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就過。
    出發這天，天剛蒙蒙亮，雲芷就收拾利索了。她把那兩千靈石分成了好幾份，大部分都藏在了小院裏最隱蔽的角落，隻隨身帶了二百塊和一些必備的丹藥、符籙。那柄從陳風那兒摸來的碧水劍也挎在了腰間，雖然用著還有點不太順手，但好歹是件上品靈器，比赤手空拳強。
    團子蹲在她肩膀上，大概是知道要出門，顯得有點興奮，小腦袋轉來轉去，赤金色的眼睛裏滿是好奇。
    來到集合點——府邸側門外的廣場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帶隊的是個身高接近兩米、肌肉虯結、皮膚黝黑的壯漢，穿著一身玄色輕甲，背上背著一把門板似的闊劍，往那兒一站，就跟座鐵塔似的，氣息沉渾，壓迫感十足。這就是護衛統領雷豹，築基初期修為。他掃了雲芷一眼，眼神銳利得像鷹，沒說什麽，隻是微微點了下頭。
    【帝尊親自交代要帶上這小姑娘，說是辨認藥材……煉氣五層，修為低了點，希望別拖後腿。】
    另外四名護衛都是煉氣後期，兩個八層，兩個九層，統一穿著製式皮甲，腰間佩刀，神情冷峻，站得筆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他們對雲芷的到來，眼神裏或多或少都帶著點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也難怪，雲芷這修為，在這隊伍裏確實是墊底的，還是個生麵孔。
    “人都齊了。”雷豹開口，聲音跟悶雷似的，“這次任務，前往黑風山脈外圍，采集清單上的礦石和‘冰心草’。路線已經規劃好，預計往返五日。山脈不比城內，妖獸橫行，危機四伏，都給我打起精神，一切行動聽指揮！明白嗎？”
    “明白！”四名護衛齊聲應道，聲音洪亮。
    雲芷也趕緊跟著點頭。
    “出發！”
    雷豹一聲令下，小隊便沉默地開拔，從天樞城的側門而出，朝著遠處那片連綿起伏、籠罩在淡淡黑灰色霧氣中的山脈行進。
    一出城門，氣氛瞬間就不一樣了。空氣中的靈氣雖然依舊濃鬱，卻多了一股蠻荒和肅殺的味道。腳下的土地堅硬，植被也變得低矮稀疏，帶著一種堅韌的生命力。偶爾能聽到遠處傳來隱約的獸吼，讓人心頭不自覺發緊。
    雷豹走在最前麵，步伐沉穩，神識時刻掃視著四周。四名護衛則兩人在前，兩人在後，將雲芷護在中間，形成了一個簡單的保護陣型。沒人說話，隻有腳步聲和風吹過荒原的嗚咽聲。
    雲芷還是第一次真正離開人類城池，踏入北境的荒野，心裏既緊張又有些新奇。她不敢大意，也將自己的讀心術和神識感知開到最大，小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這鬼地方，每次來都覺得瘮得慌。】
    【那小姑娘看著弱不禁風的，能行嗎？可別嚇得腿軟。】
    【專心點，上次老張就是在這一帶被影狼偷襲沒的。】
    護衛們的心聲斷斷續續傳來，帶著對環境的警惕和對她這個“拖油瓶”的隱隱擔憂。雲芷抿了抿唇，沒吭聲，隻是更加握緊了手中的碧水劍。她知道，在這種地方，實力才是硬道理，光靠嘴說沒用。
    第一天還算順利，沿著相對安全的路徑前行，隻遇到幾波不開眼的一二階妖獸，都被前麵的護衛輕鬆解決了，雲芷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她樂得清閑，默默觀察著護衛們配合默契的戰鬥方式，以及雷豹那舉重若輕、往往一擊斃敵的強悍實力，心裏暗暗記下。
    傍晚時分，隊伍在一處背風的山坳裏紮營。護衛們熟練地清理出一片空地，布下簡單的預警和防禦陣法，然後分工合作，有人警戒，有人生火準備食物。
    雲芷也沒閑著，主動幫忙收集幹柴。當她抱著一捆柴火回來時，正好聽到一個煉氣九層的護衛，名叫趙鐵柱的，在跟同伴低聲抱怨：
    “豹頭也真是，帶這麽個丫頭片子出來，啥也幹不了，還得咱們分心保護。采集冰心草？我看她別被嚇哭就不錯了。”
    另一個護衛笑了笑，沒接話。
    雲芷腳步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把柴火放下。
    趙鐵柱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恢複了那副略帶倨傲的樣子。
    雲芷沒理他，自顧自地坐到火堆旁，拿出幹糧慢慢啃著。肩膀上的團子對護衛們烤的肉幹很感興趣，眼巴巴地看著，雲芷掰了一小塊給它，小家夥立刻歡快地啃了起來。
    【哼，還帶著個寵物，真是來遊山玩水的。】趙鐵柱心裏嘀咕。
