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隔離營帳,靜女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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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傷兵營的小院很靜,靜得能聽到院子裏草藥被風吹動的 “沙沙” 聲,還有門口守衛換崗時輕微的腳步聲。
李一凡坐在床邊,已經在這房間裏待了兩天。每天除了醫官按時來換藥、送三餐,就隻有門口兩個守衛時不時往裏麵瞟一眼 —— 說是隔離觀察,倒更像變相的監視,連他想在院子裏走兩步,守衛都會客氣地攔住:“李隊,統領交代,您暫時不能離開房間,還請多擔待。”
他也不反駁,隻是回到床上,嚐試內視體內的煞氣。丹田深處,一團黑色的小點靜靜蟄伏著,像顆埋在金砂裏的煤渣 —— 那是被司馬靜的清冽能量和清心散暫時壓製住的煞氣。之前在黑風嶺爆發後,煞氣損耗了不少,可這黑點依舊帶著股陰冷的氣息,偶爾會輕輕跳動一下,像在試探束縛它的力量,讓李一凡心裏總懸著一塊石頭。
“要是再失控……”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裏還殘留著之前煞氣噬心時的灼痛感,“說不定真會傷了自己人。”
房間裏的小藥爐還在燒著,裏麵是醫官送來的 “靜心湯”,據說能壓製邪祟,可李一凡喝了兩天,除了覺得有點苦,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反而不如司馬靜之前給的清心散效果明顯。
“叩叩叩。”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打斷了李一凡的思緒。
“進來。” 他以為是醫官送藥,抬頭卻看到門口站著的不是醫官,而是司馬靜。
她背著熟悉的藥箱,手裏還提著個布包,站在門口,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守衛笑了笑:“我是傷兵營的司馬靜,來給李隊換藥,跟王都尉報備過的。”
門口的守衛互相看了一眼,又往房間裏瞟了瞟,才側身讓開:“司馬軍醫,您快點,統領交代,不能留太久。”
“謝謝。” 司馬靜點點頭,提著布包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房間裏瞬間彌漫開一股淡淡的草藥香,不是醫官那種苦澀的味道,是帶著點清甜的香氣,像剛采下來的薄荷,讓人精神一振。
“你怎麽來了?” 李一凡有點驚訝,他還以為司馬靜會忙著寫報告,沒時間過來。
司馬靜把藥箱放在桌上,打開布包,裏麵是幾個油紙包,還有一個陶碗:“我跟王都尉說,你的傷口隻有我處理過,知道該用什麽藥,他才同意我過來的。” 她拿起一個油紙包,打開裏麵是曬幹的草藥,“這是‘安神草’,我昨天剛曬好的,煮水喝能助眠,還能穩定氣血,比醫官的靜心湯管用。”
李一凡看著她熟練地把草藥放進陶碗,又從藥箱裏拿出熱水壺倒上水,動作自然得像在自己家,心裏突然有點暖。他想起之前在鬆樹林,她也是這樣,沒顧上自己累,先忙著給他換藥;在山洞裏,也是她冒著危險引開蠻族,隻為了讓他能安全撤退。
“你的報告…… 寫完了嗎?” 他沒話找話,想打破這有點安靜的氛圍。
“寫完了,昨天就交給參謀處了。” 司馬靜把泡好的安神草遞給他,“沒什麽複雜的,就寫了怎麽遇到你們,怎麽幫你壓製煞氣,沒提別的。”
她刻意避開了 “軍功”“問責” 這些詞,顯然是不想讓他煩心。李一凡接過陶碗,喝了一口 —— 草藥水清甜,順著喉嚨下去,丹田深處的煞氣好像都安靜了一點,不再像之前那樣輕輕跳動。
“我看看你的傷口。” 司馬靜放下藥箱,走到床邊,眼神落在他的後背,“醫官給你換的藥,可能不太對,我昨天聽趙醫說,你的傷口有點滲液。”
李一凡點點頭,轉過身,讓她解開後背的繃帶。司馬靜的動作很輕,手指碰到繃帶時,會先輕輕扯一下,確認不疼再繼續,不像醫官那樣動作粗魯,扯得傷口生疼。
繃帶解開,露出後背的傷口 —— 之前被蠻族彎刀劃開的口子已經結痂,隻是痂皮有點泛白,邊緣還帶著點紅腫,確實像趙醫說的,有點滲液。
“醫官用的是普通金瘡藥,對你的傷口不太適配。” 司馬靜皺了皺眉,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點淡黃色的藥膏,“這是‘愈膚膏’,我用‘續筋草’和‘珍珠粉’熬的,能讓傷口長得快,還不留疤。”
她用指尖蘸了點藥膏,輕輕塗在傷口周圍。指尖冰涼,帶著草藥的清香,觸碰到傷口時,沒有一點疼痛感,反而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李一凡忍不住放鬆下來,後背的肌肉不再緊繃。
“之前在黑風嶺,你引開蠻族的時候,沒受傷吧?” 他突然想起這事,心裏有點愧疚 —— 要是當時自己能控製住煞氣,她就不用冒險了。
