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禁足修煉,噬魂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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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走出正廳,陽光晃得他眯了眯眼。廊下的石獅子被曬得發燙,他摸了摸冰涼的石礎,指尖的汗漬瞬間蒸發。
“族長這話…… 什麽意思?” 他低聲嘀咕。
“急什麽?他跑不了。” 李振山最後那句話像根刺,紮在他後頸。這位大伯看著溫和,心思卻深不見底,比明著來的三長老更讓人捉摸不透。
“不管了。” 李一凡甩甩頭,往破院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剛拐過月亮門,就瞥見牆角的陰影裏閃過個鬼祟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三長老派來盯梢的。他故意放慢腳步,摸著牆根的爬山虎,指尖能清晰感覺到葉片上的絨毛 —— 混沌體帶來的五感提升,連帶著觸覺都敏銳了不少。
“想看就看。” 李一凡嘴角勾了勾,“正好讓你們看看,廢物是怎麽變強的。”
推開破院木門,棗樹葉嘩啦作響,像是在歡迎他。他走到院中央,剛擺出《混元掌》的起手式,就聽見牆頭上傳來翅膀撲棱聲。
三隻灰麻雀蹲在牆頭,歪頭瞅他,蹦蹦跳跳啄著牆縫裏的草籽。
李一凡眼睛亮了。
這三天禁足,除了修煉《九轉混沌訣》,他最想試的就是九龍噬魂槍的本事。上次吞噬那隻麻雀後反哺的能量讓他記憶猶新,可心裏總有點發怵 —— 活生生的東西,就這麽被吸幹了精氣,怎麽想都覺得邪門。
“要麽變強,要麽被欺負死。” 他捏了捏拳頭,指節泛白,“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事?”
他裝作活動筋骨,慢慢挪到牆根。麻雀警惕性不高,見他沒動靜,又低頭啄起了草籽。
就是現在!
李一凡猛地探手,靈氣順著指尖彈出,像根細針纏住最肥的那隻麻雀。小家夥撲騰著翅膀掙紮,可靈氣像鐵鉗似的鎖著它的腳,怎麽也飛不起來。
“對不住了。” 他捏住麻雀溫熱的身體,指尖貼在它胸口,集中精神溝通識海裏的龍槍。
嗡 ——
槍身輕顫,比上次更明顯。一股微弱的吸力順著手臂爬上來,李一凡清晰地 “看” 到,一縷淡紅色的氣絲從麻雀嘴裏冒出來,順著他的手腕往識海鑽。
那氣息帶著股鮮活的暖意,像是剛出鍋的饅頭蒸騰的熱氣。
麻雀的掙紮越來越弱,羽毛漸漸失去光澤,原本圓滾滾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不過片刻功夫,就成了團輕飄飄的絨毛,捏在手裏像團枯草。
識海裏,九龍噬魂槍的槍尖閃過道暗金流光。那條最模糊的龍影晃了晃,像是打了個飽嗝,接著一縷比上次更精純的能量順著槍身滑下來,滴進李一凡的丹田。
“嘶……” 他倒吸口涼氣。
這股能量比天塔靈氣烈多了,像杯烈酒下肚,丹田瞬間燒了起來。他趕緊盤膝坐下,運轉《九轉混沌訣》疏導,能量順著經脈遊走,所過之處火辣辣的,卻奇異地帶著股清冽,把淤塞的節點衝得咯吱作響。
半個時辰後,李一凡睜開眼,掌心裏能攥住成團白氣 —— 那是沒完全煉化的能量。他捏了捏胳膊,肌肉賁張時帶著股以前沒有的爆發力,一拳砸在石桌上,白印比早上深了半分。
“淬體二層中期了?” 他挑了挑眉,心裏又喜又憂。
喜的是這噬魂槍簡直是修煉外掛,憂的是這吞噬活物的法子實在邪門。剛才那隻麻雀臨死前的掙紮,隔著皮肉都能感覺到,像根細針紮在他良心上。
“等變強了,再找別的法子。” 他把麻雀的屍骸埋進棗樹根下,拍了拍土,“現在隻能先這樣。”
……
禁足的第二天,李一凡沒再找活物下手。
他坐在天塔空間裏,對著那座石碑虛影發呆。《九轉混沌訣》的第一層心法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可運轉時總覺得滯澀,像是缺了點什麽。
“難道得靠吞噬才能突破?” 他敲了敲石碑,“這破塔就不能給點正經功法嗎?”
