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皇帝陛下的殺手白月光回來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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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晏凜突然到後宮來,上官妤不敢再在明麵上作妖。
    她隻能咬著牙,讓嬪妃們都散了。
    上官妤默認,傅晏凜絕對是為了薑梔意而來。
    對薑梔意的忌憚,愈發深刻。
    但來日方長,不管是良嬪,還是柔貴妃,亦或是其她人,都休想爭得聖寵。
    薑梔意離開鳳儀宮。
    此時日頭正盛,刺得她微微眯著眼睛。
    行至禦花園西側的遊廊,霜降低聲提醒。
    “娘娘,前麵的岔路拐過去,就快到咱們碎玉軒了。”
    薑梔意輕輕“嗯”了一聲,正要加快腳步,避免這炙熱的日光。
    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極輕的衣料摩擦的響動,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
    不疾不徐,卻自帶一種無形的威壓。
    薑梔意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抬眼望去。
    遊廊盡頭的月洞門後,緩緩走出一個男子。
    來人身著一襲暗紫色錦袍,袍角繡著繁複的金紋雲鶴。
    他的身形頎長挺拔,墨發用一根同色玉簪束起,麵容輪廓深邃分明,生得一副俊朗威嚴的模樣。
    是傅晏凜的皇叔,當今的成王,傅承燼。
    薑梔意隻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簾,屈膝行禮。
    “臣妾虞氏,見過成王殿下。”
    成王在朝中聲望極高,卻又常年深居簡出,極少參與朝政,更難得踏足後宮。
    傅承燼沒有立刻讓薑梔意起身,空氣裏彌漫著微妙的沉寂。
    薑梔意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帶著近乎穿透性的探究,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
    她垂著眼,隻能看見他錦袍下擺上,那隻栩栩如生的仙鶴。
    傅承燼微微頷首,抬手示意免禮。
    薑梔意依言起身,緩緩抬起頭,目光隻落在他胸前的衣襟處。
    傅承燼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情緒難辨。
    良久,才緩緩開口,語氣平淡無波。
    “你就是陛下新封的良嬪?”
    “是。”
    傅承燼似乎輕笑了一聲,那笑聲極淡。
    “相貌果然不錯,難怪我那皇侄如此惦念。”
    他的話語意有所指,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試探。
    薑梔意眉頭輕皺,隻覺得眼前這人看似閑散,實則心思深沉。
    那雙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讓她無所遁形。
    人多眼雜,她不願與他深聊,隻再次垂首。
    “全憑聖心罷了。時辰不早,臣妾先行告退。”
    傅承燼沒有阻攔,隻是那雙晦暗的眸子,依舊落在薑梔意的身上。
    直到她轉身的那一刻,才聽得他又說了一句。
    “良嬪娘娘,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難回頭了。”
    薑梔意的腳步猛地一頓。
    這句話像是一根細刺,帶著莫名的寒意。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追問。
    隻匆匆帶著霜降快步離開。
    走出很遠,才遠離了那道令人窒息的視線。
    『糯米酥,這人是有什麽隱藏身份嗎?』
    薑梔意深感不對勁,連忙詢問係統。
    『宿主大人,這個人就是暗樞閣的閣主!』
    糯米酥仔細翻閱了原主死後的劇情內容,確實還有這個隱藏信息,沒有告訴宿主。
    怪不得。
    薑梔意回頭,傅承燼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這人的眼神如此怪異,果然不是善茬。
    “娘娘,您怎麽了?”
    見薑梔意停住不動,霜降擔憂地看著她。
    薑梔意搖了搖頭。
    “無事,我們快些回去吧。”
    碎玉軒。
    剛踏進院門,驚蟄就迎了上來。
    “娘娘,張太醫來請平安脈,已經在裏頭候著一刻鍾了。”
    『宿主,是男主派人請來的哦。』
    『猜到了,記得控製脈象。』
    『好嘞。』
    隻用做一點小手腳就可以。
    至於暗樞閣下的毒,隻有在毒發前後,才會在脈象上有所顯示。
    現在還不必擔憂。
    薑梔意定了定神,對驚蟄道。
    “知道了。”
    張太醫是宮裏經驗最為豐富的老太醫。
    見了薑梔意,他恭敬地行了禮,便在桌邊坐下,示意她伸手。
    薑梔意依言將手腕放在脈枕上。
    張太醫的指尖搭上她的腕脈。
    閉目凝神片刻,眉頭微蹙,又細細診了一會兒,才緩緩收回手。
    “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
    張太醫收拾著診脈的工具,語氣平和。
    “隻是脈息略有些浮,想來是思慮過甚,夜裏睡得不安穩?”
    薑梔意點了點頭。
    “確實偶爾會失眠。”
    做殺手的,能有幾個睡得好的。
    “無妨。”
    張太醫溫聲道。
    “隻是娘娘年紀輕輕,切不可讓憂思積在心裏,傷了心神。”
    “老臣給娘娘開幾副安神藥,按時服用便好。”
    “多謝張太醫。”
    薑梔意淺笑,吩咐霜降取了謝禮。
    張太醫推辭不過,收下後便告退了。
    出了碎玉軒,張太醫徑直往養心殿方向去。
    他是奉旨來給薑梔意請脈的,診完脈自然要去向李德全這位太監總管回話。
    養心殿。
    檀香嫋嫋。
    傅晏凜正坐在禦案後。
    他眉頭微蹙,右手握著朱筆,時不時在奏折上圈點幾句。
    “陛下,張太醫來了,奴才出去問話。”
    李德全輕聲稟報。
    傅晏凜手指一頓。
    “你不必出去,讓他進來吧。”
    小太監出去回了話。
    張太醫走進殿內,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老臣參見陛下。”
    “嗯,良嬪娘娘身體如何?”
    傅晏凜放下朱筆,揉了揉眉心。
    “回陛下,良嬪娘娘身子並無大礙。”
    張太醫據實回稟。
    “隻是憂思過重,影響了睡眠,老臣已經開了幾副安神的湯藥。”
    聞言,傅晏凜的心中掠過一絲疼意。
    憂思過重?
    是這次的任務對象,不如他好騙嗎……
    讓張太醫出去後,李德全觀察了一下傅晏凜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把方才的事情告訴他。
    “有事說事。”
    傅晏凜的聲色微冷,李德全立馬開口。
    “回陛下,方才派去探查良嬪娘娘行跡的小太監回話,說良嬪娘娘今兒從鳳儀宮回來的路上,在禦花園碰見成王殿下了。”
    “皇叔?”
    傅晏凜似是想到什麽,眼神沉了下來。
    “是,據是成王殿下主動靠近娘娘。”
    “但離得比較遠,聽不清都說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