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仙緣,初涉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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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持昆侖臨時符引,陳玄與青筠正式踏入這片傳說中的修煉聖地。外圍區域雖對來訪修士開放,卻規矩森嚴——巡邏弟子隨處可見,隱藏的監測陣法更是遍布各處。兩人按既定路線前行,不敢有絲毫逾越。
    沿途奇峰競秀,飛瀑流泉間靈禽異獸徜徉,濃鬱的天地靈氣幾乎凝成實質,呼吸間都能察覺修為隱隱增長。不少來自神州各地的修士在此結廬潛修、交流論道,一派仙家氣象。
    可陳玄能感覺到,祥和表象之下,昆侖山脈地底深處,浩瀚磅礴的龍脈之氣正以複雜玄妙的方式流轉匯聚——其精純與龐大,遠超此前所見任何地方,甚至與他體內混沌龍元產生微弱共鳴。尤其懷中玉佩,進入昆侖地界後便持續散發溫熱,堅定指向山脈最深處。
    “昆侖龍脈,果然名不虛傳。”青筠輕聲感歎,她身為草木之靈得道,對充沛生機與靈韻的感受更深刻,“以此地龍脈之雄渾,引動萬一便足以支撐元嬰修士開宗立派。”
    陳玄頷首,目光卻愈發凝重——龍脈越強,守護力量也越強。觀星台位於核心禁地,想悄無聲息潛入,難如登天。
    兩人依符引指引在外圍遊覽數日,熟悉環境的同時暗中打聽核心禁地與觀星台的消息。可但凡涉及禁地之事,無論是巡邏弟子還是其他修士皆諱莫如深,隻言片語中透露出那裏由宗門長老坐鎮,布有上古驚天大陣,擅闖者格殺勿論。
    這一日,兩人行至“聽濤崖”——崖下雲海翻騰撞擊山崖,轟鳴如潮汐,此地靈氣尤為活躍,聚集了不少修士感悟天地。正當陳玄凝神感應地脈流向時,不遠處傳來喧嘩爭執聲:
    “憑什麽不讓我們過去?‘流雲澗’明明在開放區域內!”一個激動的聲音響起。
    陳玄抬眼望去,幾名衣著各異的散修正與兩名守在玉石橋頭的昆侖弟子理論。玉石橋通往對麵雲霧繚繞、靈氣更氤氳的山峰,橋頭石碑上書“流雲澗”三字。
    一名昆侖弟子麵無表情,公事公辦道:“流雲澗近日靈氣潮汐不穩,時有空間裂隙出現,為保安全暫不開放,請回吧。”
    “靈氣潮汐?我們怎麽沒感覺到?分明是昆侖想獨占機緣!”一名滿臉橫肉、築基中期的散修不滿嚷嚷,氣息彪悍。
    另一名昆侖弟子眉頭一皺,語氣轉冷:“宗門令諭在此,豈容爾等質疑?再敢喧嘩,休怪按律驅逐!”
    氣氛瞬間緊張,散修們不甘心卻攝於昆侖威勢,不敢硬闖。陳玄目光掃過玉石橋,瞳孔中生滅之光微閃——在他感知中,橋對麵的“流雲澗”靈氣並非不穩,反而異常充沛且帶著獨特韻律,更隱隱有一絲隱晦的龍脈分支氣息流淌,與玉佩指引隱隱呼應!
    難道流雲澗與通往核心區域的路徑有關?
    心念轉動間,懷中玉佩突然傳來更明顯的溫熱,甚至微微震顫,堅定指向流雲澗方向!同時,他敏銳察覺,兩名守橋弟子中較年輕的那位,拒絕散修時眼神不經意掃過自己與青筠,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難察覺的異樣——並非執行公務的冷漠,反而帶著審視與期待!
    有古怪!
    陳玄與青筠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警惕。“我們走吧,此處不讓過,去別處看看便是。”陳玄故意朗聲說道,拉著青筠作勢轉身。
    果然,走出不到十步,那眼神有異的年輕弟子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兩人耳中:“二位道友請留步。”
    陳玄頓步回身,年輕弟子對同伴低語幾句——同伴眉頭微蹙,最終還是讓開道路。他走上前拱手笑道:“方才見二位氣度不凡,想必是明理之人。實不相瞞,流雲澗雖有異常,但並非完全封閉。若二位信得過在下,可由我帶路走安全小徑入內一觀,或許另有機緣。”
    這話客氣,理由也看似充分,可陳玄疑慮更深——方才對散修嚴詞拒絕,轉眼對“海外散修”另眼相看?青筠以神念傳音:“此人氣息不對,雖掩飾得好,但靈力運轉間有絲極淡的陰冷,不似正統昆侖路數。”
    陳玄頷首,麵上卻露出“驚喜”:“哦?當真?那便有勞道友了。”他倒要看看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且玉佩指引明確指向流雲澗,即便有風險也值得一探。
    見陳玄答應,年輕弟子眼中喜色一閃而逝,側身引路:“二位請隨我來。”他未走玉石橋,而是帶兩人繞到聽濤崖一側,撥開茂密藤蔓露出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洞內幽深黑暗,有精純靈氣溢出。
    “此乃廢棄靈脈通道,可直通流雲澗腹地,較為安全。”年輕弟子解釋著率先鑽入,陳玄與青筠緊隨其後。洞穴初極狹,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四壁鑲嵌自發微光的瑩石,照亮蜿蜒向下的石階,靈氣愈發濃鬱,還帶著沁人心脾的異香。
    可陳玄的混沌龍元敏銳察覺,濃鬱靈氣中混雜著一絲極其微弱、與蝕淵探子同源卻更精純隱蔽的汙穢氣息,如同蛛絲般彌漫通道!果然是陷阱!
