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調虎離山,烈焰焚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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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絲斜斜打在草葉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冷軒的身影剛消失在西北角的夜色裏,蘇牧辰就把眾人往土坡下拽了拽,壓低聲音:“剛看了暗哨的規律,每炷香會低頭擦一次望遠鏡,有兩息的盲區。蕭戰,你跟沈岩去東邊的蠻族營帳,用巨斧砸帳篷、扔煙霧彈,越鬧越大越好,把圍牆外的守衛引過去;林箭,你在土坡上放冷箭,專射火把,製造混亂;趙醫,你在這守著活口,順便接應我們;我跟李隊、冷軒匯合,潛進糧倉燒火油庫!”
“好!砸帳篷老子最拿手!” 蕭戰眼睛一亮,攥著巨斧就想衝,被蘇牧辰一把拉住:“別硬拚!引走守衛就撤,東邊營帳有二十多個蠻族,你倆撐不住,記得用煙霧彈掩護!”
沈岩咽了口唾沫,握緊腰間的短刀:“凡哥,我、我會保護好蕭大哥的!” 李一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點,有事發信號彈,我們會接應你。”
兩隊分頭行動。蕭戰和沈岩貓著腰往東邊營帳摸,夜色裏,蠻族的帳篷像一個個黑色的饅頭,零星亮著燈。蕭戰選了個最大的帳篷,憋足力氣,巨斧朝著帳篷杆劈去 ——“哐當!” 碗口粗的木杆應聲斷裂,帳篷 “嘩啦” 一聲塌下來,裏麵傳來蠻族士兵的慘叫:“誰他媽找死!”
“是老子!” 蕭戰跳出來,一拳砸在剛鑽出來的蠻族臉上,把人打得鼻血直流。沈岩趕緊扔出煙霧彈,白色煙霧瞬間彌漫,周圍的帳篷裏全是動靜,蠻族士兵拎著刀罵罵咧咧地衝出來,卻被煙霧擋得看不見人。
“這邊!蠻子爺爺在這!” 蕭戰故意往圍牆方向跑,手裏的巨斧時不時劈倒個帳篷,動靜越鬧越大。圍牆上的弓弩手聽到聲響,紛紛轉頭往東邊看,幾個守衛也忍不住跑過去幫忙,原本密集的防禦,瞬間空出了西北角的缺口。
“成了!” 土坡上的林箭立刻搭箭,“咻” 的一聲射向圍牆上的火把 —— 火把 “噗” 地熄滅,周圍瞬間暗了不少,暗哨塔樓裏的蠻族趕緊低頭換火把,正好露出兩息的盲區。
“走!” 李一凡和蘇牧辰趁機衝出去,往西北角跑。剛到圍牆下,就看到冷軒蹲在陰影裏,手裏舉著根細針,對著他們比了個 “ok”—— 塔樓裏的暗哨已經被他用細針紮暈,沒發出一點聲音。
“接口處鬆動,能撬開!” 冷軒指著圍牆的鐵皮接口,雨水把接口處的泥土衝鬆了,露出一道縫隙。李一凡蹲下來,體內混沌氣血悄悄運轉,皮膚下的金色紋路隱隱發亮,他握住鐵皮邊緣,猛地發力 ——“嘎吱!” 鐵皮被硬生生掰開一道能容一人通過的口子,聲音被雨聲蓋得嚴嚴實實。
三人依次鑽進去,裏麵是條窄窄的通道,直通糧倉內部。通道兩側堆著些雜物,偶爾能聽到守衛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冷軒走在最前麵,手裏的窄刃刀貼著腿側,遇到轉角就先探出頭,確認安全再往前走。
“前麵就是火油庫!” 蘇牧辰指著通道盡頭的小木屋,木屋上掛著個 “油” 字的木牌,門口守著兩個蠻族士兵,正靠在牆上打盹。
冷軒摸出兩根細針,屈指一彈 ——“咻咻” 兩聲,細針精準紮在兩個士兵的脖子上,他們哼都沒哼,就倒在地上。三人衝過去,李一凡用噬魂槍挑開木屋門,裏麵果然堆著十幾個油桶,桶口飄著淡淡的火油味。
“火折子!快!” 蘇牧辰掏出防水的火折子,吹亮後遞給冷軒。冷軒接過,先往油桶上潑了點漏出來的火油,再把火折子扔上去 ——“呼!” 火焰瞬間竄起,舔舐著油桶,發出 “劈啪” 的聲響。
“走!油桶要炸了!” 李一凡拉著兩人往外跑。剛跑出通道,就聽到身後 “轟隆” 一聲 —— 油桶炸了,火油像瀑布似的流出來,順著地麵往糧囤蔓延。糧囤裏堆的全是幹草和糧食,遇火就燃,很快就有糧囤 “轟” 地燒起來,黑煙滾滾,直衝夜空。
