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性與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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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來客棧的後院,寂靜得如同一座墳墓。
    林夜的身影融入黑暗,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憑借著強大的靈魂感知力,他輕易地避開了院中僅剩的幾處暗哨,來到了那名武師境七重巔峰副手鎮守的主屋之外。
    那名副手正盤膝坐在屋內,氣息沉穩,顯然對自家長官的實力充滿了信心,並未太過警惕。
    林夜的目標,不是他。
    他繞過主屋,在後院一個不起眼的柴房角落裏,靈魂力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的元氣波動。他輕輕推開柴堆,一個通往地下的漆黑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沒有猶豫,他如狸貓般悄無聲息地滑了進去。
    一股混雜著血腥、潮濕和絕望的惡臭,撲麵而來。
    地道不長,盡頭是一扇厚重的鐵門。林夜從門上的小窗向內望去,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一間寬大的地牢,火把在牆壁上燃燒著,將內部的景象映照得清晰無比。
    地牢之中,橫七豎八地囚禁著二三十人!這些人個個氣息萎靡,手腳都被一種閃爍著詭異符文的黑色鎖鏈牢牢拷住,顯然修為和力量都被封印了。他們形容枯槁,眼神麻木,仿佛一群等待著被宰殺的牲畜。
    “活祭……萬魂為引……”
    林夜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密信上的字眼。這些人,恐怕就是血魂殿為那場邪惡“盛宴”所準備的“祭品”!
    他的目光在地牢中快速掃視,很快,便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一個須發皆白、身穿林家舊式長袍的老者。雖然老者看上去虛弱不堪,但那雙精明的眼睛,依稀還能看出當年的幾分神采。
    三長老,林正風!
    就在林夜找到三長老的同時,那位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緩緩睜開了渾濁的雙眼,朝著鐵門的方向望了過來。
    當他的目光與林夜透過小窗投來的視線交匯時,老者先是一愣,隨即渾身劇震,那雙麻木的眼中,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激動與狂喜!
    他認出了林夜!即便隻是一個眼神,他也認出了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林家少主!
    林正風激動得嘴唇都在哆嗦,剛想開口呼喊,林夜卻立刻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眼神冷靜而銳利。
    三長老也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眼下的處境,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林夜不再耽擱。他取出之前繳獲的血魂殿令牌,在地牢的鎖口處比劃了一下,鎖芯“哢噠”一聲輕響,竟應聲而開。顯然,這令牌還有鑰匙的功能。
    他推門而入,閃身來到三長老麵前。
    “少主!真的是你!”林正風壓低了聲音,老淚縱橫,“老奴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三長老,長話短說。”林夜飛快地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鎖鏈,發現上麵符文密布,用蠻力根本無法掙脫,“此地危險,我必須立刻帶你走。”
    然而,他這話一出,地牢中其他那些原本麻木的囚犯,眼中卻瞬間亮起了希望的火光!
    “這位好漢!救救我們!求求你救救我們!”
    “是啊!把我們也一起帶走吧!我們不想死啊!”
    一時間,地牢內響起了一片壓抑的哀求聲。
    林夜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救?怎麽救?
    帶著一個三長老,他還有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可若是帶上這二三十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累贅,別說逃出落雲鎮,恐怕連這個客棧的後院都走不出去!
    更何況,這些人來曆不明,誰知道裏麵有沒有心懷叵測之輩?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一個略顯尖利的聲音,從人群中響了起來。
    “喂!小子,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什麽大人物吧?一個人能救得了我們這麽多人嗎?”說話的是個三角眼的中年人,他身上的衣物雖然破爛,卻依稀能看出是名貴的料子。
    林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他轉身對林正風道:“三長老,得罪了。”
    說罷,他便準備直接將三長老扛起,強行帶走。他沒時間在這裏浪費,外麵那大武師隨時可能回來!
    然而,那三角眼見林夜竟真的隻打算救那個老頭,瞬間急了,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
    “站住!你想一個人走?”他尖聲叫道,“我告訴你!今天要走大家就一起走!你要是敢隻帶這個老東西一個人走,我現在就大聲喊叫,把外麵那個武師高手叫進來!到時候,我們誰都別想活!”
    這赤裸裸的威脅,讓整個地牢瞬間死寂!
    所有囚犯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林夜,有哀求,有期盼,也有的,和那三角眼一樣,透著一股“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狠毒。
    林夜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過身,黑袍下的雙眼中,燃起了兩簇冰冷的火焰。
    他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被這種在絕境中不想著自救,反而隻會拖別人後腿的垃圾威脅!
    ……
    與此同時,落雲鎮外的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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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林忠與那血魂殿的黑影大武師,再次硬撼一擊,狂暴的元氣衝擊將方圓百米的樹木都攔腰震斷!
    “你究竟是誰?為何與我血魂殿作對!”那黑影的聲音充滿了驚怒。他發現對方的實力竟與自己不相上下,而且功法大開大合,元氣雄渾無比,一時間竟奈何他不得。
    “殺你們這群畜生,需要理由嗎?”林忠狀若瘋魔,攻勢一波比一波猛烈,根本不給對方喘息之機,死死地將他拖在這片戰場。
    他的任務,就是拖延!為少主,爭取到最寶貴的時間!
    他不知道地牢裏發生了什麽,但他相信,以少主的智慧,一定能解決所有問題。
    ……
    地牢內。
    林夜麵對著三角眼的威脅,沉默了片刻。
    他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你說的,有道理。”
    那三角眼聞言,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算你識相!快!把我們身上的鎖鏈都解開!”
    林夜點了點頭,竟然真的走到了他的麵前。
    就在三角眼以為自己的威脅奏效,準備接受“釋放”時,一隻手,如同鬼爪一般,毫無征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既然……誰都別想出去……”
    林夜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呢喃,充滿了不帶一絲感情的冷酷。
    “那你就……永遠留在這裏吧。”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在地牢中清晰可聞!
    那三角眼的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駭然。他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便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林夜隨手將他的屍體扔在地上,轉過身,用那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地牢中剩下的、早已被嚇得噤若寒蟬的囚犯。
    “現在,還有誰,有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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