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他是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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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保姆本來還打算裝聾作啞,她一屁股躺在地上正打算裝死聽不見呢!
    沒想到,許硯清就當著眾人的麵,拎著她的衣領,就這麽硬生生的將她整個人給拎起來了。
    別看許硯清消瘦,實則他爆發力極強。
    他的眼尾染上血紅色,平時一直低頭遮掩的眼神如今不加掩飾的暴露了出來,裏麵病態的狠戾、凶狠一覽無餘。
    周保姆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混,就這麽雙腳懸空的被許硯清抵在牆上。
    當對上許硯清的眼神,她下意識的掙紮了起來,大喊道:“瘋子!這人是個瘋子!他要殺人啦!”
    像她這種在刀尖上舔過血的人,對危險的感知更加敏銳。
    她十分確信,比起那西裝革履的男人,更恐怖的是把她拎起來的這人!
    許硯清挑了挑眉,攥著衣領的手繼續用力收緊,他再次重複那句話:“我說,開門,你聽不見嗎?”
    周保姆被勒的幾乎喘不上氣,一張臉都被憋紅了,她顫顫巍巍的從腰間摸索過去,掏出一串鑰匙來。
    許硯清接過那串鑰匙,像扔垃圾一樣的將周保姆扔到了一旁,迫不及待的用鑰匙開門。
    試過兩三把鑰匙後,鐵門終於是被打開了。
    周保姆趴在地上不斷的喘著粗氣,她的心髒突突的狂跳,有那麽一瞬間,她是真以為自己要死了。
    她十分確信一點,再晚點把鑰匙拿出來,那瘋子真的會殺人的!
    這麽想著,周保姆心有餘悸的看向許硯清,要是他看見沈大小姐成了什麽樣,那她還有活路嗎?
    她嚇得渾身一哆嗦,這時候才知道害怕的……
    鐵門一開,許硯清是第一個衝進去的,還沒見到沈星沅,他就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
    屋內很亂,沙發和鐵床上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扔在了地上,一個上半身沒穿衣服的男人站在最中間,他手裏還攥著皮帶。
    有血從皮帶上一點點的滴落下來,落在了地麵上。
    許硯清的右眼皮突突猛跳,他張了張嘴,連聲音都帶著幾分哽咽了:“星沅,你在哪兒?”
    屋內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的。
    顧秉鈞帶著人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周富貴正心滿意足的喝著茶,他勾了勾手指,後麵的人就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幾人合力將周富貴給按在了地上,顧秉鈞拿起桌上唯一的茶水壺,對著他的頭往下倒去。
    滾燙的茶水燙的周富貴疼的齜牙咧嘴,他的臉肉眼可見的被燙紅了,慘叫了好幾聲。
    他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是誰?敢潑老子?找死嗎?”
    話音剛落,顧秉鈞將空了的茶壺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一臉嫌棄的用腳勾起他的下巴,
    質問道:“你不是愛喝茶嗎?好喝嗎?”
    周富貴的額頭被砸的出了血,臉上開始起血泡。
    “給你三秒鍾時間,告訴我,你綁來的人在哪兒?”顧秉鈞真是懶得跟這種人廢話。
    “嗬,原來是找那小娘們的。”周富貴的臉上露出輕蔑的笑,那語氣好像他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正洋洋得意的炫耀呢!
    許硯清早就看不慣他那副德行,直接一腳踹到了他的臉上,質問道:“你倒是把她藏哪裏去了?”
    這一腳,踢的周富貴猛的撞到了牆上,他還沒爬起來呢,就吐了一口血。
    那血裏還混合著幾顆牙,就這樣,他還嘴硬:“嗬嗬,有本事你們自己找啊?光是打我算什麽本事?
    今天你們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跟你們多說一句的!”
    撂下這句狠話,他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許硯清氣的還要繼續動手,旁邊有人勸了一句:“算了吧,趕緊找人要緊,再打他就死了,就是真打死他,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抓緊時間找人才是正事啊!
    突然,許硯清聽到沙發好像動了一下,他立馬回過頭,快步來到了沙發後麵,一眼就看到了捂著嘴巴,連哭都不敢哭出聲的沈星沅。
    她身上原本穿的高定裙子已經被撕的破破爛爛,臉上的妝都被哭花了,露出的肌膚上有一條條紅紫色的痕跡。
    沈星沅見了他,像是絕望時見到的救命稻草,哭著撲到了許硯清的懷裏,死死的摟住他的腰。
    她哭的一抽一抽的,說話完全沒了條理:“你怎麽才來?我我我……都快要被打死了,被人虐待死了……
    好可怕,那個人是變態,他一直打我。”
    許硯清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像是哄小孩一樣,語氣和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不怕,沒事了,我來救你。”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哪怕是在他的懷裏,沈星沅的身體仍然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聽到他的聲音,沈星沅終於是敢大聲的哭了出來,把心中積攢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不遠處的顧秉鈞看到這一幕,愣了足足有五秒,曾經沈星沅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如今沈星沅眼裏卻隻有另外一個男人?
    顧秉鈞眼中的怒火暗暗燃燒著,他大聲喊道:“沈星沅,你過來。”
    他這一聲嗬斥,屋裏的人幾乎都聽見了。
    一直處在驚恐之中的沈星沅暫時停住了哭聲,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到顧秉鈞的瞬間,她臉上露出幾分意外。
    “你怎麽會在這兒?”
    在她的眼裏,像顧秉鈞這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是不會因為她這種小炮灰而興師動眾的親自出去找人的。
    顧秉鈞根本沒法忍受她在別的男人懷裏,可注意到她身上的傷後,
    他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火,盡量用溫柔的方式勸道:“沅沅,過來。”
    沒等沈星沅做出回應,許硯清雖然一言不發,但摟著她的手更緊了,他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她不想去。”許硯清代替她回答了,他的語氣裏藏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占有欲:
    “由我來帶她回家就好,就不勞煩您這種大人物了。”
    顧秉鈞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隻是沉默的盯著沈星沅,等著她做決定。
    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沈星沅的身子晃了晃,宛如被風吹落的梔子花,
    下一秒就虛弱的身子一軟,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幸好許硯清一直將她攬在懷裏,及時的伸出手拖住了她的頭和腰,這才沒讓她摔到地上。
    但這一幕,也讓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嚇得不輕。
    許硯清將她扶好後,臉色陰沉的說:“顧先生,現在不是一爭高下的時候,星沅必須得趕緊送去醫院治療。
    畢竟,你我都不想星沅出什麽事,對吧?”
    剛才顧秉鈞看她倒下的時候,嚇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他黑色的眸子專注的盯著沈星沅的臉,幽深的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仍是執拗的朝著許硯清伸出手,冷聲說:“行,送她去醫院可以,我親自來送。
    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他刻意的咬重“其他人”三個字,好像在強調許硯清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