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混沌秘境,本源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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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峰甲字三號院的靜室內,林楓盤膝而坐,氣息沉凝如淵。昨夜那枚突如其來的神秘傳訊,如同在他心湖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蕩起層層漣漪,但此刻,那漣漪已被他強行壓下,化作眼底深處一抹更加堅定的寒芒。
“北域幽冥……月神之囚……”他低聲重複著那八個字,指尖無意識地在膝上敲擊。無論這是指向真相的線索,還是誘他深入的陷阱,都意味著他身世的謎團,與那遠在北域、凶名赫赫的魔道大宗產生了交集。這其中蘊含的危險,遠超青雲宗內的這些明爭暗鬥。
“實力!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林楓深吸一口氣,將雜念徹底摒除。當務之急,是把握住宗門賜下的這次機緣——混沌秘境!
他取出那枚古樸的秘境通行令牌。令牌非金非木,觸手溫涼,其上天然紋路仿佛蘊含著星河流轉、混沌初開的道韻,與他體內的混沌道基隱隱共鳴。
“是時候了。”
林楓長身而起,調整好自身狀態,靈力充盈,神魂飽滿。他捏緊令牌,神識沉入其中,引動了內部封存的空間坐標。
“嗡——!”
令牌驟然爆發出濃鬱如實質的混沌光芒,將林楓整個身形包裹。一股遠比使用破空遁符更加浩瀚、更加本源的空間之力降臨,周圍景象瞬間模糊、扭曲。
這一次的傳送,感覺截然不同。不再是穿過混亂的空間通道,而是仿佛融入了一條由純粹混沌之氣構成的溫暖河流,順流而下,洗滌身心,滋養道基。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仿佛經曆了宇宙生滅。
包裹周身的混沌光芒緩緩散去,林楓腳踏實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之處,並非想象中的山洞、秘境或者小世界,而是一片無垠的、永恒的混沌!
天空是灰蒙蒙的混沌之色,沒有日月,沒有星辰,隻有緩緩流轉、仿佛孕育著一切的混沌氣流。大地亦是如此,並非實質的土壤,而是如同雲霧般凝聚的混沌之基,踩上去卻異常堅實。這裏沒有方向,沒有時間流逝的明確感覺,隻有最原始、最本源的混沌氣息充斥在每一寸空間。
這裏的混沌之氣,其精純程度、其本源位階,遠超隕星湖底那塊碎片散逸出的氣息,更遠超他依靠功法煉化出的混沌靈力!仿佛這裏,就是一切混沌的源頭,是萬法誕生之前最初的模樣!
林楓僅僅是站在這裏,無需刻意運轉功法,他丹田內的混沌道基就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歡欣雀躍地旋轉起來,瘋狂地汲取著周遭無所不在的混沌本源之氣!
他的修為,在這純粹本源的滋養下,開始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般地朝著築基後期巔峰邁進!甚至那層通往金丹大道的壁壘,都隱隱變得清晰可見!
“這裏……就是混沌秘境!”林楓心中震撼。他終於明白為何宗主會賜下如此機緣,此地對於身具混沌道體的他而言,簡直是無可替代的修煉聖地!
他並未立刻沉溺於修為的提升,而是將神識緩緩散開,嚐試與這片混沌空間溝通。神識融入混沌,仿佛一滴水回歸大海,他“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他看到了清濁二氣的分離與交融,看到了地水火風四種基礎元素的誕生與演化,看到了無數法則的碎片如同星辰般在這片混沌中沉浮、生滅……這裏仿佛是一個微縮的、正在不斷進行開天辟地過程的宇宙模型!
而他的意識,在這片本源混沌中徜徉,對《九轉混沌訣》的理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提升!許多以往百思不得其解的關隘,此刻豁然開朗。他對“混沌衍化”與“混沌歸墟”這兩種看似對立、實則同源的真意,有了更深刻、更統一的認知。
混沌,並非死寂。它在永恒的流動與變化中,蘊含著創造與毀滅的無限可能。衍化是混沌的生機,歸墟是混沌的沉寂,二者循環往複,方是混沌大道。
他福至心靈,在這片本源秘境中,開始演練起來。
他時而並指如劍,指尖灰芒流轉,不再是單純的破滅,而是在破滅的盡頭,隱隱有一點生機萌芽,仿佛一劍之下,既可令萬物歸墟,亦可於歸墟中開辟新生——這是將歸墟真意推向更高層次,觸及“破而後立”的奧義。
他時而雙手虛抱,混沌吞天漩渦浮現,但漩渦不再僅僅是吞噬,其中心隱隱有微光閃爍,仿佛在吞噬煉化外界能量的同時,也在衍化著某種內在的平衡與秩序,使得吞噬之力更加磅礴,後遺症更小。
他的身法《無影遁》也在此地得到了本質的升華。身形晃動間,不再僅僅是融入環境,而是仿佛自身化作了一縷混沌之氣,與這方秘境的本源短暫地融為一體,真正達到了“無影無形”的至高境界,除非對混沌大道理解極深,否則根本無法察覺其存在。
時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
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一年。
林楓的修為,早已在無盡混沌本源的灌注下,輕而易舉地達到了築基期的極限——築基大圓滿!而且並非普通的圓滿,是道基無比夯實、靈力無比精純、神魂無比凝練、對混沌之道理解達到當前境界極致的完美大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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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丹田內的混沌道基,已然化作了一個緩緩旋轉的、無比凝實的灰色球體,仿佛一顆微型的混沌星辰,其中隱隱有開天辟地的景象幻生幻滅。隻差一個契機,便能破丹成嬰,邁入金丹大道!
