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冤家路窄成病友,絕地之中薅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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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縫深處,光線晦暗。
風辭晚半跪在地,手指還保持著撥開那女子臉上亂發的動作,整個人卻像是被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眼前這張臉,雖然蒼白如紙,唇瓣幹裂,沾染著血汙和塵土,甚至因為痛苦而微微扭曲著,但那精致的輪廓,那挺翹的鼻梁,那即便昏迷中也緊蹙著的眉頭……
不是那個三天前在風家祠堂,被他一張休書氣得差點當場拔劍,高高在上如九天玄女的南宮月,又是誰?!
怎麽會是她?!
她不是應該在天都南宮家,享受著天才的榮光,等著無數青年才俊的追捧嗎?怎麽會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黑風山脈這絕命之地,被兩個築基修士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
風辭晚腦子嗡嗡作響,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點?還是說……冤家路窄到了這種地步?
他下意識地探了探她的鼻息,極其微弱。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更是觸目驚心。體內經脈多處受損,靈力紊亂不堪,胸口一道爪痕深可見骨,殘留著陰毒的破壞性能量,正在不斷侵蝕她的生機。煉氣六層的修為早已跌宕不定,眼看就要徹底崩潰。
傷得極重!若不及時救治,恐怕撐不過半個時辰。
救?還是不救?
風辭晚眼神閃爍,心思電轉。
救?這可是南宮月!羞辱過他,退婚於他,視他如塵泥的南宮月!而且救了她,等於同時得罪了外麵那兩個築基期的煞星,後患無窮。
不救?看著她死在這裏?然後……等著南宮家追查下來,發現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黑風山脈,而自己恰好也在此地?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更何況……
風辭晚的目光落在南宮月那因痛苦而輕顫的睫毛上,落在她死死攥著的、哪怕昏迷也不曾鬆開的拳頭裏露出的一角似玉非玉的殘片上。
那殘片散發著一種極其古老隱晦的波動。
這女人,恐怕是得了什麽不該得的東西,才招來這殺身之禍。
麻煩,天大的麻煩!
但……風險往往伴隨著機遇!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
“呃……”地上的南宮月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痛哼,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竟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她的眼神 initiay 是一片渙散和茫然,焦距緩緩凝聚,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地縫頂部嶙峋的怪石。
然後,她似乎感覺到了身邊有人,視線艱難地、一點點地挪動,最終,定格在了風辭晚那張表情複雜的臉上。
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凝固了。
南宮月那雙原本因為重傷而黯淡的眸子裏,先是掠過一絲本能的警惕,隨即被巨大的驚愕和難以置信充斥!
“……是…你?”她的聲音沙啞得如同破舊風箱,幾乎微不可聞,卻清晰地表達了她的震驚,“風…辭晚?”
她怎麽會看到風辭晚?這是幻覺?還是……已經死了?
風辭晚看著她這反應,心裏那點別扭反而散了些許,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說不清是嘲弄還是無奈的笑:“喲,南宮大小姐,真巧啊。這荒山野嶺的,您這是……下來體驗生活?”
這熟悉的、帶著刺的語氣,瞬間將南宮月從恍惚中拉回現實!
不是幻覺!真的是風辭晚!那個她親手退婚、寫下休書羞辱的風家廢物!
巨大的屈辱感和現狀的狼狽交織在一起,讓她蒼白的臉上猛地湧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紅,情緒激動之下,猛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更多的血沫。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強忍著咳嗽和劇痛,眼神銳利地盯著他,充滿了戒備和懷疑。難道……他和外麵那些人是一夥的?
【叮!檢測到劇烈‘驚愕’、‘屈辱’、‘戒備’情緒南宮月),積分+88!】
風辭晚聽著腦中悅耳的提示音,看著南宮月那副“虎落平陽被犬欺”雖然他自己並不認為自己是犬)的憋屈模樣,剛剛那點救人的猶豫瞬間煙消雲散。
這哪是麻煩?這分明是個移動的情緒寶庫!還是高品質的!
他頓時來了精神,故意湊近了些,臉上掛著氣死人的欠揍笑容:“我?我在這兒修煉啊。倒是南宮大小姐您,這副模樣……嘖嘖,是被仇家堵門了?需要幫忙嗎?叫聲好聽的,或許小爺我心情好,考慮考慮?”
