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楚流雲趕到,宋老爹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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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流雲盯著城牆上方眉頭緊蹙。
    西寧城的守衛怎麽比自己上次過來的時候還要少?
    守在城門口的兵卒認出是慶國公和秦小將軍後立刻跪下,“拜見國公爺。”
    楚流雲肅著臉質問道:“人都去哪了?”
    兵卒汗流浹背道:“剛才縣令大人派人過來傳令,把所有驚雷軍都調到南街去了,說是發現了朔北探子的蹤跡。”
    秦允謙瞪大眼睛驚呼出聲,“城中還有探子?”
    兵卒低頭聲音壓低:“好像就是上次通緝的逃犯,說是人沒死。”
    楚流雲臉色驟然一沉,如陰雲密布,來勢洶洶。
    一行十幾人猶如一道利劍快速衝向南街。
    張遠宗見宋今昭收手,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整個長亭客棧被翻了個底朝天,就連後院雞窩裏的草都被掀翻了。
    包括賀蘭肖在內的七人全部被五花大綁押在地上。
    趙捕頭捂著胳膊上的傷口,眼神幾次掃到跪在地上的善烈就懊悔的牙根直癢癢。
    這些年自己和他打過不少交道,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會是朔北國的探子。
    藏得真好,把所有人都騙了。
    搜尋的衙役捧著一堆書信從樓上下來,“大人,這些都是在善烈的房間發現的。”
    張遠宗越看臉色越黑,上麵記錄的是城牆的換防時間,還有各處人員的守衛情況。
    時間跨度超過五年,當真是狼子野心,圖謀甚遠。
    “把這些人押回去關進牢房,嚴刑拷打,該吐的不該吐的全都給本官問出來。”
    眾人低眉拱手,義憤填膺地回應道:“是。”
    就在此時楚流雲帶人趕了過來。
    張遠宗連忙跪下行禮:“下官拜見國公爺。”
    “拜見國公爺。”
    客棧裏衙役兵卒跪了一地。
    宋今昭在一群衙役兵卒中太過顯眼,她剛起身就被楚流雲和秦允謙瞧見了。
    秦允謙驚訝出聲:“宋姑娘怎麽在這裏?”
    張遠宗連忙解釋:“就是宋姑娘發現了賀蘭肖的蹤跡,下官才帶人過來捉拿。”
    縣衙內,七名朔北探子已經被關進了牢房。
    負責寫筆錄的刑房坐在宋今昭的對麵將她說的話全部記錄下來。
    秦允謙坐在旁邊聽著,看向宋今昭的眼神越來越欽佩。
    “我爹說宋姑娘的武功是軍戶教的,不知那人姓甚名誰?竟然能教出宋姑娘這樣厲害的徒弟。”
    宋今昭淺笑著說道:“秦小將軍過譽,不過是些粗笨的腿腳功夫。”
    秦允謙笑著搖頭,認為宋今昭太過謙虛,“那賀蘭肖是朔北國校尉府的都尉,武功底子不弱。”
    “張大人說姑娘幾下便將他擒住了,可惜我當時不在場,沒能親眼瞧見。”
    宋今昭笑而不語,拿起筆在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我擺攤的東西還在碼頭,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秦允謙頷首將她送出衙門。
    他站在門口,看著宋今昭的背影越想越覺得可惜,偏偏是名女子。
    若是男兒身,定能在戰場上以一當十,奮勇殺敵。
    宋今昭回家後一夜好夢,反觀縣衙牢房裏楚流雲等人一夜未眠,熬得雙眼通紅。
    天際泛白,眾人身心疲憊地從牢房裏出來。
    秦允謙緊緊捏著賀蘭肖等人的口供,咬牙切齒地說道:“若不是宋姑娘提前發現,兩日後運送糧食的船一靠岸,恐怕真的會讓他們得逞。”
    張遠宗低下頭,心中後怕。
    “是下官失責,才讓這些敵國暗探在西寧城裏潛伏了這麽多年。”
    楚流雲停下腳步,神情凜然地看向張遠宗。
    “運河碼頭的管事,去往朔北國的商隊,還有這些年和善烈走得近的人,全部抓回來審問。”
    張遠宗:“下官遵命。”
    三日後,宋家村的寧靜被一陣敲鑼打鼓的喧鬧聲打破。
    村長呆呆地站在宋今昭門口,這才過去幾天,怎麽又有賞賜?
    趙捕頭滿臉笑容地將二百兩銀子交給宋今昭。
    圍觀的眾人直勾勾地盯著擺在托盤上的二百兩銀子,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
    回到家宋二嬸坐在竹席上歎息道:“要是當初沒分家就好了。”
    宋二郎一想到那二百兩銀子,心情就平複不下來。
    “分家的時候今昭還沒出生,誰能想到三房會有這麽一天。”
    六月中旬,山裏菌菇陸陸續續開始長出來。
    宋二嬸在山腳下挖野菜的時候偶然看見了一朵雞樅菌,連忙跑回家告訴宋二郎。
    ““現在山裏的蘑菇長出來了,今年還采不采?”
    宋二郎想到宋耀祖明年的束脩還沒著落,忙從床上爬起來。
    “當然得采,我去找今昭問問。”
    宋今昭提著半籃子黃瓜,眉心微蹙,“七月我要擺攤,沒時間上山采蘑菇。”
    宋二郎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天靈蓋,腦子裏嗡嗡響,全是漿糊。
    他搖搖晃晃地回到家,一屁股坐在門檻上。
    宋二嬸看向他,“怎麽樣,今昭打算什麽時候上山?”
    宋二郎扶著門框,吸氣的時候整個胸口都在顫抖。
    “今昭說她今年不去山上采蘑菇,要去城裏賣東西!”
    宋二嬸手裏的碗啪嗒一聲掉在地上裂成兩半,“賣什麽東西?”
    “好像是什麽涼皮茶水,她說她在城裏租了攤子。”
    宋二嬸愣在原地,腦子裏各種思緒到處亂鑽。
    宋今昭不去采蘑菇,那他們怎麽辦?
    自己上山采?
    夫妻二人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去老屋求宋老爹。
    堂屋裏宋二郎站在宋老爹的麵前訴苦。
    “爹,今昭不帶我們上山采蘑菇,耀祖明年讀書的束脩和開銷怎麽辦?”
    宋大嬸挺著微微鼓起的肚子,神情惶然地望著宋大郎。
    當初自己是想著每年采蘑菇可以有七八兩銀子的收成,才敢把孩子往鄭秀才的私塾裏送。
    今年怎麽會不采?
    宋大郎握住妻子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小聲說道:“家裏還有賣棕熊分到的銀子,別擔心。”
    宋老爹目光沉沉地盯著宋二郎,“所以你兒子讀書是要今昭給你養?”
    宋二郎睜大眼睛,“當然不是,蘑菇是我自己采的。”
    宋老爹握緊拳頭,怒火在胸口翻湧。
    “沒有今昭你敢上山采蘑菇?救土蛋的時候村裏那麽多人去,你悄摸摸躲到家裏當縮頭烏龜。”
    “整天就知道靠這個靠那個,你怎麽就不能靠靠你自己!”
    “給我滾出去,你們夫妻兩個要是供不起,就讓他別讀,省得我每年出三兩銀子。”
    房門被重重地關上,整個牆壁都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