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張衍眸光一滯，整個人頓時陷入了沉默和僵硬。
    他開始思考溫梨初這句話的真實性。
    她到底是在詐自己，還是真的有證據……
    張衍突然有些心虛，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
    溫梨初也沒再說話，隻是神色淡淡地看著他。
    被她這樣看著，即便她什麽話都沒說，張衍卻莫名感受到了幾分壓迫感——
    心頭像是被石頭壓著，難以喘息。
    好半天，他才猶豫不決地開口，試探地問道，“你有什麽證據？”
    溫梨初雲淡風輕地看著他，嘴唇微掀，“我說了，你當初的那項程序，是我幫你完善的——”
    “但我怎麽可能默默做好事不留名？”
    她的語氣微微加重，擲地有聲地繼續說道，“當初幫你完善程序的過程，我都記錄在了電腦裏，並且有做詳細的備案——”
    “如果我把電腦裏的那些東西拿出來給所有人看，那麽很快，大家就會知道當初的那項專利，其實混雜樂我的技術和idea……”
    張衍眼睛猛地睜大，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
    溫梨初勾唇，眼睛裏彌漫出凜冽的冷意，“你覺得呢？你希望我公開嗎？”
    “當然不……”張衍想也不想，立馬脫口而出。
    但說完，他便後悔了。
    這樣的反應，顯得他格外懦弱，沒有骨氣……
    他忍不住咬了咬唇，故作強硬地冷著臉。
    溫梨初盯著他的眼睛，突然陷入了沉思。
    當初，陸聞舟找到自己，隻說公司裏的員工在這個程序上遇到了瓶頸，希望她能幫忙指點解決。
    溫梨初當時已經嫁給了謝凜，幾乎不再接觸這類事務。
    但她出於好心，還是接手過來，幫忙看了一下——
    她當時沒有想太多，因為發現完善這項程序的難度並不大，便直接上手完善了……
    她並不知道，她當時幫助的人正是張衍，也並不知道——
    他後來會用這項程序申請專利……
    最近她回歸公司，了解了很多她此前並不清楚的事，當然也包括這一點……
    “當初，你因為這項專利才在業內有了名氣，”溫梨初沉下眼睛，語氣格外平靜，“如果我把手裏的證據公之於眾，讓大家知道你的專利並不純粹，摻雜了我的創意，就像作弊一樣——”
    “你說，大家會怎麽看你？”溫梨初揚了揚眉頭，眸色銳利仿佛染著些許霜寒，“你會不會因此身敗名裂呢？”
    張衍的瞳孔猛地一顫，他快要繃不住了。
    溫梨初的語氣明明很平靜，但卻像是恐嚇一般，讓張衍忍不住心神震顫。
    他沉著臉，眼睛裏混雜著厭惡，驚訝，還有幾分若有若無的懼怕……
    “你到底想怎麽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張衍才艱難地吐出這句話來。
    “你應該不是單純隻想恐嚇我吧？”他咬著牙，整張臉都繃緊了，“你這是在威脅我……你想我怎麽做呢？”
    怎麽做，才會幫他保守這個專利的秘密，不要公諸於眾……
    溫梨初有些欣慰，因為這家夥終於領略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