而他的肉身,經過最本源混沌之氣的千錘百煉,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強度堪比同階體修,甚至猶有過之。神魂更是壯大了數倍,神識範圍足以覆蓋方圓數十裏,凝練如實質。
就在他感覺己身已達當前境界完美狀態,準備嚐試衝擊金丹瓶頸之時,這片永恒的混沌秘境,忽然產生了變化。
秘境中央,那原本緩緩流轉的混沌氣流,開始加速盤旋,向內坍縮,最終凝聚成一道模糊的、看不清具體容貌、卻散發著無比古老與威嚴氣息的灰色人影。
這人影仿佛是由最本源的混沌意誌凝聚而成,他靜靜地“看”著林楓,雖然沒有言語,但一道蘊含著無盡信息的意念,直接響徹在林楓的心神深處:
“後來者……身具混沌源核印記……傳承吾道……善。”
“然,混沌之道,逆天而行,劫難重重。汝所見所聞,不過冰山一角。‘幽冥’窺伺,‘月宮’隱秘,‘天庭’陰影……皆與混沌相關……”
“賜汝‘本源洗禮’,助汝夯實道基,望汝……勿忘初心,持道而行……”
隨著這道意念的落下,那灰色人影緩緩抬起手指,對著林楓輕輕一點。
刹那間,整個混沌秘境仿佛沸騰了!無窮無盡的、精純到極致的混沌本源之氣,如同百川歸海,瘋狂地朝著林楓匯聚而來,不再是溫和的滋養,而是以一種霸道卻又不傷根本的方式,強行灌入他的體內,衝刷著他的四肢百骸、經脈竅穴、丹田道基乃至識海神魂!
“呃啊——!”
林楓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感覺身體仿佛要被這浩瀚無邊的本源力量撐爆!劇痛如同潮水般湧來,但他的意誌早已在一次次生死磨礪中堅如磐石。他緊守心神,全力運轉《九轉混沌訣》,引導著這股恐怖的本源力量,進行著最深層次的洗禮與蛻變。
在這股力量的衝刷下,他體內任何一絲微小的雜質、暗傷,都被徹底淨化、抹除。他的混沌道基變得更加晶瑩剔透,如同無瑕混沌玉,旋轉速度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內部那開天辟地的景象愈發清晰。
他的肉身發出劈啪的雷鳴之聲,氣血如同長江大河般奔騰咆哮,骨骼上隱隱浮現出天然的混沌紋路。神魂在洗禮中不斷凝練、壯大,識海範圍再次擴張,那枚混沌源核印記也變得更加清晰、明亮。
這是一種生命層次的躍遷!是根基的本質性提升!
不知過了多久,那浩瀚的本源洗禮終於緩緩停息。
灰色人影似乎變得更加模糊,他最後“看”了林楓一眼,那道意念再次響起:
“路在腳下……道在心中……去吧……”
話音落下,灰色人影重新散作漫天混沌氣流,融入了秘境之中,仿佛從未出現。
林楓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不再是簡單的混沌之色,而是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星空生滅、宇宙輪回,深邃得讓人不敢直視。他周身氣息徹底內斂,如同凡人,但若是有金丹甚至元嬰修士在此,便能感受到那平凡外表下,蟄伏著何等恐怖的力量瀚海!
築基大圓滿!而且是經過混沌秘境本源洗禮、根基雄厚到前無古人的完美大圓滿!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若是再麵對劉雲峰那樣的金丹初期,甚至無需動用“歸墟”真意,僅憑混沌衍化的諸般手段,便能將其輕易碾壓!即便是麵對金丹中期,他也自信有一戰之力!
更重要的是,他對未來的道路更加清晰。金丹境,對他而言,已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壁壘,而是一層隨時可以捅破的窗戶紙。他隻是暫時壓製了突破的衝動,想要將這份完美根基打磨到極致,為凝聚前所未有的混沌金丹做最充分的準備。
“幽冥窺伺,月宮隱秘,天庭陰影……”林楓回味著那灰色人影很可能是青雲宗開派祖師或者與此秘境相關的遠古大能留下的意念)的話語,眼神銳利,“看來,我的路,注定要與這些龐然大物產生交集了。”
他深吸一口秘境中濃鬱的本源之氣,不再留戀。此次秘境之行,收獲遠超預期,不僅修為達到完美大圓滿,根基經曆本源洗禮,更是明確了前路的艱難與方向。
心念一動,手中的秘境令牌再次發光,空間之力包裹全身。
下一刻,他的身影自混沌秘境中消失,重新回到了紫雲峰甲字三號院的靜室之內。
靜室依舊,仿佛他從未離開。但林楓知道,自己已然脫胎換骨。
他略微適應了一下回歸後的環境,便察覺到庭院禁製外,有數道氣息正在等候。其中一道,氣息淩厲如劍,帶著一股灼熱的戰意,毫不掩飾地鎖定著庭院。
林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該來的,總會來。
是時候,讓有些人徹底認清現實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步伐沉穩,推開靜室之門,走了出去。
庭院之外,新的挑戰與風波,已然等候多時。而實力大增的林楓,將以更加從容、更加強勢的姿態,迎接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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