石碑沒反應,倒是旁邊的九龍噬魂槍突然震顫了一下,槍身的龍影像是餓極了的野狗,對著虛空齜牙咧嘴。
李一凡心裏咯噔一下。
這槍好像越來越活躍了。昨天吞噬麻雀後,槍身上的紋路亮了不少,尤其是九條龍影的眼睛,隱約透著點紅光。
“別是要成精吧?” 他試著用意識安撫,“安分點,等出去了給你找大的。”
龍槍似乎聽懂了,慢慢平靜下來,隻是槍尖依舊泛著冷光。
傍晚時分,張猛送飯來時,壓低聲音說:“少主,三長老那邊動靜不小,好像在查你後山的行蹤。”
李一凡心裏一凜:“知道了,謝張叔。”
張猛歎了口氣,塞給他個油紙包:“這是廚房剛烤的野兔,你補補身子。” 說完快步走了,像是怕被人看見。
李一凡打開紙包,油香混著肉香直衝鼻子。野兔烤得焦黃油亮,還冒著熱氣。他咬了一大口,肉汁濺在下巴上 —— 穿越到這世界,還是頭次吃到這麽香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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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到兔腿時,他突然停住了。
死物…… 能不能被吞噬?
他捏著啃剩的兔骨,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試試。要是死物也行,以後就不用再對活物下手了。
他指尖貼在兔骨上,催動噬魂槍。
結果毫無反應。
龍槍安安靜靜地懸在識海,連絲震顫都沒有,像是對這堆死骨頭毫無興趣。
“看來真得活物才行。” 李一凡把骨頭扔給院角的野狗,心裏沉甸甸的。
夜裏,李一凡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月光透過窗欞照在牆上,像幅被撕碎的銀箔。
他摸了摸眉心,識海裏的龍槍還在微微發燙。那股渴望感越來越強烈,像是有隻餓狼在喉嚨裏低吼,催著他去找更多活物。
“不行,得找個大點的試試。” 他猛地坐起來,“總不能一直跟麻雀較勁。”
他披上外衣,推開後窗。破院的後牆靠著後山,牆頭上的荊棘被他早就踩平了。他像隻貓似的翻出去,落地時隻發出輕微的噗聲。
後山的風帶著鬆脂味,夜蟲在草裏唧唧叫。李一凡借著月光往深處走,五感提升後,黑暗裏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 鬆鼠在樹洞裏磨牙,蛇在草葉上滑行,還有遠處隱約傳來的狼嚎。
“就你了。” 李一凡眼睛亮了。
他循著狼嚎聲走了半柱香,在片亂石堆前停住了。塊頭不小的灰狼正撕咬著隻鹿屍,腥氣順風飄過來,衝得人鼻子發酸。
這狼比他在柴房遇到的那隻壯實多了,毛色發灰,獠牙有手指長,脖頸處的肌肉鼓得像塊石頭 —— 至少是一階中品妖獸。
李一凡摸了摸腰間的柴刀,這是他從廚房順的,刃口磨得鋥亮。他深吸口氣,猛地踹向旁邊的巨石!
“咚!”
巨響在山穀裏回蕩,灰狼嚇了一跳,叼著鹿肉警惕地轉頭,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裏像兩盞燈籠。
“來啊!” 李一凡故意吼了一聲,揮了揮柴刀。
灰狼被激怒了,丟下鹿屍撲了過來!腥風帶著口臭撲麵而來,李一凡甚至能看清它牙縫裏的肉絲。
他沒躲,等狼撲到近前,突然矮身,柴刀順著狼腹劃過去!
“嗤啦!”
血光迸濺,狼慘叫著摔在地上,肚子上裂開道長口子, intestines 流了一地。
李一凡沒給它掙紮的機會,上前一腳踩住狼頭,柴刀對著脖頸狠狠剁下去!
“哢嚓!”
狼頭歪向一邊,四條腿蹬了蹬就不動了。
他喘著粗氣,後背被冷汗濕透。剛才那下太險了,要是慢半拍,現在被開膛破肚的就是他。
“媽的,還是太弱。” 他抹了把臉上的血,蹲下身,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右手按在了狼屍上。
這次他沒敢怠慢,全力催動九龍噬魂槍!
嗡 ——!
槍身發出聲沉悶的嗡鳴,比吞噬麻雀時響亮十倍!一股肉眼可見的紅光從狼屍裏冒出來,像條小蛇鑽進李一凡的手腕,順著胳膊往識海衝!
那紅光裏裹著股狂暴的獸性,衝得他腦子發懵,差點控製不住想嘶吼的衝動。
“給我穩住!” 他咬著舌尖,血腥味讓他清醒了幾分。
識海裏,九龍噬魂槍像是喝到了烈酒,槍身的九條龍影同時抬起頭,對著那道紅光猛吸!紅光被撕成九縷,分別鑽進九條龍影嘴裏。
原本模糊的龍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實,尤其是槍尖那條,鱗甲的紋路都清晰了些,眼睛裏的紅光像兩團小火苗。
更讓他驚喜的是,這次反哺的能量不是一縷,而是一股洪流!
熱流順著識海衝進丹田,像是決堤的洪水,順著《九轉混沌訣》的路線瘋狂遊走。他的經脈被衝得咯吱作響,像是要裂開,可每裂開一點,就有新的能量湧來修補,變得更寬更堅韌。
“啊 ——!”