“沒有,我跑得快,蠻族沒追上。” 司馬靜笑了笑,繼續塗藥膏,“就是衣服蹭破了點,沒什麽大事。對了,沈岩醒了,昨天我去看他,他還問你什麽時候能回去,說等你好了,要跟你一起去吃燉肉。”
提到沈岩,李一凡的心情好了點:“他沒事就好,之前在密道裏,他為了護我,胳膊被砍了一刀,我還擔心會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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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給他也用了愈膚膏,很快就能好。” 司馬靜把藥膏收好,開始重新給傷口纏繃帶,“你的煞氣…… 最近沒再發作吧?我看你臉色比之前好多了。”
“沒發作,就是丹田深處還有點黑氣,像顆定時炸彈。” 李一凡如實說,“醫官說,要觀察七天,確認沒事才能讓我歸隊。”
“別擔心。” 司馬靜纏繃帶的手頓了頓,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很認真,“我給你的清心散,你每天吃一次,再加上安神草,應該能壓製住。要是有不舒服,就跟守衛說,讓他們給我捎信,我隨時能過來。”
她從藥箱裏又拿出兩包草藥,放在桌上:“這個是‘靜心草’,煮水喝能穩定煞氣;這個是‘醒神草’,要是覺得頭暈,就聞一聞,能提神。都是我自己采的,比醫官的藥管用。”
李一凡看著桌上的草藥,心裏五味雜陳。他不知道司馬靜怎麽總能弄到這些特殊的草藥 —— 普通醫官都沒有的愈膚膏,能穩定煞氣的清心散,還有這些安神、醒神的草藥,好像隻要他需要,她總能拿出來。
“你…… 怎麽有這麽多特殊的草藥?” 他忍不住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司馬靜纏繃帶的手停了一下,眼神有點閃爍,很快又恢複自然:“我家裏是學醫的,從小就跟著爺爺認草藥,知道哪些草藥效果好,平時沒事就會采點存著,沒想到這次能用上。”
她沒多說,李一凡也沒多問 ——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他的混沌體和先天戰魂,沒必要追問到底。
繃帶纏好,司馬靜收拾好藥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我該走了,守衛說不能留太久,免得給你添麻煩。”
李一凡點點頭,想送她到門口,卻被她攔住:“你別起來,好好躺著,傷口不能用力。我明天再來看你,給你帶點剛煮好的粥。”
她提著藥箱,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別多想,先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會有辦法的。”
說完,她輕輕打開門,跟守衛說了句 “麻煩了”,就消失在小院的拐角處。
李一凡坐在床上,看著桌上那兩包帶著清香的草藥,又摸了摸後背纏著的繃帶 —— 那裏還殘留著司馬靜指尖的涼意,和草藥的清香。他想起從傷兵營第一次見到她,到山洞裏她救自己,再到鬆樹林的守夜,還有現在的探視,每次他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候,她總會出現,像一道光,照亮那些黑暗的時刻。
“這姑娘……” 他拿起一包安神草,放在鼻尖聞了聞,清香撲鼻,丹田深處的煞氣好像更安靜了,“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總能弄到這些特殊的藥材?”
窗外的風又吹了起來,草藥的 “沙沙” 聲傳來,像司馬靜輕柔的聲音。李一凡靠在床頭,手裏握著草藥,心裏的壓抑和擔憂漸漸淡了下去,隻剩下一種莫名的期待 —— 期待明天她帶來的粥,期待她能再跟自己說說沈岩的情況,更期待能早點好起來,不用再待在這隔離的房間裏,能像以前一樣,和兄弟們一起,和她一起,守護著鐵壁城。
而此刻的小院門口,兩個守衛看著司馬靜離開的方向,小聲議論著:“這司馬軍醫,好像對李隊特別上心啊,每天都來,還帶這麽多草藥。”
“誰知道呢,聽說李隊的命是她救的,可能是擔心吧。不過她手裏的草藥,聞著就不一般,咱們營裏的醫官都沒見過。”
“別瞎猜了,好好站崗,要是出了差錯,咱們都得受罰。”
兩人不再說話,隻是目光偶爾會瞟向李一凡的房間,眼神裏帶著點好奇。而房間裏的李一凡,還在琢磨著草藥的特殊性,他不知道,這些看似普通的草藥,不僅能幫他壓製煞氣,還藏著關於司馬靜身份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快就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慢慢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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