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牧辰巧辯,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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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凡剛要開口,就被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 ——“陳主將,周主將,此事我有話說!”
    蘇牧辰從人群裏走出來,手裏還攥著那個記滿信息的小本子,臉上沒絲毫慌亂,反而帶著一絲從容。他知道現在不能讓李一凡直接回答 —— 李一凡性子直,容易被周烈抓住話柄,而 “死無對證” 才是最好的盾牌,隻要把趙鋒的死推給遺跡煞氣,虎豹營就沒轍。
    周烈本就憋著火,見出來個文弱書生樣的小子,更是不屑:“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我說話?滾一邊去!”
    “周主將這話就不對了。” 蘇牧辰沒退,反而往前湊了兩步,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遍全場,“我是李凡隊長的副手,遺跡探險全程在場,趙鋒校尉的事,我比誰都清楚。您要是想知道真相,就該聽我把話說完,而不是靠打罵堵人的嘴 —— 難道虎豹營的主將,隻會用拳頭講道理?”
    這話戳中了周烈的痛處 —— 他要是真靠拳頭硬來,傳出去會被其他營笑話 “虎豹營沒理就耍橫”。周烈臉色更沉,卻沒再罵人,隻是冷哼一聲:“好!我倒要聽聽,你能編出什麽瞎話!”
    蘇牧辰清了清嗓子,翻開小本子,像是在回憶細節,實則在快速組織語言:“我們和趙鋒校尉是在青銅門口遇上的。當時遺跡裏煞氣已經很重,石壁上的磷火都被煞氣染黑,連玄鐵都能腐蝕 —— 沈岩兄弟的盾牌,現在還有煞氣咬出來的坑,各位要是不信,可以去看。”
    沈岩立刻舉起盾牌,盾麵上的黑色小坑清晰可見,周圍的士兵都湊過來瞧,紛紛點頭 —— 黑風嶺的人都知道煞氣的腐蝕性,這坑確實不像假的。
    “趙鋒校尉當時說什麽?” 陳堅適時追問,他看出蘇牧辰是在往 “遺跡凶險” 上引,正好順著話頭走。
    “他說‘這遺跡我虎豹營看上了’,還讓我們‘滾回去啃土’。” 蘇牧辰語氣平淡,卻把趙鋒的傲慢學了七八分,“我們勸他煞氣太重,先查探清楚再進,可他不聽,說‘開元境中期還怕這點煞氣’,帶著人就先衝進去了。”
    副校尉立刻跳起來:“你胡說!我們校尉才沒說這話!是你們先搶著進遺跡的!”
    “哦?那請問副校尉,” 蘇牧辰轉頭看向他,眼神裏帶著一絲嘲諷,“你們校尉先進去,你們怎麽沒跟著?反而在外麵等我們?難道你們眼睜睜看著校尉獨自冒險,自己躲在後麵?這就是虎豹營的‘兄弟情’?”
    副校尉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神躲閃 —— 他們當時確實怕煞氣,沒敢跟趙鋒一起進,現在被戳穿,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周烈的臉色也難看了幾分,他知道副校尉的德性,說不定還真有這事。
    蘇牧辰沒給他們喘息的機會,繼續說:“我們後來進去時,就看到趙鋒校尉已經失控了。他渾身冒黑氣,眼睛赤紅,手裏的刀亂砍,連自己人都打 —— 當時有個虎豹營的兄弟,胳膊被他砍傷,現在估計還在營裏養傷,周主將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這話一出,虎豹營的士兵都騷動起來 —— 他們確實有個兄弟受傷,當時副校尉說是被妖獸傷的,現在看來,說不定真是被趙鋒砍的!
    “你血口噴人!” 副校尉急得大喊,“我們校尉怎麽會砍自己人?是你們用邪術害了他!”
    “邪術?” 蘇牧辰冷笑一聲,攤開手,“證據呢?你說我們用邪術,是看到我們畫符了,還是念咒了?倒是你們,一直說遺跡寶貝被我們搶了,寶貝在哪?你們拿出來看看啊!”
    他轉頭看向司馬靜,語氣放緩:“司馬軍醫當時也在,她是軍醫,最懂煞氣對人的影響。您說說,一個人被濃鬱煞氣包裹,會不會失控?”