    夜裏輪值守夜，雲芷主動提出可以守前半夜。雷豹看了她一眼，沒反對，隻是叮囑了一句：“警醒點，有動靜立刻發聲。”
    於是，下半夜，雲芷就抱著劍，坐在營地邊緣，聽著風聲和遠處不知名蟲豸的鳴叫，神識如同蛛網般細細鋪開。混沌源氣帶來的敏銳感知，讓她甚至能察覺到地下細微的震動和空氣中最微弱的氣流變化。
    後半夜，輪到趙鐵柱守夜時，他大概是白天趕路累了，靠著岩石，腦袋一點一點，竟然有些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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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眼皮快要合上的瞬間——
    “左邊！地下有東西靠近！”雲芷猛地低喝出聲，同時碧水劍已然出鞘半寸！
    幾乎在她出聲的同時，營地左側的地麵猛地炸開，三道灰影如同閃電般撲出，直取看似毫無防備的趙鐵柱！那是一種名為“鑽地鼬”的二階妖獸，體型不大，但速度奇快，擅長偷襲，牙齒含有麻痹毒素！
    趙鐵柱被雲芷的喝聲驚醒，倉促間隻來得及揮刀格擋開最先撲到麵前的一隻，另外兩隻卻已近在咫尺，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臉色瞬間煞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看似在打坐調息的雷豹，眼睛都沒睜開，屈指一彈，兩道凝練的指風後發先至，“噗噗”兩聲，精準地洞穿了那兩隻鑽地鼬的腦袋！
    而雲芷也在出聲提醒的瞬間，身形一動，碧水劍帶起一道清冷弧光，將最開始被趙鐵柱擋開、正要再次撲上的那隻鑽地鼬攔腰斬斷！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等其他被驚醒的護衛拿起武器時，戰鬥已經結束了。地上躺著三隻鑽地鼬的屍體。
    趙鐵柱驚魂未定，看著地上妖獸的屍體，又看了看收劍入鞘、麵色平靜的雲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朝雲芷抱了抱拳，眼神裏的輕視已經消失了大半。
    【好險！要不是這丫頭……剛才差點就著了道了！她是怎麽發現的？我都沒察覺到！】
    【反應也好快！那一劍，幹淨利落，不像新手啊。】
    其他護衛看雲芷的眼神也變了，多了幾分認可和重視。
    雷豹這才緩緩睜開眼，目光落在雲芷身上，點了點頭：“感知不錯，反應也夠快。”
    【帝尊看重的人，果然有點門道。看來不是個純粹的花瓶。】
    雲芷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麽。她知道，這隻是開始，想要真正得到這些刀口舔血的漢子的認可，還得靠實打實的表現。
    接下來的兩天，隊伍深入黑風山脈外圍。遇到的妖獸漸漸多了起來，等階也變成了以三階為主，甚至偶爾會出現四階妖獸的身影。戰鬥變得頻繁和激烈。
    雲芷不再被完全保護在中間，也開始參與戰鬥。她知道自己靈力修為是短板，便充分發揮自己身法靈活、神識敏銳、戰鬥意識強的優勢，往往遊走在戰團邊緣，利用碧水劍的鋒銳和精準的時機把握，進行牽製、偷襲，或者救助陷入危險的隊友。
    她的讀心術在混戰中更是發揮了奇效，總能提前那麽一絲絲預判到妖獸的攻擊意圖或者隊友的危險，及時發出警告或者出手相助。
    幾次下來，她不僅沒有拖後腿，反而成了隊伍裏一個不可或缺的輔助和“預警機”。連最開始對她頗有微詞的趙鐵柱，都開始主動跟她搭話，請教她是怎麽總能提前發現危險的。雲芷隻推說是自己天生感知比較敏銳，含糊了過去。
    雷豹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對雲芷的評價又高了幾分。這小丫頭，戰鬥天賦極高，心性也沉穩，是個好苗子。
    第三天下午，隊伍按照地圖指引，來到了一處位於兩座山峰之間的幽深峽穀。根據情報，這裏就是冰心草的主要生長地。
    峽穀內光線昏暗，彌漫著淡淡的白色寒霧，氣溫比外麵低了很多，石壁上凝結著冰霜。一種名為“寒冰蛛”的三階群居妖獸，是這裏的霸主。
    “冰心草喜陰寒，通常生長在寒冰蛛巢穴附近的石縫或者冰層下。”雷豹沉聲道，“我們的目標就是采集至少二十株成熟的冰心草。動作要快，盡量不要驚動太多的寒冰蛛。趙鐵柱，王海，你們在外圍警戒。李青，劉猛，跟我進去采集。雲芷……”他看向雲芷，“你負責辨認冰心草，並注意周圍的動靜。”
    “是。”雲芷點頭。她知道，辨認藥材才是她明麵上的主要任務。
