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隕星湖底,混沌源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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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那片遍布戰鬥痕跡的獸骨區域,林楓將《無影遁》與斂息珠的效果結合到極致,身形如同真正融入了葬星荒原死寂的環境,氣息全無,朝著隕星湖方向疾馳。
鬼麵三殺的伏擊,讓他更加警惕。劉長老和韓家如同跗骨之蛆,而暗處似乎還有別的眼睛在窺視。必須盡快完成任務,查明那可能與自身相關的魔陣線索,然後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越往隕星湖方向靠近,空氣中的死寂之氣愈發濃鬱,甚至開始夾雜著一絲絲極其微弱、但位階極高的空間波動碎片。地麵上開始出現更多巨大的坑洞,仿佛被天外隕星撞擊過,一些坑洞中還殘留著灼熱的氣息和奇異的金屬碎片。
根據任務玉簡描述,隕星湖原本是一片巨大的湖泊,但在上古大戰中,被墜落的星辰碎片擊中,湖水瞬間蒸發,湖床幹涸,隻留下一個巨大的凹陷盆地和無數放射狀的裂紋。那裏空間結構脆弱,時常有異常能量波動。
數個時辰後,一片無比廣闊的、呈不規則圓形的巨大盆地出現在林楓眼前。盆地邊緣陡峭,內部深陷,布滿了蛛網般密集的裂痕,一直延伸到視線的盡頭。這裏便是曾經的隕星湖。
站在盆地邊緣向下望去,一股蒼涼、破敗、卻又帶著某種神秘浩瀚的氣息撲麵而來。盆地中央,隱約可見一些扭曲的光線和細微的空間漣漪,那裏的空間果然極不穩定。
林楓沒有貿然深入,他先是繞著盆地邊緣潛行了大半圈,混沌之眼仔細掃視著下方,尋找著任何可能與“九幽噬靈陣”相關的痕跡,或是異常的能量源。
然而,一圈下來,除了感受到更加混亂的空間波動和濃鬱的死寂之氣外,並未發現明顯的陣法痕跡或強烈的能量源。
“難道情報有誤?或者,那波動源隱藏在更深處,甚至……在空間裂縫之後?”林楓眉頭微蹙。他沉吟片刻,決定冒險進入盆地中央區域查探。
他小心翼翼地從一處相對平緩的斜坡向下潛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神識高度集中,規避著那些肉眼難辨、卻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空間褶皺和細微裂縫。
越是靠近中央,那種空間紊亂的感覺就越發強烈。有時一步踏出,周圍的景物會微微扭曲,仿佛置身於哈哈鏡中。偶爾還有細小的空間碎片如同無形的刀刃般劃過,若非林楓時刻以混沌之眼觀察並提前閃避,恐怕早已受傷。
終於,他抵達了盆地的中心區域。這裏的地麵呈現出一種琉璃化的質感,顯然是經曆了極端的高溫。而在中心點,空間扭曲得最為厲害,光線在這裏彎折,形成一個模糊的、不斷變幻形態的虛影。
林楓目光一凝,混沌之眼全力催動,穿透那層空間扭曲的屏障,望向其核心。
下一刻,他瞳孔驟縮!
在那扭曲空間的最中心,並非空無一物,而是懸浮著一塊約莫拳頭大小、通體漆黑、表麵卻有著無數細密繁複、仿佛天然生成銀色紋路的不規則晶石!
這塊晶石靜靜地懸浮在那裏,不斷吞吐著周圍紊亂的空間之力和死寂之氣,其本身散發出的能量波動極其隱晦,但卻帶著一種讓林楓丹田內混沌道基和識海源核都為之劇烈震顫、產生強烈共鳴的——本源氣息!
這氣息,與他懷中的灰色石珠同源,但更加精純,更加古老,更加浩瀚!仿佛是所有混沌的源頭!
“這是……混沌源核的……碎片?!”林楓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根據《九轉混沌訣》中的零星記載,混沌源核乃是天地未開時便存在的混沌至寶,是混沌之力的凝聚,其碎片也蘊含著無上偉力。他識海中的源核虛影和懷中石珠,恐怕都隻是這真正混沌源核碎片的衍生物或者微末投影!
難怪懷中的石珠在此地會發熱,難怪混沌道基會悸動!它們感應到了更本源的同類!
而也就在他看清這塊混沌源核碎片的刹那,他敏銳地察覺到,在碎片周圍那扭曲的空間中,隱隱纏繞著幾縷極其淡薄、幾乎與空間波動融為一體的——黑色絲線!