“火!糧倉著火了!” 圍牆上的弓弩手終於發現不對,尖叫著往西北角跑。東邊的蕭戰和沈岩也看到了衝天大火,知道任務成了,趕緊往回撤 —— 沈岩的胳膊被劃了道口子,卻跑得比誰都快,蕭戰在後麵掩護,時不時回頭一拳砸倒追來的蠻族。
“撤!往密道走!” 蘇牧辰掏出地圖,指著後山的方向。李一凡抬頭看了眼大火,糧囤已經燒得劈啪作響,火光照亮了半邊天,蠻族士兵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跑,喊叫聲、哭罵聲、還有警報的銅鍾聲 “當當” 響個不停,遠處甚至傳來了馬蹄聲 —— 大批敵軍正在往這邊趕!
“凡哥!這邊!” 沈岩和蕭戰跑回來了,沈岩的衣服被煙熏得發黑,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滲血。趙醫趕緊拿出止血藥,往他傷口上撒:“別愣著!快撤!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林箭也跑過來,背上的箭囊空了一半:“後麵來了至少一百個蠻族,還有騎兵!再不走就被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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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站在糧倉邊緣,最後回望了一眼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原本堅固高聳的糧倉此刻已完全陷入火海,烈焰衝天而起,濃煙滾滾翻騰,像一頭咆哮的巨獸吞噬著一切。火油順著地麵流淌,在四周蔓延成一片片燃燒的河流,所到之處草木盡焚,連空氣都被炙烤得扭曲變形。他知道,這把火一旦點燃,蠻族賴以生存的糧草儲備將徹底化為灰燼,他們的後勤命脈已被斬斷。然而此刻,勝利的代價似乎正以生命為單位迅速逼近。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噬魂槍,那杆通體漆黑、仿佛由深淵凝結而成的長槍微微震顫,如同感應到了主人體內澎湃的戰意。槍尖上繚繞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那是混沌氣血與靈魂之力交融的象征,也是他多年生死搏殺中淬煉出的殺伐之器。沒有時間停留,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他猛然轉身,朝著密道的方向疾步奔去,聲音低沉卻充滿決絕:“走!所有人按原定撤退路線撤離!不要戀戰!”
話音未落,隊伍剛向前奔出不過十餘步,前方黑暗中驟然傳來一陣粗獷狂野的吼叫,伴隨著金屬碰撞的鏗鏘聲和雜亂的腳步。“別讓他們跑了!守將大人有令,活捉為首者!一個都不能放走!” 那聲音如雷貫耳,帶著蠻族特有的嘶啞與凶狠,在夜空中回蕩不息。
眾人聞聲抬頭,隻見前方狹窄的山道岔口處,火光映照下突然湧出數十名蠻族士兵。他們身披粗糙獸皮鎧甲,手持彎刀與重斧,臉上塗滿戰紋,眼神凶狠如狼,整齊列陣堵住了通往密道的唯一通路。這些人顯然是早有埋伏,訓練有素,行動迅捷,根本不給這支小隊絲毫喘息之機。
更令人絕望的是身後傳來的馬蹄聲——沉重、密集、節奏分明,踏在幹裂的地麵上引發陣陣微弱的震動,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顫抖。那是騎兵正在快速逼近,而且數量不少,極可能是蠻族精銳鐵騎。一旦被合圍,四麵受敵,想要突圍幾乎不可能。
“媽的!被包圍了!” 蕭戰怒罵一聲,滿臉怒火地停下腳步,雙手緊握那柄巨大無比的戰斧,斧刃在火光下閃爍著寒芒。他一步跨出隊伍前方,用身體擋住同伴們的退路,聲音堅定而悲壯:“凡哥,你們快走!密道就在眼前,我來斷後!還能撐一會兒!”