    峽穀內靜悄悄的，隻有腳踩在碎冰上發出的“哢嚓”聲。越往裏走，寒氣越重，白色的蛛網也開始多了起來，掛在岩壁和枯樹上，上麵還凝結著冰晶。
    雲芷一邊走，一邊仔細搜尋著。冰心草很好認，通體冰藍，隻有三片葉子，形態如同冰晶凝聚而成，散發著淡淡的寒氣。
    很快，她就在一處背陰的石縫下發現了幾株。
    “這裏有幾株。”她低聲道。
    雷豹示意李青和劉猛上前小心采集。他自己則持劍站在一旁，警惕地注視著四周那些隱藏在寒霧和冰棱後的、密密麻麻的蛛網洞穴。
    采集過程起初很順利，很快就采到了十幾株。
    然而，就在李青伸手去采一株長在冰層下方的冰心草時，異變陡生！
    他腳下的冰層突然毫無征兆地裂開！整個人驚呼一聲，就往下掉去！更可怕的是，冰層下方根本不是實地，而是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寒冰蛛巢穴！無數雙幽藍色的、冰冷殘忍的眼睛，在黑暗中亮了起來！
    “小心！”雷豹反應極快，闊劍猛地插進冰層，穩住身形，另一隻手甩出一道靈力繩索，卷向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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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在靈力繩索即將卷住李青的瞬間，一張巨大的、粘稠無比、閃爍著幽藍寒光的蛛網，如同天羅地網般，從洞穴頂部罩了下來，目標不僅是李青，連帶著雷豹和靠近的劉猛都籠罩在內！
    與此同時，四周岩壁上那些洞穴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大作，數十隻體型堪比磨盤、通體覆蓋著冰藍色甲殼、猙獰口器不斷開合的寒冰蛛，如同潮水般湧了出來！它們噴吐著帶著刺骨寒氣的蛛絲，揮舞著如同鐮刀般的前肢，發起了瘋狂的攻擊！
    場麵瞬間失控！
    “結陣！防禦！”雷豹臨危不亂，暴喝一聲，闊劍揮舞，斬出淩厲的劍氣，將當頭罩下的巨大蛛網撕開一道口子！但更多的蛛絲和寒冰蛛已經蜂擁而至！
    劉猛揮刀奮力抵擋，趙鐵柱和王海也從外圍衝了進來，五人背靠背，瞬間結成一個戰陣，刀光劍影，靈力爆鳴，與蜂擁而上的寒冰蛛激烈廝殺在一起！
    雲芷在蛛網罩下的第一時間，就憑借靈活的身法向後急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主要覆蓋範圍，但也被幾根邊緣的蛛絲擦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順著蛛絲蔓延，讓她手臂都有些發麻！
    她顧不上許多，碧水劍連斬，切斷黏在身上的蛛絲，目光迅速掃過戰場。
    情況極其不妙！寒冰蛛數量太多了，而且這裏是它們的主場，寒氣對它們有加成，卻不斷消耗著雷豹等人的靈力和體力。戰陣雖然堅固，但在源源不斷的攻擊下，也顯得岌岌可危。李青雖然被雷豹及時拉了回來，但一條腿被蛛絲纏住，凍傷嚴重，行動已然不便。
    必須想辦法破局！
    雲芷的目光飛快地搜索著。讀心術在這種混亂場麵下作用有限，但她超常的感知還是捕捉到，在左側岩壁一個較大的洞穴深處，隱隱傳來一股更強的、帶著指揮意味的精神波動！
    是蛛後？！或者至少是個頭領！
    “雷統領！左上方那個大洞穴！裏麵可能有指揮者！”雲芷一邊揮劍擋開一隻試圖從側翼偷襲她的寒冰蛛，一邊朝著戰陣方向大喊。
    雷豹聞言，百忙之中瞥了一眼那個洞穴，眼中厲色一閃！他也感覺到了！
    “劉猛！趙鐵柱！跟我衝一下那個洞穴！王海，護住李青！”雷豹當機立斷，闊劍上爆發出耀眼的土黃色光芒，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朝著左側硬生生衝殺過去！劉猛和趙鐵柱緊隨其後，刀光縱橫，暫時撕開了一道口子！
    然而，他們這一動，戰陣出現了短暫的薄弱環節！右側的王海和李青壓力陡增！尤其是行動不便的李青，眼看就要被幾隻寒冰蛛撲倒！
    雲芷離他們最近，想也沒想，體內靈力瘋狂注入碧水劍，嬌叱一聲：“凝水訣！冰牆！”
    一道厚實的冰牆瞬間拔地而起，擋在了王海和李青身前！砰砰砰！幾隻寒冰蛛撞在冰牆上，冰牆劇烈晃動，裂痕蔓延，但終究是擋住了這波攻擊！
    可雲芷為了施展這範圍法術，靈力瞬間消耗大半，臉色一白。而就在她舊力剛去、新力未生的瞬間，一隻格外狡猾的四階寒冰蛛，悄無聲息地從她身後的陰影中鑽出，閃爍著幽藍寒光的鋒利前肢，如同死神的鐮刀，閃電般刺向她的後心！
