨霧繚亂,像鍾磬輕吟,像鶴唳被拋落於無垠的天地之間。
    她所吹奏的是古曲《虛鐸》,失傳已久,沒有一個座中人能叫出它的名字,它發源於千載之前瑰異的盛唐,流傳在蜿蜒的絲路之間。
    宋時,尺八不再為宮廷雅樂所喜,被笛簫取代,日漸式微。
    最終,還是由靈居寺的和尚代代相傳,保留下來。
    在冷露印這裏,已經是第十七代傳了。
    古雅清幽的樂音穿透了狹小的演播間。聽著,舒鶴在鏡頭外對冷露印豎起大拇指。
    這首《虛鐸》是尺八自唐唯一流傳下的本曲,從宋朝起,尺八的流傳備受打擊,隻有在江浙一帶的一些寺廟流傳下來。
    但是,不愧是有師承作為基礎的,《虛鐸》的每一音都來自冷露印師祖的傳承,如唐時的樂律流傳無異。
    「布魯斯」在直播間留言:“哇,是樂綜冠軍冷露印,她竟然開直播了,造福聽友的耳朵,蠻好聽!”
    「斂霧」留言:“您好,我是中科院古代敦煌文化研究的溫教授,您剛剛使用的尺八曲譜,對我們的研究非常有價值,可否留一個聯係方式,我們詳談一下。”
    「夜空澄淨」看到之後立刻發彈幕說:“大家快來聽啊,有專家加持,這是真正的失傳的古樂演奏呢。”
    接下來,是冷露印自創的樂曲《花月》,尺八的音色轉變得清亮柔美,演繹出“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意境。
    在幽穀裏,孤獨的隱士舉杯邀月,觀花月成雙的美景,優美的音符流溢,撫平了現代人快節奏工作的焦慮與疲憊。
    這首曲子融入了冷露印作為女性敏感的巧思,作曲也更符合現代人的審美,這優美的國風輕音樂,聽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這也太優美了吧!”「芋圓奶茶」留言。
    “不愧作曲是冷露印小姐,有才華!”「芒芒生打椰」說。
    ……
    接下來的幾首尺八國風自創曲子,也同樣受到了讚譽。
    一個小時過去,直播接近尾聲,冷露印對屏幕後的觀眾說道:
    “尺八這種小眾樂器雖然式微,但是卻也在現代有了再度發光發熱的機會。我為大家製作了循序漸進的尺八入門課程,近日將要上線,希望大家可以多多轉發,為尺八在現代的傳揚出一份力。”
    “感謝大家今晚陪伴我,傾聽尺八。”冷露印說完最後的致謝語,關上了直播按鈕。
    舒盈在油兔聽完,連忙趕來為自家姐姐打call,“冷姐姐天人,撫慰我冰冰涼涼的小耳朵。”
    冷露印笑趴。
    不一會,直播間的轉發就破十萬,冷露印即將上線的課程也被不少聽友打賞收藏。
    “原來冷姐姐才是我家的頂梁骨,哥哥就好好做賢內助吧!”舒盈打趣。
    舒鶴作勢要打舒盈,隻是隔著屏幕沒辦法。
    三人鬧做一團。
    深夜裏,冷露印還在熬夜剪視頻。
    舒鶴這一邊卻接到了之前探查的回複。
    他沉吟片刻,手指微微發顫,敲開信息。
    “舒少爺,眼線探訪了二十年前司況女兒走失一事,警方已經列為疑案。在人販子離開杭州之後,線索就斷了,沒有找到屍體,不知道孩子是否活下來,隱居在某處,還是在路途中夭折了。”
    果然。
    線索中斷,生死未卜。
    舒鶴曾在幼年與司阿姨的女兒有一麵之緣。他記得繈褓中的嬰兒粉雕玉砌,晶瑩可愛。舒鶴的母親沈女士與司況是閨中密友,二人商量要給兩個世家的孩子定下娃娃親。
    但天不遂人意,後來便是司阿姨的獨女被人販子拐走,司阿姨傷心過度,香消玉殞。
    如果冷露印真的是司阿姨的女兒就好了。
    這便是給兩家人最大的慰藉......
    然而,案件線索中斷,疑點重重,找尋當年那個孩子,更是比登天還難。
    舒鶴起身,到茶水間端了一杯茶,細細品味。
    冷露印伏在電腦前,趴著昏睡過去。
    舒鶴看她的樣子,嘴巴凝了一抹輕笑,眼神溫柔極了。
    他連忙拿來被子,給冷露印蓋好,還細心掖了掖被角。
    ......
    ......
    “啪嚓......”夜半,舒鶴宿在冷露印屋裏,突然一件硬物破空而入,擊入冷露印屋裏。
    她睡得沉,異物的敲擊聲並沒有吵醒她。
    舒鶴爬下床,撿起硬物,是一塊石子外麵包著一張手寫信箋,上麵用朱筆塗了歪歪扭扭的“去死”二字。
    舒鶴目光凝重,把紙張和石子收了,不讓冷露印瞧見。
    此時,司阮阮心跳如鼓。
    是她扔的石頭。
    為了不叫認出筆跡,她特意用左手寫的字。
    在司家,長女司況最得老太太的寵愛,她也最爭氣。
    連帶司況的女兒,一出生便帶了光環。
    司阮阮永遠是堂姐背後的醜小鴨。司況和她的女兒死了,她父親才漸漸被家族重視。
    然而現在。
    又出來一個冷露印。
    司阮阮手指關節哢哢作響,在一瞬間,想到冷露印,令她清麗的容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