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該搞一把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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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臨眼底寒意如霜,低吼道:
    “鬆手。”
    趙氏不但沒鬆手,反而揪得更緊。
    “我不鬆!你還敢打我不成?”
    她拉著葉臨的衣領狠狠往下拽下去,眼睛掃過葉臨的宅院,“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拿出五十兩,我就讓你大哥找人來砸你家的院子,你家的幾個小兔崽子都得跟著遭殃!”
    此話一出,四個孩子的臉刷地白了。
    家裏這日子剛剛熬出頭,就這樣被這老太婆鬧散了?
    “趙氏,你敢來砸我的院子,試試!”
    葉臨抓住趙氏的手腕,用力一扯,趙氏吃痛鬆開他衣領的瞬間,他提著趙氏,走到門口丟下。
    趙氏摔了個狗吃屎,疼的她捂著屁股嗷嗷叫喚。
    “你要是敢讓葉達來鬧,我倒是不介意去找縣令大人主持公道,就是不知道葉景安會不會答應你們因為胡作非為上公堂丟人呢?”
    葉景安如今已是童生,很有希望考上秀才。
    葉達和趙氏來葉臨家鬧鬧就算了,若是真鬧上公堂,那便由家務事變成了“學生門風不正,家教不嚴”的大醜事。
    童生最忌諱的,就是這樣的名聲。
    秀才選錄看才學,更看德行。
    若是沾染上家中婦人誣賴滋事、兄弟不睦之類的案由,考官連卷子都懶得翻。
    趙氏臉色頓時煞白,“你……你胡說八道什麽?你,你敢!”
    “你敢來鬧,我就敢去縣衙辯白。”葉臨的聲音越來越冷,“到時候你孫子要是考不中,可別來怪我。”
    趙氏呼吸一滯。
    她現在最得意的就是有個會讀書的孫兒,在村裏抬頭挺胸,全靠這點傲氣。
    若這點傲氣被毀了,她以後別說出門,連井水都沒臉去提。
    四周看熱鬧的人忍不住低聲嘀咕:
    “家裏亂成一鍋粥,將來就算考上也難謀得一官半職。”
    “就是,趙氏怕是蠢瘋了。”
    趙氏聽得臉色青白交錯,心裏慌得一批。
    “你要是識相,就趕緊走。”葉臨步步緊逼,“若敢來第二次,我便讓葉達和葉景安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趙氏雙腿止不住地發抖,她從來沒見過葉臨這副樣子。
    以前那個被她打得半死都不敢吭聲的二兒子,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連她都鎮不住。
    她目光畏縮卻仍閃著凶光,還想說些什麽,餘光瞥見院中那幾十個青壯拎著手中的工具步步逼近。
    “老太婆,還不走,等我們攆你嗎?”
    “葉臨的敵人,就是我們全村的敵人,誰要來鬧事,我們定讓他有來無回!”
    “要不要試試啊,老妖婦!”
    趙氏被嚇得腳下一軟,幾乎摔下台階,灰頭土臉地逃了。
    被趙氏這一鬧,葉臨也沒了休息的心思。
    這幾日保安隊又添了幾人,現在已是一支六十五人的隊伍。
    有了跟明月茶莊的生意,保安隊的供給倒是不必愁了,隻是武器還沒著落。
    萬一匪寇上門,讓大夥拿著木棍、農具去拚,無異於以卵擊石。
    武器裝備燒錢得很,必須要找更多的好東西賣給係統才行。
    “大山,去取車,咱們去雙鹿村走一趟。”
    雙鹿村臨著狼溪與赤水兩鎮交界,村裏因黏土豐厚,自古便以燒窯為生。家家戶戶多搭有土窯,青磚、瓦坯、粗陶皆能燒製,是個出了名的窯戶村,其中更不乏製陶高手。
    葉大山甕聲甕氣地應了句,抓起馬鞭就往前走。
    葉臨走去馬車,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高氏已經等在馬車邊。
    “葉臨,娘也想去趟雙鹿村。”
    高氏看不上原身,她這還是第一次,以“娘”自居,跟葉臨講話。
    葉臨並不想帶著高氏。
    這趟出去是做生意,帶這個丈母娘算怎麽回事,再說了,天知道這沿途中,會碰上什麽事。
    “葉臨,你姐姐在雙鹿村,許久沒家了,我去看看她。”
    葉臨明白了,敢情自己的嶽母,是想去走個親。
    高氏膝下有兩個女兒,小女兒嫁給了葉臨,大女兒則許給了雙鹿村一位書生。
    高氏第一次開口,葉臨沒法拒絕,終究鬆了口。
    “那便去吧。”
    既然是去走親戚,空著手也不好看。
    葉臨給幫工的村民預備的午飯是燉豬肉,便拿出一條五花肉讓高氏帶上。
    高氏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變成滿眼的欣賞。
    她心中暗想,這葉臨,果真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三人駕著馬車一路向西北疾行,風聲呼嘯,馬蹄聲在山道間震得人心口發緊。
    才剛靠近雙鹿村的地界,葉大山忽然倒抽一口涼氣,一把勒住韁繩。
    “爹,爹,這有好幾個死人!”
    隻見不遠處的田埂上橫七豎八躺著三具屍體,身上有刀傷,血跡已然發黑凝固,引來不少蠅蟲。
    看裝扮,不過是普通村民,其中一人手中還死死攥著一把用來雕琢陶坯的刻刀。
    是雙鹿村的人。
    高氏嚇得臉色發白,捂著嘴險些叫出聲。
    “大山,快走,直接去你姨娘家。”
    葉臨趕緊催著葉大山。
    看樣子雙鹿村是遭了匪寇,進村路上就有屍體,那村中的情況恐怕更糟。
    馬車一路疾馳,越靠近雙鹿村,景象越是觸目驚心。
    幾間茅草屋被燒得隻剩下焦黑的框架,殘垣斷壁上留著清晰的刀劈斧砍的印記,偶爾有村民從門縫中投來驚恐麻木的一瞥,又迅速縮回頭去。
    葉臨攔住一個正蹲在路邊收拾碎瓦的老漢詢問:
    “老伯,村裏這是……”
    “是流寇,三天前來的。”
    老漢抬起頭,渾濁的眼中滿是憤怒:“一夥幾十人,凶神惡煞……搶糧食、搶錢財,砸窯搶陶器,反抗的就打,還放火燒房子!說我們雙鹿村靠著窯廠有錢,要我們每月上交‘供奉’,不然下次來就殺光所有人!”
    葉臨心下一沉。
    流寇之禍,甚於土匪。
    他們多是失了土地四川流竄的亡命之徒,行事更無顧忌,來去如風,難以根除。
    雙鹿村位置在兩鎮交界,管理疏鬆,正好成了他們下手的目標。
    此前,狼溪鎮從未發生過此類災禍,這波流寇極有可能是從北邊潰逃下來的饑民隊伍,也極有可能繼續南下,對青石村動手。
    葉臨摸了摸袖中的藏著的電棍,若是殺人的流寇,這武器實在是弱了點。
    該搞一把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