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秘境啟門,星使暗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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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子衛黑風山脈一役的輝煌戰績,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青雲宗內外激蕩起層層漣漪。宗門內部,弟子們的士氣與凝聚力空前高漲,對林楓這位新任聖子的信服與擁戴更是達到了頂點。而在宗門外,一些密切關注青雲宗動向的勢力,也收到了相關情報,對這支異軍突起的“聖子衛”以及其背後那位愈發神秘的聖子,投來了更多審視與忌憚的目光。
    林楓對此心知肚明,卻無暇他顧。聖子衛的初步成型讓他有了可供驅策的臂助,但自身實力的提升,始終是應對一切危機的根本。混沌金丹初期的修為,在東域年輕一代中已屬頂尖,可若要麵對那可能來自中域、來自星空深處的威脅,還遠遠不夠。
    他將聖子衛的日常操練與管理交由蕭逸、韓闖、蘇淺三人負責,自己則再次沉浸於修煉之中。萬法閣頂層的感悟,尤其是對“混沌之眼”的運用,讓他對力量的掌控更加精細,但修為的提升卻非一蹴而就。混沌金丹的凝練,需要的能量遠超尋常金丹,對天地法則的感悟要求也更高。
    這一日,他正在靈藥峰巔引動朝陽紫氣淬煉金丹,李悠然提著酒葫蘆晃晃悠悠地走來。
    “徒弟,光靠水磨工夫,你這混沌金丹想要中期,怕不是要熬上十年八年。”李悠然灌了口酒,眯著眼道。
    林楓收功,無奈一笑:“師父所言極是,隻是混沌之道修煉艱難,弟子也苦無捷徑。”
    “捷徑沒有,但路子倒有一條。”李悠然神秘地笑了笑,“你可還記得,祖師當年從中域而來,除了傳承,還留下了一處秘境?”
    林楓心中一動:“師父是指……‘混沌秘境’?”
    關於混沌秘境的傳聞,他在宗門古籍中看到過隻言片語。據說那是青雲祖師以莫大法力開辟,用以存放某些重要之物或進行特殊修煉的獨立空間,其內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且蘊含著精純的混沌氣息。但秘境入口飄忽不定,開啟條件也極其苛刻,非有緣者或特定時機無法進入。
    “不錯。”李悠然點頭,神色少有的鄭重,“混沌秘境,乃祖師為我等身負混沌傳承的後人所留。其內不僅有精純的混沌本源可供吸收,更有可能藏著祖師關於混沌大道更深層次的感悟,甚至是……前往中域的線索。”
    前往中域的線索!林楓眼神驟然亮起。這無疑是他目前最需要的東西!
    “秘境何在?如何才能進入?”林楓急切問道。
    李悠然指了指腳下:“秘境入口,就在這靈藥峰地脈深處。但想要開啟,需滿足三個條件。第一,身負純正的混沌傳承,《九轉混沌訣》需修煉至金丹期以上。第二,需以混沌本源之氣為引,共鳴秘境樞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需在‘混沌潮汐’湧動之時方可開啟。”
    “混沌潮汐?”
    “嗯,一種玄妙的天地能量波動,與混沌本源呼應,百年方有一次。據為師推算,下一次潮汐之期,就在……三日之後!”
    三日!林楓精神大振。
    “你如今混沌金丹已成,本源之氣亦能調動,時機將至。”李悠然看著他,“秘境之內,機緣與風險並存。祖師雖留下秘境,但其內具體情況,無人知曉。你,可敢一闖?”
    林楓沒有絲毫猶豫,目光堅定:“弟子願往!”
    機遇就在眼前,豈能因畏懼風險而退縮?
    “好!”李悠然撫掌,“這三日,你好生準備,將狀態調整至巔峰。三日後子時,為師與你一同開啟秘境!”
    林楓壓下心中的激動,重重點頭。
    接下來的三日,林楓幾乎足不出戶,全力調整自身。他將混沌金丹打磨得圓融無瑕,神識也蘊養得飽滿充盈,更是反複推演《九轉混沌訣》中關於運用本源之氣的法門,確保萬無一失。
    而就在林楓為進入混沌秘境做準備的同時,遠在數萬裏之外,一片被終年不散的黑霧籠罩的荒蕪山穀深處,一場隱秘的會麵正在進行。
    此地乃是幽冥宗在東域殘存勢力最新聚集的據點。
    昏暗的洞窟內,僅有的光源來自中央一堆搖曳的綠色篝火,映照出幾張或陰鷙、或蒼白、或扭曲的麵孔。為首者,是一名身著破爛黑袍、眼眶深陷、氣息卻依舊維持在元嬰初期的老者,乃是幽冥宗僅存的一位長老,號“陰骨老人”。其下,便是從黑風山脈僥幸逃脫的招魂殿主等寥寥幾位金丹魔修。
    氣氛壓抑而絕望。玄骨老祖隕落,精銳損失殆盡,幽冥宗在東域的根基幾乎被連根拔起,他們這些人,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陰骨長老,青雲宗勢大,那林楓更是邪門得很,我們……我們還能有報仇之日嗎?”一名金丹魔修聲音沙啞,帶著恐懼。
    陰骨老人沉默不語,幹枯的手指摩挲著一枚漆黑的骨片,眼中跳動著怨毒的火焰。他何嚐不恨?但現實如此,僅憑他們這些殘兵敗將,莫說報仇,能否在青雲宗的清剿下保住性命都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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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洞窟內的虛空,毫無征兆地泛起一絲極其細微的、冰冷的漣漪。
    “誰?!”陰骨老人猛地抬頭,渾濁的眼中爆射出警惕的光芒,元嬰期的威壓瞬間籠罩整個洞窟。
    招魂殿主等人也如臨大敵,紛紛祭出法器。
    那虛空漣漪緩緩擴散,並未散發出任何殺氣或魔氣,反而是一種超然物外、仿佛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冷漠氣息彌漫開來。緊接著,一點星光自漣漪中心亮起,迅速擴大,化作一道模糊的、由星光凝聚而成的人形輪廓。
    這人形輪廓看不清麵容,隻有一雙仿佛由無數細微星辰組成的眼眸,冰冷地掃視著洞窟內的眾人。
    “閣下是何人?”陰骨老人強壓下心中的驚駭,沉聲問道。這出場方式,這氣息,絕非尋常修士!