這黑色絲線的氣息,與靈溪穀魔祭之壇以及那黑潭魔氣,同出一源!
“九幽噬靈陣……它的目標,難道是這塊混沌源核碎片?!”一個驚人的念頭劃過林楓腦海。
是了!混沌源核,蘊含最本源的混沌之力,其位階之高,難以想象。那幕後黑手布置“九幽噬靈陣”,竊取本源,若其目標是這樣一塊真正的混沌源核碎片,那一切都說得通了!而自己的混沌道體,因為同源,所以才會被那陣法捕捉到一絲微弱的共鳴!
就在林楓心念急轉之際,異變發生!
似乎是感應到了林楓這個身具混沌道基、且擁有同源碎片的“同類”靠近,那塊一直靜靜懸浮的混沌源核碎片,猛地光芒大放!
一股遠比之前強烈千百倍的混沌本源氣息轟然爆發!如同沉眠的太古凶獸睜開了眼睛!
“嗡——!!!”
以碎片為中心,一道無形的混沌波紋如同衝擊波般瞬間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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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首當其衝!他隻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浩瀚無邊的吸力驟然作用在他身上,不僅是身體,連同他的神識、他的道基、他懷中的灰色石珠,都被強行拉扯,朝著那碎片所在的扭曲空間中心拽去!
“不好!”林楓臉色劇變,全力催動混沌靈力和《無影遁》,想要掙脫。但這股吸力源自混沌本源,層次太高,根本不是他現在的修為能夠抗衡的!
懷中的灰色石珠更是主動飛了出來,散發出歡欣雀躍的波動,與那碎片遙相呼應!
眨眼之間,林楓便被那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徹底拉入了那片扭曲的空間之中!
天旋地轉!時空紊亂!
林楓感覺自己在穿過一條光怪陸離、由無數空間碎片和混沌氣流構成的通道。劇烈的撕扯感從四麵八方傳來,若非他的混沌道基自動護體,散發出灰芒抵消了大部分力量,恐怕他早已被這混亂的空間之力撕成碎片。
懷中的灰色石珠在他被吸入的瞬間,便化作一道流光,主動融入了前方那塊更大的混沌源核碎片之中,如同水滴匯入江河。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是一瞬,也許是漫長歲月。
所有的撕扯感和眩暈感驟然消失。
林楓重重地摔落在堅硬的地麵上。他迅速翻身而起,警惕地打量四周。
這裏似乎是一處獨立的空間,不大,隻有方圓百丈左右。天空是灰蒙蒙的混沌之色,沒有日月星辰。地麵則是一種暗沉、冰冷的未知金屬材質,上麵刻滿了更加複雜、更加古老的混沌符文,這些符文正微微閃爍著,與空間中央的那物交相輝映。
空間的中央,正是那塊拳頭大小的混沌源核碎片!它此刻不再吞吐外界能量,而是靜靜地懸浮在離地三尺的空中,散發著柔和而深邃的混沌光芒,仿佛這片小小空間的太陽。
而林楓能感覺到,自己與這塊碎片之間,建立了一種無比緊密的聯係。不僅僅是因為他身具混沌道基,更因為那枚主動融入的灰色石珠,仿佛成了他與這塊碎片之間的橋梁。
一股浩瀚、古老、包容一切的信息流,順著這種聯係,湧入林楓的識海。
這塊碎片,確實是真正的混沌源核的一部分,在不知多麽久遠年代前的一場無法想象的大戰中崩碎,墜落於此,形成了這萬寂古墟和隕星湖。它本能地汲取著古墟中的死寂與破碎之力,緩慢地修複自身,同時也在無意識中,維持著這片小小獨立空間的穩定,隔絕外界的窺探。
而那“九幽噬靈陣”的黑色絲線,不知通過何種方式,竟穿透了部分空間屏障,如同寄生蟲般,纏繞在外圍,試圖竊取它的本源。隻是這塊碎片本能的反抗,以及其外圍紊亂的空間之力,使得這種竊取極為緩慢和困難。
“原來如此……”林楓恍然。宗門檢測到的那絲血脈氣息共鳴,源頭並非直接指向他,而是指向這塊混沌源核碎片!因為他身具混沌道基,又擁有石珠,所以產生了間接的、微弱的共鳴被陣法捕捉到。
“必須切斷那些黑色絲線,否則後患無窮。”林楓目光看向空間四周那無形的壁壘,在混沌之眼的視野中,能看到幾縷頑固的黑色絲線,如同跗骨之蛆,附著在壁壘之外,緩緩蠕動,汲取著絲絲縷縷的混沌本源。
他走到空間中央,靠近那塊混沌源核碎片。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其蘊含的恐怖力量,那是一種足以開天辟地、亦能重歸混沌的偉力。
他嚐試著伸出手,觸碰那塊碎片。
沒有排斥,隻有一種水乳交融般的親切感。碎片的光芒溫柔地包裹著他的手掌,一股精純至極、遠超他懷中石珠千百倍的混沌本源之力,順著他的手臂,緩緩流入他的體內。
丹田內的混沌道基發出歡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轉、凝實、壯大!他的修為,在這股最本源力量的滋養下,開始飛速提升!築基中期的壁壘幾乎在瞬間就被衝破,朝著築基後期穩步邁進!