“你!”南宮月氣得渾身發抖,牽動傷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眼前陣陣發黑。她恨不得立刻拔劍把這個落井下石的小人砍了,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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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辭晚心裏樂開了花,但也不敢真把她氣死。他一邊享受著積分入賬的快感,一邊迅速從懷裏摸出個小玉瓶。這是他從之前停發的家族資源裏摳搜剩下的最後幾粒劣質療傷藥,效果聊勝於無。
“行了行了,別瞪了,再瞪眼珠子要掉出來了。”他動作算不上溫柔,捏開南宮月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便宜你了,小爺我自個兒都舍不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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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藥入口即化,一股微弱的藥力散開,勉強吊住她即將潰散的心脈。
南宮月被迫吞下丹藥,感受著那微不足道的藥力,看著風辭晚那副“施舍”的嘴臉,屈辱感更盛,卻偏偏無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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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辭晚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開始查看她胸口那道最重的傷口。指尖觸及她冰涼的皮膚,南宮月身體猛地一僵,眼中射出羞憤欲死的光芒。
“拿開你的髒手!”她從牙縫裏擠出聲音。
“嘖,這時候了還講究這個?”風辭晚撇撇嘴,手上動作卻沒停,運轉起那帶著陰火特性的靈力,嚐試去中和傷口上殘留的陰毒能量,“小爺我這是在救你的命,懂不懂?再說了,你現在這模樣,有什麽可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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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靈力屬性似乎與那陰毒能量有幾分同源,化解起來竟比普通靈力有效得多。雖然過程依舊讓南宮月痛得冷汗直流,但傷口處那不斷惡化的趨勢,總算被勉強遏製住了。
南宮月死死咬著下唇,不再吭聲,隻是用那雙冰冷徹骨、充滿了恨意和殺氣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風辭晚,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風辭晚卻渾然不覺,一邊幫她處理傷口,一邊嘴裏還不閑著:“你說你,好好的天都不待,跑這鬼地方來尋什麽寶?本事不大,膽子不小。要不是碰上小爺我,你現在已經涼透了,知道嗎?”
“哦對了,外麵那倆築基期的,是你惹來的?挺有本事啊南宮大小姐。”
“你說他們會不會守在上麵等我們出去?咱倆這算不算是……難兄難弟?哦不,是病友,重傷病友。”
他絮絮叨叨,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在南宮月的痛處和自尊心上。
南宮月閉上限,胸口劇烈起伏,索性來個眼不見為淨,但不斷刷新的積分提示,暴露了她內心遠不如表麵那麽平靜。
【叮!積分+30!+40!+25!…】
風辭晚簡直心花怒放!這波血賺!
處理完傷口,他又將自己體內所剩無幾的溫和靈力,渡過去一絲,護住她的心脈。
做完這一切,他也累得夠嗆,一屁股坐倒在旁邊,喘著氣。
地縫裏暫時陷入了沉默,隻有兩人粗重不一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南宮月忽然極其微弱地開口,聲音依舊冰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為什麽救我?”
風辭晚斜睨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道:“誰救你了?小爺我是看你死在這兒太礙眼,影響我修煉的心情。再說了,你可是我親手休掉的,要死也得死遠點,死我跟前算怎麽回事?碰瓷啊?”
【叮!檢測到‘惱怒’、‘無語’情緒南宮月),積分+33!】
南宮月又被噎得說不出話,剛剛生出的一絲極其微妙的感激瞬間蕩然無存。她再次肯定,這個人,還是那麽麵目可憎!
就在這時,地縫上方隱約傳來了那兩個築基修士的對話聲,似乎因為久尋無果,變得有些不耐煩。
“……媽的,鑽哪個老鼠洞裏去了?”
“肯定沒跑遠!這附近毒瘴太濃,神識不好使,仔細搜!”
“那小子有點邪門,還有那個女的,東西肯定在她身上!守死了,不信他們不出來!”
風辭晚和南宮月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麻煩,還在頭上懸著呢。
風辭晚摸了摸下巴,目光閃爍,忽然看向南宮月,壓低聲音道:“喂,病友。想活命嗎?”
南宮月冷冷地看著他,不答話。
風辭晚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想活命,就乖乖聽我的。你這傷,光靠我那點破爛丹藥撐不住。這地縫下麵,好像有點特別的東西……”
他的萬劫道體,感知到地縫更深處,傳來一絲極其隱晦的陰寒能量波動,似乎……對傷勢有奇效?但同時也伴隨著不小的風險。
南宮月瞳孔微縮,似乎猜到了他想幹什麽。
風辭晚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森然:“怎麽樣?高貴優雅的南宮大小姐,敢不敢跟我這個‘廢物’下去……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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