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化名從軍,鋒芒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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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的絡腮胡壯漢嗓門像破鑼,最後一聲吆喝撞在鐵壁城的城牆上,又反彈回來,在人群裏蕩起一陣嗡嗡的回響。“還有沒有報名的?再過半個時辰收攤!想混口飯吃、想搏前程的,別磨蹭了!”
李一凡站在人群外圍,手指無意識地攥著懷裏的幾塊下品靈石 —— 這是他僅剩的家當,指甲深深嵌進布囊,硌得手心發疼。他的目光落在城門口那麵 “黑風軍招兵” 的大旗上,猩紅的旗麵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上麵繡著的黑色狼頭齜著獠牙,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參軍……” 他在心裏默念,喉嚨發緊。之前從暗河衝出來時,他在河邊的泥地裏滾了一圈,臉上、身上沾滿了黑泥,正好能遮住樣貌 —— 天瀾城三大家族肯定在四處搜捕他,鐵壁城雖然離天瀾城遠,可保不齊有楊家的眼線,暴露身份就是死路一條。
可除此之外,他沒別的路走。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煞氣隻是暫時被壓製,手裏隻有噬魂槍和幾塊靈石,想找個地方安穩修煉根本不現實。黑風軍招兵 “不問出身”,正好能隱藏身份;而且軍隊裏有資源、有實戰,說不定能最快提升實力 —— 要報仇,光靠自己摸索太慢了,他需要更快、更強的力量。
“媽的,拚了!” 李一凡咬了咬牙,彎腰抓了把地上的濕泥,往臉上又抹了兩把 —— 原本就模糊的麵容,現在更看不清了,隻露出一雙黑沉沉的眼睛,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意。他把背後的噬魂槍又往布條裏緊了緊,確保槍尖不會露出來,然後深吸一口氣,撥開人群,朝著高台下的登記處走去。
人群裏有人注意到他,竊竊私語起來。“這小子臉怎麽了?埋汰成這樣。”“看穿著像個逃荒的,也來當兵?”“別管人家,能扛槍殺人就行,黑風軍可不挑。” 李一凡沒理會這些議論,目光隻盯著登記處那張木桌,腳步沉重卻堅定 —— 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別過去的自己,走向一條未知的複仇路。
登記處坐著個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一支炭筆,麵前攤著一本厚厚的冊子,正低頭記錄著什麽。他頭也沒抬,聲音懶洋洋的:“姓名,出身,修為,都會些什麽?”
“李凡。” 李一凡故意壓低了聲音,讓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 —— 不能用真名,“出身鄉下,沒什麽背景。修為…… 淬體五層,會點粗淺的拳腳。”
山羊胡終於抬頭,掃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沾滿泥汙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皺了皺眉:“臉怎麽回事?有傷?”
“嗯,之前在山裏被野獸抓傷了,怕嚇到人,就抹了點泥。” 李一凡編了個借口,眼神沒閃躲 —— 越心虛越容易被懷疑。
山羊胡沒再多問,低頭在冊子上畫了幾筆,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石鎖:“去,把那石鎖舉起來,能舉著走三步就算過。黑風軍不要廢物,連石鎖都舉不動,上去也是送命。”
李一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 那石鎖足有兩百斤重,表麵粗糙,刻著 “黑風軍” 三個字,旁邊幾個報名的漢子正圍著看,有個壯漢試著蹲下去,臉憋得通紅,石鎖也隻動了動。
“兩百斤……” 李一凡心裏有數。以他現在淬體八層中期的實力,舉著這石鎖跑幾十步都沒問題,可現在要隱藏實力,隻能表現出淬體五層的水平 —— 淬體五層的武者,能勉強舉起兩百斤,走三步就得放下。
他走到石鎖前,故意磨蹭了一下,活動了活動胳膊,裝作很吃力的樣子。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有個瘦高個嗤笑一聲:“我看他懸,這身子骨,怕是連石鎖都碰不動。”
李一凡沒理他,彎腰下去,雙手抓住石鎖的鎖鼻,故意隻調動了三成的混沌氣血 —— 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卻沒爆發出太強的力量,臉也刻意憋得有些紅。
“起!” 他低喝一聲,石鎖緩緩被抬了起來,離地麵大概半尺高。他能感覺到,石鎖的重量對他來說輕得像塊木頭,可還是裝作很吃力的樣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第一步,石鎖晃了晃,他故意趔趄了一下;第二步,手臂微微發抖,像是快撐不住了;第三步,他趕緊把石鎖放下,“砰” 的一聲砸在地上,還故意往後退了兩步,裝作脫力的樣子,大口喘著氣。
“呼…… 呼…… 成、成了嗎?” 他問道,聲音裏帶著刻意的虛弱。
山羊胡在旁邊看得真切,點了點頭,又在冊子上畫了一筆:“算你過了。去那邊領裝備,皮甲、長刀、還有三天的幹糧,領完了跟著那邊的伍長去新兵營。”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木棚,“記住了,進了黑風軍,就得守軍規,敢偷懶、敢逃跑,軍法處置!”