不僅如此,他識海中關於《九轉混沌訣》的感悟,關於混沌衍化、關於歸墟真意的理解,都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深化、拓展!
這片獨立的空間,這塊混沌源核碎片,對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機緣!
但他沒有沉迷於力量的提升。當務之急,是解決外部的威脅。
他閉上雙眼,心神與這塊混沌源核碎片緊密相連,借助它的力量,去感知這片獨立空間的壁壘,感知那些附著在外、如同病毒般的黑色絲線。
“以我之意,引源核之力……混沌……淨化!”
林楓心中默念,引導著碎片那浩瀚的本源之力,化作一道道無形無質、卻蘊含著最純粹混沌意誌的淨化波紋,朝著空間壁壘上那些黑色絲線所在的方位衝刷而去!
“嗤嗤嗤——!”
仿佛冷水滴入滾油!那些堅韌無比、連空間亂流都難以磨滅的黑色絲線,在接觸到這最本源的混沌淨化之力時,發出了尖銳的、如同活物被灼燒般的嘶鳴,劇烈地扭動起來,其上附著的陰邪魔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淨化、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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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呼吸之間,那幾縷頑固的黑色絲線,便徹底化為虛無,被混沌之力徹底湮滅!
隱患,消除!
做完這一切,林楓緩緩睜開眼,長舒一口氣。與源核碎片深度連接,引導其力量,對他的神魂消耗也是極大。
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與這塊碎片的聯係更加緊密了。它似乎認可了他這個“宿主”,不再僅僅是被動地散發能量,而是與他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共生關係。它棲息於他的道基深處並非實體進入,而是一種本源印記的融合),緩慢修複自身,同時也在持續不斷地反哺著他最精純的混沌本源。
他的修為,已然穩固在了築基後期!而且根基之雄厚,遠超同階,混沌道基更加深邃浩瀚,仿佛真的蘊含著一方初開的天地。
他對混沌之力的掌控,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心念一動,周身混沌之氣流轉,可衍化諸般法術形態,雖未得真髓,但威力已不容小覷。那“歸墟”真意,更是如臂指使,消耗大減。
“該離開了。”林楓感應了一下外界。雖然身處這片獨立空間,但他能模糊感覺到外界的大致情況。在此地耽擱太久,恐生變故。
他心念與源核碎片溝通,這片獨立空間微微波動,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混沌門戶在他麵前緩緩打開,門外正是那片幹涸的隕星湖盆地景象。
林楓一步踏出,重回葬星荒原。
就在他離開那片獨立空間的刹那,身後的混沌門戶悄然閉合,那片空間再次隱沒於紊亂的虛空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林楓站在盆地中央,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和與混沌源核碎片那玄妙的聯係,心中豪情頓生。此次任務,雖然凶險,但收獲之巨大,遠超想象。
不僅查明並解決了)能量波動的源頭,破壞了幕後黑手竊取混沌本源的企圖,自身更是得到了天大的機緣,修為連破兩階,直達築基後期,對混沌之道的領悟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是時候回去了。”林楓目光銳利,望向青雲宗的方向,“劉長老,韓家……我們的賬,該好好算一算了!”
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淡影,朝著葬星荒原外疾馳而去,速度比來時快了數倍不止!
然而,林楓並未察覺到,在他離開後不久,隕星湖盆地邊緣某處陰影中,那道如同陰影般的身影再次浮現,望著林楓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混沌本源的氣息……突然強大了這麽多……他果然在裏麵得到了天大的機緣!必須立刻稟報王長老!”
陰影悄無聲息地融化,消失不見。
一場圍繞著林楓與他身上混沌秘密的更大風暴,正在青雲宗內悄然醞釀。而實力大增的林楓,即將以王者歸來之勢,卷入這場風暴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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