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陳正東最終點頭道：“小休的時候教你。”
    方潔霞唇角微揚，露出一個明媚動人的笑容：“謝謝。”
    離開茶室時，夜風微涼。
    方潔霞站在街邊，看著陳正東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她對他很好奇。
    不僅僅是他的槍法、他的破案效率，更是他這個人——一個在黃竹坑警校表現平平的見習督察，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強悍？
    她查過他的檔案，但除了“戰術預判能力S級”評語外，她找不到任何異常。
    可越是查不到，她就越覺得……陳正東身上有秘密。
    而她，向來對秘密感興趣。
    轉眼時間到了“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遴選（二），開始的日子……
    香港警察總部地下靶場。
    上午8點鍾，推開靶場的防彈門，撲麵而來的是淡淡的火藥味和金屬冷卻後的冷冽氣息。
    十三張金屬長桌整齊排列，每張桌上放著一個黑色槍盒，旁邊是一塊黑色蒙眼布。
    陳家駒和袁浩雲已經提前到了，兩人站在角落低聲交談，神色緊繃。
    “家駒，談判那關你準備怎麽搞？”袁浩雲叼著牙簽，但牙簽因為嘴唇發抖而微微顫動。
    他對談判這件事，確實很緊張。
    “拆裝槍械我倒是不擔心，”陳家駒活動著手指關節，也是憂心忡忡道：“但談判……我連談判專家都不是，怎麽搞？”
    袁浩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媽的，老子抓賊從來都是直接衝進去，談判？談個屁！”
    方潔霞穿著戰術背心走進來，腰間配槍泛著冷光，她掃了一眼兩人，淡淡道：“緊張？”
    &n，你談判經驗豐富，到時……”
    “我無能為力，評審委員會全程監控。”方潔霞幹脆地打斷。
    袁浩雲嘖了一聲，低聲嘟囔：“女人真狠。”
    方潔霞冷冷瞥他一眼，袁浩雲立刻閉嘴。
    何尚生走進來，手裏拿著一本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談判技巧。
    他看了一眼陳家駒和袁浩雲，搖頭道：“哎，臨時抱佛腳也沒用，談判靠的是經驗和心理素質。”
    是的，何尚生已經給他們倆臨時磨槍了，但如他說的一樣，作用不大。
    陳家駒歎氣：“何sir，你可是談判專家中的高手，待會兒能不能……”
    “不能。”何尚生同樣幹脆拒絕：“評審委員會會故意製造高壓環境，你們隻能靠自己。”
    袁浩雲煩躁地踢了一腳桌腿：“媽的，早知道就不來了！”
    李鷹等其他參考者，也陸續走入。
    陳正東最後一個走進來，西裝筆挺，神色平靜。
    他看了一眼金屬桌上的槍盒，淡淡道：“開始了？”
    方潔霞難得露出明媚的微笑，搖搖頭：“主考官還沒到，但考核隨時可能開始。”
    話音剛落，金屬門轟然洞開，七名佩戴評審肩章的高級警官列隊而入，為首的正是以嚴厲著稱的李文彬總警司。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在陳正東身上，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考核開始前，有誰要退出？”
    無人應答。
    李文彬點頭：“很好。”
    “第一項考核，蒙眼拆裝勃朗寧HP手槍。”李文彬臉色冷肅地幹淨利落道：“拆解和組裝各限時45秒，超時直接淘汰，都蒙上雙眼。”
    十三名總區神槍手培養計劃遴選（二）的參考者，快速將黑布蒙在眼睛上。
    “開始！”李文斌嚴肅的聲音傳來。
    陳正東的指尖觸碰到槍身的瞬間，腦海中立即浮現完整的3D結構圖。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拇指按下彈匣釋放鈕，食指勾動扳機護圈，手掌輕拍套筒尾部……彷佛是在進行一場完美的藝術表演。
    “拆解完成！10秒！”計時員驚呼。
    整個靶場瞬間安靜。
    李文彬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方潔霞的手指停在半空，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10秒？！
    他竟隻用了10秒！！！
    何尚生微微眯起眼睛，試圖透過黑布“看”向陳正東的方向。
    “這不可能……”一位評審低聲喃喃。
    就算是個中高手拆解時間通常在30秒左右，而陳正東隻用10秒時間……
    陳家駒雖然不如陳正東那般變態，但動作同樣幹淨利落。
    作為重案組王牌，他對常用槍械的拆裝早已形成肌肉記憶。
    “22秒！”計時員報出陳家駒的成績。
    袁浩雲雖然暴躁，但手上的功夫絲毫不差：“23秒！”
    方潔霞、何尚生、李鷹等人也相繼完成，成績都在2530秒上下。
    這些警界精英的表現已經足夠優秀，但在陳正東的10秒麵前，都黯然失色，如同太陽跟星星的區別。
    “組裝開始！”隨著考官一聲令下。
    陳正東的手指如同精密的機械臂，複進簧準確卡入導杆，套筒與底把嚴絲合縫地咬合……他的動作軌跡，同樣完美的無懈可擊。
    “組裝完成！10秒！”計時員再次驚呼道。
    這一次，連李文彬都忍不住走近檢查。
    他拿起陳正東組裝好的手槍，仔細檢查每一個部件，甚至嚐試扣動扳機測試擊發機構。
    “完美。”李文彬放下槍械，最終評價道，聲音裏帶著罕見的讚歎：“每個零件都精準到位，連彈簧張力都恰到好處。”
    “Thank you sir！”陳正東回了一句。
    陳家駒和袁浩雲也相繼完成，成績分別是20秒和21秒。
    方潔霞、何尚生、李鷹等10人同樣表現出色，全部通過考核。但所有人摘下蒙眼黑布後，他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陳正東。
    這家夥，真是——強的變態！！！
    他們剛剛都清楚聽到計時員的播報聲，僅僅20秒，陳正東就完成了高難度的勃朗寧拆裝，而且是蒙眼拆裝。
    還不待眾人喘口氣，主考官李文斌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接下來是模擬人質談判。”
    十三名考生，都是精神一凜。
    特別是陳家駒和袁浩雲兩位，更是緊張地腳趾頭摳地。
    李文彬說完，示意助手推來投影儀。
    幕布上隨之出現精神病院的平麵圖時，陳家駒的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
    袁浩雲則不停地用拇指摩挲著食指側麵——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
    “記住，歹徒能聽到你們每個顫音。”李文彬按下播放鍵，刺耳的尖叫和玻璃碎裂聲驟然響起。
    陳家駒的太陽穴滲出細密的汗珠，袁浩雲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節奏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