“謝、謝謝大人。” 李一凡低著頭,快步走向木棚 —— 剛才那幾下裝得太像,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累,還好沒被看出破綻。
木棚裏有兩個士兵守著,地上堆著一堆粗糙的皮甲和製式長刀。皮甲是黑色的,上麵有不少補丁,邊緣還帶著點鏽跡;長刀是凡鐵打造的,刀身有些彎,刀刃也不算鋒利,比他的噬魂槍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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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守棚的士兵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聲音粗啞。
“李凡。”
“喏,你的。” 士兵扔過來一套皮甲和一把長刀,還有一個布包,“布包裏是三天的幹糧,都是麥餅,別弄丟了。穿上甲,跟著伍長走,別瞎跑,鐵壁城不比別的地方,亂逛容易挨揍。”
李一凡接住裝備,掂量了掂量 —— 皮甲大概有三十斤重,長刀也有十來斤,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快速穿上皮甲,皮甲有點大,套在身上鬆鬆垮垮的,他找了根布條在腰上纏了兩圈,勉強合身。長刀他別在腰上,摸了摸背後的噬魂槍,確認還在,才跟著一個舉著 “新兵伍” 牌子的伍長走去。
伍長是個矮胖的漢子,臉上帶著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看起來很凶。他手裏拿著一根鞭子,身後跟著十幾個和李一凡一樣的新兵,一個個都穿著鬆垮的皮甲,手裏攥著長刀,臉上要麽是緊張,要麽是興奮。
“都給我走快點!磨磨蹭蹭的像什麽樣子!” 伍長時不時甩一下鞭子,抽在地上發出 “啪” 的聲響,“進了新兵營,每天寅時起床訓練,午時吃飯,下午繼續訓練,酉時點名,誰敢遲到,老子抽死他!”
李一凡跟在隊伍最後麵,目光掃過周圍的環境 —— 鐵壁城果然是邊關,城牆上到處都是箭孔和刀痕,偶爾能看到巡邏的士兵,一個個麵無表情,手裏的兵器都透著寒光。街道上的人不多,大多是穿著軍裝的士兵,還有些做買賣的小販,吆喝聲也比天瀾城低沉,透著股緊張的氣氛。
走了大概兩刻鍾,他們來到了城南的新兵營。營地裏搭著一排排簡陋的帳篷,帳篷外的空地上插著不少木樁,有些新兵正在木樁前練刀,“喝哈” 的喊叫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還有點麥餅的餿味,和李家祠堂的清雅完全不同,透著一股真實的、殘酷的煙火氣。
“都給我站好!” 伍長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掃過十幾個新兵,“你們現在都是黑風軍的新兵,從今天起,忘了你們以前是誰,記住你們是兵!兵就是要打仗,要殺人,要不怕死!想活著,想升官,就得比別人能打,比別人能拚!”
他頓了頓,指了指旁邊的一排帳篷:“那是你們的帳篷,十個人一間,自己找地方。半個時辰後,到前麵的空地上集合,開始訓練!誰敢遲到,別怪老子不客氣!”
新兵們趕緊散了,一個個拎著自己的裝備,慌慌張張地找帳篷。李一凡跟著人流走進一間帳篷,帳篷裏已經有了七個人,都在忙著鋪自己的草席。他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放下裝備,坐在草席上,長長鬆了口氣。
終於暫時安全了。
他靠在帳篷壁上,摸了摸懷裏的寒玉苔 —— 隻剩下一點殘渣了,寒氣也淡了不少,丹田的煞氣還算安分,沒有異動。他又摸了摸腰上的製式長刀,刀身冰涼,卻沒有噬魂槍的熟悉感,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帳篷裏的新兵們在小聲聊天,有人在說自己以前是農家漢子,因為家鄉鬧災才來當兵;有人說自己是小家族的子弟,想在軍中混個前程;還有人吹噓自己以前多能打,惹得其他人一陣哄笑。
李一凡沒參與,隻是靠在角落,閉著眼睛,腦海裏又浮現出李家滅門的畫麵 —— 族長自爆的金光,大長老倒下的身影,王伯和小虎的屍體…… 一股冰冷的恨意從心底冒出來,幾乎要衝破胸膛。
他趕緊握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疼痛讓他冷靜下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在要做的,是隱藏身份,好好訓練,盡快變強。黑風軍是他暫時的庇護所,也是他變強的跳板,隻有在這裏站穩腳跟,才能有機會回天瀾城,為族人報仇。
“半個時辰到了!都給我出來集合!” 伍長的吼聲從帳篷外傳來。
李一凡睜開眼,眼神裏的恨意已經被他深深埋了下去,隻剩下一片冰冷的堅定。他站起身,跟著其他新兵走出帳篷,站到空地上,和其他人一樣,挺直了腰板。
夕陽的餘暉灑在軍營裏,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李一凡看著遠處鐵壁城的城牆,又想起了天瀾城的方向,在心裏默念:“楊宏、楊坤、李默…… 你們等著。天瀾城,我李一凡遲早會回去的!到時候,我會用你們的血,來祭我李家的亡魂!”
他的拳頭握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流出血來,滴在粗糙的皮甲上,很快就被風吹幹,不留一點痕跡。就像他現在的隱忍,像他藏在淬體五層表象下的淬體八層實力,像他埋在心底的滔天仇恨,暫時無人知曉,卻在默默積蓄著力量,等待著爆發的那一天。
新兵營的訓練開始了,伍長的鞭子甩得 “啪啪” 響,新兵們的喊叫聲、兵器碰撞聲在營地裏回蕩。李一凡混在人群中,跟著其他人一起練刀、紮馬步,刻意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像一顆被泥土掩蓋的種子,在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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