    這一下，角度刁鑽，時機狠辣！雲芷甚至能聞到那前肢上傳來的腥臭寒氣！
    躲不開了！
    她瞳孔猛縮，心中一片冰涼！難道要死在這裏？！
    “啾——！！！”
    就在這生死關頭，一直蹲在她肩膀上、似乎被嚇傻了的團子，猛地發出一聲尖銳無比、帶著煌煌天威般的怒鳴！
    小家夥渾身的金紅色絨毛瞬間炸開，如同燃燒的火焰！它張開小嘴，不是平時那奶聲奶氣的“啾啾”，而是噴出了一道隻有手指粗細、卻凝練到極致、散發著恐怖高溫的金紅色火線！
    那火線如同燒紅的烙鐵切入黃油，精準地撞在了寒冰蛛那堅硬冰藍的前肢上！
    “嗤——！！”
    刺耳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寒冰蛛淒厲的嘶叫！它那足以洞穿金石的前肢，在與金紅色火線接觸的瞬間，竟然如同冰雪般迅速融化、汽化！連帶著它小半個身子都被這恐怖的高溫灼燒得焦黑！
    團子噴出這道火線後，身上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軟軟地趴在了雲芷肩膀上，連“啾”都啾不出來了。
    但它的攻擊，為雲芷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雲芷猛地回身，碧水劍帶著她殘餘的所有靈力，如同驚鴻般刺出，精準地貫穿了那隻遭受重創的四階寒冰蛛的頭顱！
    “噗嗤！”
    寒冰蛛掙紮了幾下，轟然倒地。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都發生在短短兩三息之間。
    另一邊，雷豹三人也憑借強悍的實力，強行衝到了那個大洞穴口，雷豹一道狂暴的劍氣劈入洞穴深處，裏麵傳來一聲更加尖銳憤怒的精神嘶鳴，隨後，那些圍攻的寒冰蛛動作明顯出現了一瞬間的遲滯和混亂！
    “就是現在！撤！”雷豹抓住機會，大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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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不再戀戰，且戰且退，朝著峽穀外衝去。那些寒冰蛛在失去了統一指揮後，追擊變得雜亂無章，最終被他們成功擺脫。
    一直衝到峽穀外安全地帶，眾人才停下來，個個帶傷，氣喘籲籲，心有餘悸。
    雷豹看了一眼臉色蒼白、抱著虛弱團子的雲芷，又看了看她腳下那隻被洞穿頭顱的四階寒冰蛛屍體，眼神複雜。
    “剛才……多謝了。”他沉聲道。若不是雲芷及時發現指揮洞穴，又關鍵時刻擋住右側攻擊，並解決了那隻偷襲的四階妖獸，他們這次恐怕真要付出慘重代價。還有她那隻靈寵噴出的火焰……那威力，簡直駭人聽聞！
    趙鐵柱、王海等人也紛紛看向雲芷，眼神裏再沒有半分輕視，隻剩下敬佩和後怕。
    “沒事，應該的。”雲芷搖搖頭，趕緊查看團子的情況。小家夥隻是脫力睡著了，她才鬆了口氣。
    清點了一下，冰心草采集了十八株，雖然沒達到目標二十株，但也勉強夠用了。人員除了李青凍傷較重，其他都是輕傷。
    “原地休整一個時辰，然後返回。”雷豹下令道。
    眾人各自處理傷勢，恢複靈力。氣氛有些沉悶，畢竟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雲芷坐在一塊石頭上，給團子喂了一小塊蘊含火靈力的金屬碎塊，看著小家夥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啃著，心裏卻不像表麵那麽平靜。
    剛才團子噴出的那道火線……那絕對不是普通火焰！連四階寒冰蛛的甲殼都能瞬間融化？這小家夥，到底是什麽來曆？它吞了青鸞本源，難道覺醒的是火焰能力？
    還有，剛才在峽穀裏，她總覺得……除了寒冰蛛，好像還有別的什麽東西在暗中窺視，帶著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陰冷的感覺。是錯覺嗎？
    她抬起頭，望向黑風山脈更深處那繚繞的黑灰色霧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次任務，似乎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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