“不行!” 李一凡厲聲喝止,伸手一把將他拉回,“我們是一起進來的,就要一起活著出去!誰也不許留下!” 他的目光如刀鋒般冷峻,直視前方層層疊疊的敵人,眼中沒有半分退縮,隻有燃燒的戰意與冷靜到極致的判斷。他轉頭看向蘇牧辰,語氣急促但清晰:“密道還有多遠?還能不能趕到?”
蘇牧辰臉色蒼白,額角滲出冷汗,但他仍強作鎮定,抬手指向前方不遠處一個隱沒在岩壁陰影中的洞口:“就在那邊!穿過那個山洞就是密道入口!最多還有五十步!可現在敵人封鎖了路口,正麵硬闖……傷亡必然慘重!”
此時,圍牆上的大火仍在肆虐,熾熱的火舌舔舐著夜空,將整片戰場照得如同白晝。每個人的麵容都被映成赤紅色,汗水與塵土混合在臉上,勾勒出一幅幅浴血奮戰的圖景。蠻族士兵從四麵八方不斷湧來,人數越來越多,已經形成了一個逐漸收緊的包圍圈。刀劍出鞘的聲音此起彼伏,冰冷的金屬在火光下泛著森然寒光,宛如無數毒蛇吐信,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腥廝殺。
趙醫默默蹲下身子,將隨身攜帶的藥箱牢牢護在懷中,盡管雙手因緊張而微微發抖,但他始終沒有後退一步。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場戰鬥都可能有人倒下,而他是唯一能救人的醫者。林箭則早已搭箭上弦,弓弦拉滿如月,銳利的目光鎖定前方最靠近的一名蠻族戰士,隻待一聲令下便射出致命一箭。沈岩握緊短刀,指節發白,雖然臉色慘白如紙,顯然內心極度恐懼,但他依然咬牙挺立,不願成為隊伍的累贅。
李一凡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隨即緩緩睜開。那一瞬間,他的雙瞳深處仿佛有風暴在醞釀。體內的混沌氣血開始瘋狂運轉,經脈之中如同江河奔湧,力量自丹田爆發而出,貫通四肢百骸。噬魂槍感應到主人的氣息變化,槍身劇烈震顫,表麵浮現出一圈圈幽暗的黑色紋路,濃鬱的黑氣纏繞其上,如同怨靈哀嚎,令人心神震蕩。
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退路。猶豫隻會帶來死亡,遲疑就意味著全軍覆沒。哪怕前方是千軍萬馬,哪怕密道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他也必須撕開一條血路!
“衝!” 李一凡怒吼一聲,聲如驚雷炸裂夜空,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率先衝出。噬魂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色閃電,直取最前方一名蠻族士兵的胸膛。“噗嗤” 一聲悶響,槍尖毫無阻礙地穿透對方鎧甲,刺入心髒。那人瞪大雙眼,口中噴出黑色血液,順著槍杆蜿蜒流下,在跳躍的火光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而恐怖。
刹那間,戰鬥全麵爆發。刀光劍影在黑夜中交錯飛舞,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蕭戰怒吼著揮動巨斧,橫掃一片,兩名蠻族士兵當場被劈飛出去;林箭連發三箭,箭無虛發,接連放倒三個敵人;沈岩咬牙迎敵,短刀格擋反擊,雖險象環生卻未曾退卻。趙醫一邊躲避攻擊,一邊觀察戰局,隨時準備救治傷員。
然而敵眾我寡,蠻族源源不斷地增援,包圍圈越縮越小。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塵土飛揚,火光中已隱約可見騎兵的身影。那不是普通的巡邏隊,而是裝備精良、訓練嚴苛的蠻族重騎,一旦抵達,這場戰鬥的結果將毫無懸念。
李一凡一邊戰鬥一邊掃視四周,心中飛速計算著突圍的可能性。五十步的距離看似很短,但在重重圍困之下,每一步都需以鮮血鋪就。他明白,任務雖然完成——糧倉已毀,戰略目標達成——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們的生死,此刻正懸於一線之間,掌握在命運與意誌的博弈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有希望。隻要還能揮動噬魂槍,就能為兄弟們殺出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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