    陳玄心中冷笑,表麵卻故作不知,與年輕弟子隨口攀談:“道友在昆侖修行多年,想必對核心禁地有所了解?不知是何等光景?”
    年輕弟子聞言,眼中閃過詭光:“核心禁地乃宗門重地,有上古大陣守護,非長老允許不得入內。據說靈氣如海,更有仙葩異寶,乃真正仙境。不過嘛……”他壓低聲音,“若二位真有緣法,或許能尋到古籍記載的、通往禁地的隱秘路徑。”
    這話充滿暗示,似在引誘陳玄對核心禁地產生興趣。陳玄順著話頭故作好奇:“哦?還有這等路徑?不知在何處?”
    年輕弟子神秘一笑,指向前方:“機緣玄妙,或許答案就在流雲澗深處。”
    說話間,三人走到石階盡頭,前方出現巨大地下溶洞——中央有口丈許方圓的碧綠水潭,潭水清澈,靈霧繚繞,異香正是源自此處;水潭四周生長奇花異草,靈氣逼人。可在陳玄感知中,這口靈潭卻是蝕淵氣息最濃鬱之地,汙穢之力深深潛伏潭底,如等待獵物的毒蛇!
    “此乃‘碧瑤潭’,潭水含精純水靈之氣,於修行大有裨益。”年輕弟子指著水潭熱情介紹,眼神卻緊盯陳玄,“二位不妨試試?”他似在期待陳玄靠近。
    陳玄站在原地未動,目光掃過溶洞四周,忽然問道:“此地靈氣充沛,可曾有過空間裂隙出現?”
    年輕弟子愣了一下,下意識答道:“偶爾……偶爾是有的,不過很快被長老修補了……”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陳玄動了!
    他未衝向水潭,而是身形如電欺近年輕弟子,右手五指成爪,混沌龍元蘊含其中,生滅二氣流轉,直取對方丹田氣海;同時左手屈指一彈,一道細微庚金之氣射向溶洞頂部不起眼的鍾乳石!
    “你……!”年輕弟子臉色劇變,沒想到陳玄會突然發難!他周身瞬間爆發出灰黑色蝕淵能量試圖抵抗,卻在混沌龍元壓製下迅速潰散!
    哢嚓!
    陳玄右手如穿薄紙,直接扣住對方丹田,龍元湧入封禁其全身靈力!幾乎同時,庚金之氣擊中鍾乳石——嗡!溶洞四周岩壁瞬間亮起無數扭曲黑色符文,一個與蝕淵之力結合的困殺陣法被提前觸發一半,光芒劇烈閃爍,卻因失去主持者與關鍵節點平衡,變得極不穩定,無法完全成型!
    “噗!”年輕弟子噴出帶黑氣的鮮血,難以置信瞪著陳玄,“你……你怎麽會……”
    “蝕淵的走狗,也配穿昆侖的衣服?”陳玄眼神冰冷,手上用力,龍元侵蝕對方神魂,要強行搜魂!
    可就在這時——碧瑤潭潭水猛地沸騰!一道漆黑如墨、由純粹蝕淵汙穢能量凝聚的觸手,如潛伏毒龍般破水而出,帶著腥臭與湮滅生機的氣息,卻並非攻向陳玄,而是卷向被製住的年輕弟子,要拖回潭底殺人滅口!
    同時,整個溶洞劇烈震動,半激活的困殺陣法發出刺耳尖嘯,混亂能量亂流四處衝擊!
    “小心!”青筠嬌叱,雙手結印,無數青色藤蔓破土而出交織成網,試圖阻擋黑色觸手。
    陳玄冷哼,扣住年輕弟子的手未鬆,左眼寂滅黑芒大盛,一道含寂滅法則的灰蒙蒙氣流後發先至,撞在黑色觸手之上!
    嗤——!
    無驚天爆炸,汙穢觸手在寂滅氣流接觸下,如被高等存在剝奪存在權利,迅速分解消散!
    可趁這短暫阻隔,年輕弟子眼中閃過決絕瘋狂,嘶聲吼道:“為了聖淵降臨!”
    轟!
    他身體如充氣般膨脹,竟要自爆金丹連神魂一起毀滅!
    陳玄臉色一沉,正要強行鎮壓——忽然,整個溶洞,甚至流雲澗地下空間毫無征兆地輕輕一震!一股浩瀚溫和卻帶著無上威嚴的意念如春風化雨,無聲無息降臨!
    年輕弟子體內躁動的金丹之力,被這股意念掃過後瞬間凍結平息;沸騰的碧瑤潭恢複平靜,潭底蝕淵氣息如遇天敵龜縮不出;半激活的混亂陣法也光芒盡散,重新隱沒岩壁。
    一切騷亂,刹那間被強行撫平。
    一個平和卻略顯熟悉的老者聲音,在溶洞中緩緩響起:
    “玉不琢,不成器。小友,你這‘鑰匙’,倒是比老夫預想的,更懂得如何‘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