    那星光人影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用一種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直接說道:“幽冥宗,爾等複仇的時機,將至。”
    眾人一愣。
    陰骨老人眼神閃爍:“閣下此言何意?”
    “青雲宗,林楓。”星光人影淡漠道,“此子身懷異數,乃‘混沌之種’,其存在,幹擾秩序平衡。爾等幽冥宗,秉承‘歸源’之意,與混沌天生對立。敵人的敵人,便是可用的棋子。”
    混沌之種?歸源?棋子?
    這些詞匯讓陰骨老人等人聽得雲裏霧裏,但又隱隱感覺觸及到了某種驚天秘辛。
    “閣下……能助我等複仇?”陰骨老人試探著問道。
    “非是助爾等複仇,而是給予爾等一個……完成使命的機會。”星光人影抬手,一點璀璨卻冰冷的星芒飛出,懸浮在陰骨老人麵前,化作一枚銘刻著複雜星辰符文的水晶。“持此‘星引’,前往西漠‘葬星穀’,那裏有爾等需要的力量,以及……新的指引。”
    “葬星穀?”陰骨老人接過水晶,觸手一片冰寒,仿佛能凍結神魂。他聽說過那個地方,是東域與西漠交界處的一處絕地,傳說有上古戰場遺留,死氣衝天,生人勿近。
    “記住,混沌之種必須被‘回收’。”星光人影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聲音也逐漸飄遠,“這是‘星殿’的意誌……亦是……爾等存在的……價值……”
    話音未落,星光人影徹底消散,那虛空漣漪也平複如初,仿佛從未出現過。
    洞窟內,隻剩下陰骨老人等人麵麵相覷,以及那枚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星引”水晶。
    “星殿?那是什麽勢力?”招魂殿主聲音幹澀。
    陰骨老人死死盯著手中的水晶,眼中掙紮、恐懼、最後化為一絲瘋狂的決絕。
    “不管那是什麽……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他猛地握緊水晶,感受著其中蘊含的、遠超他理解的力量波動,“葬星穀……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去闖一闖!為了複仇,為了聖教!”
    絕望之中,這突如其來的“星使”與“星引”,如同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這些幽冥宗殘部重新燃起了扭曲的希望。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然卷入了一場遠超宗門恩怨、關乎世界本源秩序的巨大漩渦之中。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靈藥峰地脈深處,一處尋常弟子絕難抵達的隱秘洞窟內。
    林楓與李悠然並肩而立。洞窟中央,是一個看似普通的石台,石台上刻滿了早已黯淡無光的古老符文。
    子時將至,天地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潮汐正在緩慢湧動。林楓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混沌金丹與混沌源核,都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與雀躍。
    “時辰到了!”李悠然神色肅穆,“林楓,運轉功法,引動本源之氣,注入石台中央的凹槽!”
    林楓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雙手結印。《九轉混沌訣》全力運轉,混沌金丹光芒大放,一縷精純凝練、呈現混沌本源的灰色氣流,自他指尖緩緩溢出,如同擁有生命般,注入那石台的凹槽之中。
    嗡——!
    原本黯淡的符文,在接觸到混沌本源的刹那,如同被點燃的燈油,逐一亮起!灰蒙蒙的光芒順著符文的軌跡流淌,很快便充斥了整個石台!
    與此同時,外界天地,那無形的“混沌潮汐”也達到了頂峰!一股浩瀚、古老、仿佛源自世界之初的波動,穿透山岩,與石台上亮起的符文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轟隆隆!
    整個洞窟開始輕微震動!石台之上的空間,開始扭曲、模糊,最終,化作了一個緩緩旋轉的、散發著混沌氣息的灰色漩渦!
    秘境之門,開了!
    “速進!潮汐隻能維持一個時辰!”李悠然急聲喝道。
    林楓沒有任何遲疑,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那灰色的漩渦之中!
    在他身影消失的刹那,漩渦急速收縮,最終連同石台上的光芒一同隱去,洞窟重歸黑暗與寂靜,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
    李悠然看著恢複原狀的石台,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
    “小子,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而就在林楓踏入混沌秘境的同時,遠在西漠邊緣,陰骨老人手持“星引”水晶,帶著一群幽冥宗殘部,義無反顧地踏入了那片被死亡與星辰傳說籠罩的葬星穀。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加速轉動。
    混沌秘境之內,等待林楓的將是何種機緣與考驗?葬星穀中,幽冥宗殘部又將獲得怎樣的“力量”與“指引”?
    暗流洶湧,風暴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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