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9章 就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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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雄怕女兒餓,特意帶了沈星沅最喜歡的銀耳蓮子湯。
    他親自打開保溫壺,舀出一碗,拿著湯勺吹涼了,才喂到女兒的嘴邊。
    喝一口,甜滋滋、暖乎乎的,沈星沅感覺自己全身都暖了起來。
    她忍不住摟住沈雄的胳膊:“還是爸爸對我好。”
    “剛才安慰你這麽多句,還不如一口吃的讓你感動。”沈雄故意做了個嫌棄的表情,無奈道:“你整天就記得吃了。”
    “爸爸要是這麽說,我可就吃的更歡了。”沈星沅特意接過碗,大口大口的喝起湯來。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的她,早就餓了,可渾身都痛,她動都懶得動。
    還是爸爸最懂她!
    等她吃完後,靠在床上的時候人都感覺幸福多了。
    沈雄有些擔心的問:“乖乖,你受的傷嚴不嚴重?用不用爸爸給你辦轉院?”
    自從他見過顧秉鈞後,心裏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
    明明顧秉鈞是救了他女兒的恩人,但他卻總覺得,顧秉鈞待自家女兒太不同了。
    一個陌生男人願意舍命相救他女兒,說男人什麽都不圖,那太假了。
    就怕顧秉鈞圖的東西,沈雄不想給,也給不起。
    說起轉院,沈星沅的腦海中莫名想起顧秉鈞深情的模樣。
    她抿了抿唇,有些擔憂的說:“恐怕我現在想走,是沒想象中那麽容易了。”
    這話說的,沈雄的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怎麽了?還有誰敢限製我女兒的人身自由?
    乖乖,隻要你想走,爸爸哪怕是赴湯蹈火,也把你接回家去。”
    沈星沅拍了拍父親的手:“沒有你說的那麽誇張,我先在醫院裏養一段吧。”
    她不想讓父親為難,這件事,還是她自己解決的好。
    沈雄歎了口氣:“我的乖乖真是長大了,知道為爸爸著想了。”
    這話說的,沈雄一個八尺男兒,眼中竟然隱隱的閃著感動的淚花。
    “不過爸爸還是希望你能任性一點,自私一點,人啊,隻有照著自己的意願活,才能活得快活。”
    沈星沅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將手中的空碗還給沈雄。
    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十分自然的說:“爸,晚點你記得叫人給我帶飯,我有點困了,睡一會兒啊!”
    見女兒下了逐客令,沈雄便收拾好東西,帶人離開了。
    快到冬天了,外麵開始大降溫,路上的行人都開始穿上棉襖、靴子。
    除了醫院後,沈雄就將許硯清叫到一邊。
    “小夥子,這幾天給你放假,正好你妹妹病了,去照顧你妹妹吧。”
    許硯清低著頭,遲疑著問:“不是要把我開掉吧?”
    “不是。”沈雄比之前在醫院裏和氣不少,他從口袋裏掏出錢包來,隨手取出一遝紅色的鈔票來,塞進了許硯清的手裏。
    “這些就當是補給你的工傷費,剛才是我太衝動了,無論你工作做的如何,我是不該動手打人。”
    許硯清感覺這些錢無比的燙手,他有些愧疚的說:“是我做的不好,不用您賠的。”
    說著,他想將錢塞回去。
    沈雄“嘖”了一聲:“給你了,你就收著,我一個大老板不缺這點錢啊。”
    扔下這句話,他擺擺手,帶著丁管家就走了。
    許硯清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裏的錢,又看了一眼沈雄的背影,第一次感受到陌生人帶來的溫暖。
    而已經上了車的沈雄,係安全帶的時候,丁管家問:“沈總,您怎麽不給小許開了?還留著他啊?
    大小姐對他可不一般,比對其他傭人好太多了。”
    自己養大的女兒,沈雄會看不出這些嗎?
    他隻是歎了一口氣:“女兒大了,到了叛逆期,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管的太多了,反而不好。
    就順其自然的讓小許留下,早晚我家乖乖會想明白自己喜歡什麽樣的人。
    哪怕她最後還是選擇小許,以我的實力,也能保她後半輩子吃不了一點苦。”
    說到最後,他有些憂心的皺起眉頭:“我最擔心的不是小許,而是今天在醫院裏見到的那穿西裝的。
    這種人打扮的人模狗樣,背地裏心狠著呢,我家乖乖可不是他的對手,萬一被他騙了去,今後受苦、受累了,娘家都沒法幫她。”
    丁管家讚同的點點頭,連他都看出那位姓顧的男人深不可測,何況是沈總呢!
    沈雄歎了口氣,叫司機先開車回家,他還有點事沒忙完。
    醫院外。
    許硯清將錢小心的裝進兜裏,去最近的公交站坐車,花了兩小時,終於到了妹妹所在的醫院。
    有個頭發髒到打結,一身衣服穿到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的女人,在醫院門口蹲了至少有三四個小時了。
    她一見到許硯清露麵,立馬站起身來,卯足了勁朝著許硯清撲了過去。
    察覺到危險,許硯清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正好躲開女人的身體,她撲了個空,整個人栽到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許硯清看她身型有些眼熟,但轉念一想,這種流浪漢到處都是,說不定在他家樓下經常溜達,他見過幾次也說不定呢!
    他正打算繞開這瘋女人走掉呢,沒想到,女人從地上坐了起來,扯著嗓子鬼吼鬼叫:“不孝子,你想摔死我嗎?”
    這熟悉的聲音,驚的許硯清眼睛瞬間瞪大,他不可置信的回過頭,問道:“你是誰?”
    “哎呦,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啊,都忘了自己娘是誰?我可真命苦啊!”女人真是越說越委屈。
    旁邊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她就當著眾人的麵,一邊抹眼淚,一邊大聲哭訴。
    因為臉上有灰,她那點淚一落,臉是越抹越黑。
    許硯清仔細盯著她的臉看了一眼,這才緩緩想起,眼前的女人正是他那位失蹤已久的養母,朱素梅。
    當年養父車禍去世後,肇事的司機賠了一大筆錢,家裏本想拿這筆錢還債的,偏偏他這位養母不同意。
    甚至她還拿這筆錢去賭!
    最後債主上門討債的時候,許家拿不出錢來,這位養母怕被債主抓到,索性人都失蹤了,誰都找不到。
    如今許硯清和妹妹的日子稍微好過一些,這位失蹤人士怎麽出現了?
    麵對這種不顧家人死活的人,許硯清是沒有一點好臉色:“你卷走家裏所有錢跑掉的時候,怎麽不記得自己還有兩個孩子?
    現在口口聲聲要我承認你,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