李一凡忍不住低吼出聲,渾身的毛孔都在往外冒白氣,那是被煉化的雜質。他感覺自己像個吹滿氣的皮球,隨時可能炸開,可偏偏有種說不出的舒暢,像是堵了十幾年的下水道突然通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魚肚白。
李一凡癱坐在狼屍旁,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他低頭看了看手,皮膚下隱約有流光在轉,那是沒完全吸收的能量。
“淬體二層巔峰……” 他捏了捏拳頭,石頭大的狼頭被他輕易捏碎,“這才叫力量!”
他抬頭看向狼屍,原本壯實的屍體現在隻剩張皮貼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所有東西的麻袋。識海裏的九龍噬魂槍安靜了不少,槍身的暗金色更深了,九條龍影盤在槍上,像是睡著了。
可李一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剛才吞噬狼屍時,那股狂暴的獸性好像順著能量鑽進了他的腦子裏,現在還有點暈乎乎的,想打人,想嘶吼 —— 這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這槍…… 怕是有點邪門。” 他摸著眉心,心裏第一次升起真正的警惕。
力量是好東西,可要是被力量控製,變成隻隻知道殺戮的野獸,那跟廢物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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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狼皮剝下來,這東西能賣不少錢,還能做件坎肩。剩下的殘骸拖到懸崖邊推了下去,省得被人發現。
回到破院時,天已經大亮。張猛正在門口轉悠,見他回來,趕緊迎上來:“少主,你去哪了?三長老的人剛才還來查過。”
“睡不著,在後山轉了轉。” 李一凡把狼皮藏在柴堆後,“張叔,麻煩你幫我找把鞣製皮子的工具。”
張猛愣了愣,隨即點頭:“好,我下午給你送來。” 他看了看李一凡身上的血跡,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問什麽。
李一凡洗漱了一番,換了身幹淨衣服,坐在石桌旁啃饅頭。剛咬兩口,就聽見牆外傳來爭吵聲。
“…… 那廢物肯定有問題!三天沒出門,院裏的草都少了半截!” 是李四的聲音,帶著股邀功的急切。
“少廢話,三長老說了,等禁足結束就動手。” 另個聲音更沉穩,像是個管事,“你們幾個盯緊點,別讓他跑了。”
李一凡心裏冷笑,把最後口饅頭塞進嘴裏。
想動手?
正好試試,淬體二層巔峰的拳頭,能不能打碎三長老的如意算盤。
他起身走到院中央,再次擺出《混元掌》的起手式。陽光透過棗樹葉落在他身上,照得皮膚下的流光忽明忽暗。
掌風掃過,空氣裏隱約帶著股淡淡的血腥味。李一凡皺了皺眉,甩了甩頭 —— 剛才那股獸性又冒出來了。
“看來得想辦法壓製下。” 他收掌而立,“總不能真變成隻野獸。”
他想起混沌天塔,或許天塔的靈氣能中和這股煞氣?
意識沉入天塔空間,他果然感覺舒服了不少。白茫茫的靈氣像溫水,裹著他的意識泡著,那股躁動的殺意漸漸平息下去。
“果然有用。” 李一凡鬆了口氣,開始運轉《九轉混沌訣》。
靈氣順著經脈遊走,與噬魂槍反哺的能量交織在一起,像團黑白相間的棉線。丹田處的熱流越來越旺,他知道,離淬體三層不遠了。
……
禁足的最後一天,李一凡沒再出去。
他把自己關在院子裏,一邊鞣製狼皮,一邊修煉。狼皮被他處理得很幹淨,用木框撐開晾在牆上,灰撲撲的獸毛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傍晚時,他正在給狼皮上油,突然聽見識海裏的龍槍發出聲輕鳴。
槍尖那條龍影正對著牆角的蜘蛛猛瞪,眼裏紅光閃爍。
那蜘蛛剛抓住隻飛蛾,正往網上纏。李一凡心裏一動,走過去用樹枝挑著蜘蛛,放在地上。
指尖剛貼上蜘蛛,龍槍就傳來股強烈的渴望。
吞噬的過程比上次快多了,蜘蛛瞬間幹癟。反哺的能量少得可憐,連塞牙縫都不夠,可龍槍的龍影卻好像更活躍了些。
“看來不管大小,隻要是活物就行。” 李一凡若有所思,“就是不知道吞噬植物行不行。”
他走到棗樹下,掐了片葉子,試著用噬魂槍吞噬。
結果毫無反應。
“看來隻對動物有效。” 他歎了口氣,把葉子扔了。
夜幕降臨時,李一凡站在院子裏,望著滿天星鬥。識海裏的九龍噬魂槍安靜地懸著,槍身的龍影比三天前清晰了太多,尤其是槍尖那條,已經能看清龍角的形狀。
混沌天塔的靈氣也濃了些,石碑虛影上的符號又亮了幾個,隻是依舊看不懂。
“明天,該算算賬了。” 李一凡握緊拳頭,指節在月光下泛著白。
他能感覺到,三長老的刀已經磨好了,就等他伸手去接。
可他李一凡,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要麽,把刀奪過來。
要麽,就讓揮刀的人,付出代價。
夜風穿過院子,棗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奏響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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