    司馬靜往前站了一步,聲音輕柔卻堅定:“會。煞氣會侵蝕人的神智,尤其是開元境中期以下,抵抗力弱的人,半個時辰就會失控,變得暴躁嗜殺,和瘋魔沒區別。當時李凡隊長也差點被煞氣影響,還是我用清心咒暫時穩住的。”
    這話直接堵死了周烈的嘴 —— 司馬靜是黑風軍出了名的 “活菩薩”,從不說謊,她的話比任何證據都管用。
    蘇牧辰趁熱打鐵:“我們想救趙鋒校尉,可他已經徹底瘋了,舉著刀就朝李隊砍。李隊沒辦法,隻能反擊,混亂中,趙鋒校尉後退時沒看清路,掉進了殉葬坑旁邊的深淵 —— 那深淵黑漆漆的,深不見底,我們想拉都沒拉住,人瞬間就沒影了,連屍體都找不到。”
    “深淵?” 陳堅皺起眉頭,像是在回憶,“我之前聽斥候說,那處遺跡確實有個天然深淵,深達百丈,掉下去絕無生還可能。”
    “正是!” 蘇牧辰點頭,語氣裏帶著一絲惋惜,“我們也是拚死才從煞氣裏逃出來,回來還想跟周主將說這事,沒想到您先帶人過來問罪。說實話,趙鋒校尉的死,我們也難過,可這是遺跡凶險導致的,不是人為。虎豹營不查遺跡的危險,反而來誣陷我們殺了人,難道是想把‘護不住自己人’的責任,推到我們陷陣營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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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把周烈噎得說不出話來 —— 他最在意 “護不住手下” 的名聲,蘇牧辰這話戳中了他的軟肋。而且趙鋒的屍體找不到,蘇牧辰說的 “煞氣失控”“掉進深淵”,有司馬靜、沈岩作證,還有盾牌上的坑為證,他根本拿不出反證。
    周圍其他營的士兵也開始議論:“原來是煞氣鬧的,這也不能怪陷陣營啊。”“虎豹營自己人沒看好,還來怪別人,有點不地道。”“就是,遺跡那麽危險,誰進去都可能出事。”
    周烈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握著刀的手都在發抖,卻沒敢動手 —— 他要是真動手,就坐實了 “沒理耍橫” 的名聲,傳到軍法處,他也沒好果子吃。
    陳堅看時機差不多了,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沉穩:“好了!都別吵了!”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他。
    陳堅掃了一眼眾人,緩緩說道:“蘇牧辰說的話,有證人有物證,可信度很高。黑風嶺的遺跡本就凶險,煞氣失控、掉深淵的事,以前也發生過,折損是難免的。趙鋒校尉的死,是意外,不是人為 —— 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準再提,更不準因為這事挑起兩營矛盾,否則軍法處置!”
    這話既給了周烈台階下,又護住了李一凡,還維護了軍營秩序,可謂一舉三得。
    陷陣營的士兵立刻歡呼起來:“主將英明!”“太好了!凡哥沒事了!”
    周烈氣得渾身發抖,卻隻能咬著牙,惡狠狠地瞪了李一凡一眼:“李一凡!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說完,他狠狠一甩袖子,對著虎豹營的士兵吼道:“走!回去!”
    虎豹營的士兵們灰溜溜地跟著他走了,之前的囂張氣焰全沒了,隻剩下狼狽。
    等虎豹營的人走遠,陳堅才拍了拍蘇牧辰的肩膀,語氣裏帶著一絲讚賞:“好小子!腦子轉得快,嘴也厲害,沒給陷陣營丟人!”
    蘇牧辰撓了撓頭,笑著說:“都是主將領導得好,而且我說的都是實話,就是把順序理了理。”
    李一凡走到蘇牧辰身邊,拍了拍他的胳膊:“謝了,兄弟。”
    “凡哥,跟我客氣啥!” 蘇牧辰擺擺手,“咱們是一個小隊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可得小心點,趙鋒雖然死了,周烈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說不定還會找咱們麻煩。”
    “我知道。” 李一凡點點頭,眼神裏閃過一絲冷光,“他要是敢來,我就再讓他知道,陷陣營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蕭戰湊過來,拍著蘇牧辰的肩膀,哈哈大笑:“牧辰,你剛才太牛了!把周烈那老小子懟得說不出話來,比俺用巨斧砍他還解氣!”
    沈岩也笑著點頭:“是啊,剛才我都快急死了,幸好你站出來了。”
    司馬靜看著他們,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之前的擔憂也少了不少。
    冷軒走到李一凡身邊,小聲說:“周烈雖然走了,但肯定會在暗中搞鬼,以後出營要小心,最好別單獨行動。”
    “我知道。” 李一凡點頭,他明白,這次的風波雖然暫時平息,但他和虎豹營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陳堅看著眼前的小隊,心裏滿是欣慰 —— 陷陣營有這樣的年輕人,以後肯定能越來越強。他清了清嗓子:“好了,都別站在這裏了。李凡,你跟我來一趟,我還有事跟你說。其他人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正常訓練。”
    “是!” 眾人齊聲應道,各自散去。
    李一凡跟著陳堅走進主營帳,心裏有些疑惑 —— 陳堅找他,不知道是為了墨將軍的將軍令,還是為了《煞元鍛體術》的事。
    帳篷外的風漸漸小了,軍旗不再 “嘩嘩” 作響,軍營裏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份平靜之下,還隱藏著暗湧 —— 虎豹營的報複,蠻族的威脅,還有遺跡裏的秘密,都在等著他們去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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