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假千金的哥哥他追妻火葬場(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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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飯很快便被張媽送來了。
    薑梔意的那份,是香噴噴的蟹黃包。
    而自作自受的那位病號,隻能喝白粥,吃青菜。
    “腿還疼嗎?”
    吃完最後一個蟹黃包,薑梔意隨意開口。
    “還疼。”
    說話時,傅淮矜特意放軟了聲音,尾音微微上揚。
    但薑梔意隻是“哦”了一聲,把旁邊的水杯遞過來。
    “那多喝熱水,醫生說血液循環好了,恢複得就快了。”
    傅淮矜接過水杯時,下意識地想握住她的手。
    指尖剛動了半寸,薑梔意便很快地收了回去。
    還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手指。
    “對了。”
    薑梔意忽然開口。
    “臨近年關,工作室那邊還有很多訂單沒收尾。”
    “而且今天上午有個會,我得過去一趟,我讓張媽來照顧你。”
    傅淮矜看著她,眼裏的失落幾乎要溢出來。
    “那你什麽時候,再來看我?”
    “不確定。”
    薑梔意避開他的目光。
    “可能忙完就來。”
    傅淮矜看著她拉上手提包的拉鏈,心裏那些恐慌又冒了出來。
    他心裏總感覺,她不會回來了。
    “梔梔。”
    他叫住她,聲音有點發緊。
    薑梔意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怎麽了?”
    挽留的話掛到嘴邊,隻變成了幹巴巴的一句。
    “那你……路上小心。”
    “嗯。”
    說完,她轉身就走。
    病房的門被輕輕帶上,發出一聲輕響。
    像一把鎖,把傅淮矜和這個空蕩蕩的房間,鎖在了一起。
    他拿起手機,點開和薑梔意的聊天界麵。
    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很久,他打了句“到了告訴我一聲”,按下了發送鍵。
    消息發送成功,卻遲遲沒有收到回音。
    傅淮矜放下手機,靠在床頭,盯著天花板上發呆。
    半個小時過去,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傅淮矜的心猛地提了起來,連忙抓過手機。
    是薑梔意的回複,隻有兩個字。
    “到了。”
    沒有任何多餘的問候。
    傅淮矜看著那兩個字,心髒悶得發疼。
    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又敲,終於把一句“我想你了”發了出去。
    但消息發出去之後,就石沉大海了。
    接下來的一上午,傅淮矜幾乎是盯著手機度過的。
    他隔幾分鍾,就會點亮屏幕,看看有沒有新消息。
    微信提示音稍微響一下,他的心就會跟著跳一下。
    直到中午張媽過來,手機屏幕始終安安靜靜的。
    “小傅先生,該吃飯了。”
    張媽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
    “梔意小姐上班去了?”
    傅淮矜“嗯”了一聲,沒什麽胃口。
    下午的時候,傅淮矜又給薑梔意發了條信息。
    問她晚飯時,有沒有時間過來。
    薑梔意這次回複得快了點,但依舊是簡短的幾個字。
    “太忙了,過不去。”
    冷冰冰的拒絕。
    傅淮矜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很久。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聊天背景上她的自拍照。
    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
    就像是一個自作自受的傻瓜。
    接下來的幾天,傅淮矜把工作搬到了病房。
    但在工作之餘,他每天都會給薑梔意發信息。
    有時候是問她工作忙不忙。
    有時候是告訴她,自己今天恢複得怎麽樣。
    還有時候,隻是發一張窗外的晚霞照片。
    薑梔意的回複,總是很簡短。
    要麽是“還好”。
    要麽是“知道了”。
    要麽,就幹脆不回。
    他也給她打過電話。
    十有八九,是無人接聽。
    偶爾接通了,她也總是說在忙。
    匆匆說了幾句,電話就掛斷了。
    傅淮矜漸漸不再發信息了。
    他開始放任自己體會,薑梔意當年的那種絕望。
    那種,無論怎麽努力,怎麽示好,對方都無動於衷的無力感。
    等待、焦慮、不安。
    還有,被全世界拋棄的孤獨感。
    原來,這就是她曾經經曆過的日子。
    一股強烈的悔恨和自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自私。
    更恨自己親手毀掉了,他們之間最珍貴的情誼。
    他曾經那麽害怕自己會失控、會傷害到她。
    可到頭來,他最惡劣的行為,就是親手把她推開。
    以另外一種方式,給了她最痛的傷害。
    他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每晚都隻盯著天花板發呆。
    腿上的石膏還沒拆,偶爾會隱隱作痛。
    但這點疼,和心裏的煎熬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時間一天天地流逝。
    傅淮矜的腿恢複得很好。
    醫生說,再過不久就可以拆石膏了。
    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
    這一個月裏,薑梔意一次都沒有來過。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造成的。
    出院的那天。
    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司機已經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但薑梔意,並沒有來接他出院。
    張媽幫傅淮矜提著行李,絮絮叨叨地叮囑著康複訓練的注意事項。
    “張媽,您放心吧。”
    “還有快過年了,我給傭人們都放了年假,您今天就可以回家,準備過年了。”
    傅淮矜接過張媽手中的行李,輕聲開口。
    “可是,先生和太太都不在家,傭人們都放假了,誰來照顧您?”
    張媽有些猶豫。
    家裏沒人,小傅先生還瘸著,她怎麽放心離開?
    “沒事,我自己可以的。”
    傅淮矜的語氣不容拒絕。
    張媽見此也作罷了。
    “好,那您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嗯。”
    傅淮矜轉過身,一瘸一拐地上了車。
    他欠梔梔,欠那段被他親手毀掉的時光。
    還有很長很長的路,需要他去走。
    傅淮矜沒有讓司機送他回傅家。
    而是讓司機,把他送到了薑梔意的別墅門口。
    到地方之後,他讓司機先離開。
    他自己下車,拖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坐在了別墅門口的台階上。
    現在想和梔梔拉近關係,除了臉皮厚,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打開電腦,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等著薑梔意下班回家。
    不知道等了多久,傳來汽車的引擎聲。
    傅淮矜立馬抬起頭看過去。
    薑梔意從車裏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大衣,長卷發披散在腦後。
    看到門口的傅淮矜時,微微皺了皺眉。
    “傅淮矜,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