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隻有一麵之緣的人死去會覺得心裏堵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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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明顯不願意提起她,臉色有點臭:“這……你沒事兒打聽一個瘋子做什麽?”
他看她年紀輕輕,身上的衣裙與他們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這樣的人和藺晴兒會有什麽瓜葛?
時漾想了想說:“我聽其他人說藺晴兒瘋的毫無預料,所以十分好奇,又聽客棧老板說你是她鄰居,才來問你的。”
老板啐了一聲:“那老東西!”
隨即他又說:“你要是在我這買三幅書法,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可以。”
等時漾付完了錢,手裏握著三幅書法,老板慢悠悠問:“你覺得這書法寫的怎麽樣?”
時漾低頭看了眼,隻能看出來龍飛鳳舞,一撇一捺很有鋒芒。
“挺好的。”
老板憋住笑意,抬抬眉梢:“我寫的。”
時漾:“……哇。”
毫無情緒起伏。
老板清清嗓,開始從頭說起。
“你說的不錯,藺晴兒的確是突然瘋的,而且越來越瘋。”
“在她沒瘋之前我們做鄰居的關係還不錯,經常給對方送送東西串串門。”
“也就是那天,我進門時聽到她跪在地上哭喊‘我兒子死了我兒子死了’,可她兒子明明就站在身邊看著她呢!”
回想起這事兒,老板縮肩搓了搓胳膊。
“我覺得奇怪,就去問什麽情況,剛碰到她就被一把推開,差點被一刀砍死!”
“那之後我就再也不敢去她家了,有時候會覺得奇怪,明明她前一天還好好的呢。”
“也就是從那之後,藺晴兒好像迷上了佛像,我半夜經常被敲東西的聲音吵醒,一開始因為忌憚所以沒管,但是你知道,失眠實在太難受了。”
時漾其實不算很知道,但她沒出聲。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了了,就招呼好友給我壯膽,從她家牆翻進去,這一進去差點腿軟跪地上,她家院子裏全是佛像……我發誓,我真的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佛像了。”
“那些佛像都是她自己雕刻出來的?”
老板點頭,臉色難看:“而且在一周之前,我就聽不見她家孩子的哭聲和身影了,想想就細思極恐。”
和客棧老板說的對上了。
藺晴兒對佛為什麽那麽執著?
靈魂互換的事會和佛有關係嗎?
“她最近出過門嗎?”
老板想了想:“應該出去過吧,她要是不想餓死在家的話。”
時漾從店鋪出來時已經黃昏將至,小鎮上的人三五成行,慢悠悠的走路,讓時漾略微有些浮躁的心也安定了許多。
“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有人尖叫。
時漾回眸,向那方向走去。
她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時漾站在外圍,看不清是什麽情況。
“讓一讓。”
人群回頭看她,然後給她讓出一條路。
她的聲音和麵貌其實沒有威懾力,有威懾力的是她腰間掛著的劍和身上昂貴的衣裳。
時漾看到屍體時愣了一下。
死的是她不久前看到的那個小孩。
有些奇怪,明明她根本沒和他說過話。
但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這是沒體驗過的情感。
她蹲下來查看,屍體上沒有傷口,體內既沒有妖氣也沒有魔氣,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
是修仙者殺的。
時漾麵無表情站起來,從人群中走出去。
“怎麽了?表情這麽嚇人。”
時漾抬眼,看見站在人群之外的謝臨淵。
她頓了下,走過去和謝臨淵說了經過。
謝臨淵回頭看了後麵一眼,人群還未散去,在討論該拿那孩子的屍體怎麽辦。
“很生氣?”
時漾表情不是很好看:“有點。”
謝臨淵看了她一會兒,笑了,他拉著時漾往回走:“那我們就給他報仇好了。”
“讓一讓讓一讓,我是那小子的兄長,我來給他收屍了。”
時漾:“……”
直到謝臨淵單手拎起屍體往沒人的地方走,才有人疑惑。
“那小子家人不都死光了嗎?咋還有個兄長呢?”
沒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謝臨淵把人放在小巷,才想起自己一直拉著時漾胳膊,他鬆開手,道歉:“抱歉啊。”
時漾沒在意。
“你要怎麽弄?”
謝臨淵蹲下,回的漫不經心:“你們不是有那種能看到別人記憶的法術嗎?”
時漾有些驚訝:“你會?”
“怎麽可能。”
時漾:“……”
謝臨淵勾唇一笑:“不過我會差不多的。”
說著,謝臨淵閉上眼,把手放在男孩頭上,時漾感覺到縷縷魔氣。
這是謝臨淵第一次在她麵前動用魔力。
不一會兒,謝臨淵睜開眼,描述了一下那人的長相:“男的,穿著淩霄劍宗弟子服,臉上有雀斑。”
時漾回憶了一下,那人就第一個開口訓斥男孩的。
與此同時。
廖巧兒手腕上的鈴鐺劇烈的響起來,她有些吃驚,畢竟這鈴鐺從未有這麽大的反應。
但那鈴鐺隻響了幾下就停了。
其他人都知道廖巧兒的鈴鐺對魔氣十分敏感,是用來尋魔的,於是問:“是找到那魔族的蹤跡了?”
廖巧兒因為弟子服髒了,換了身粉色衣裙,她柳眉微皺,開口:“恐怕不是哦師兄,這隻魔怕是要比我們追的那隻可怕多了。”
“那我們……”
“先對付我們的任務目標哦師姐。”
師姐點點頭,發現少了一個人:“劉師兄去哪了?”
廖巧兒眯著眼笑:“誰知道呢?”
淩霄劍宗追的那隻魔幾乎是同一時間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魔氣。
它驚訝的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這不是魔尊謝臨淵的魔力嗎?不對啊,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呢,他不是在魔界嗎?”
它眼珠轉了轉,也不在這貧瘠的小鎮轉悠了,轉身就化作一團黑氣飛走了。
有了這個消息,它絕對能升官!
這邊時漾跟著謝臨淵找到那人時,人已經斷了氣。
謝臨淵又故技重施,挑了下眉:“他是自我了斷。”
時漾皺眉:“自我了斷?”
謝臨淵聳肩:“不過表情不太自願就對了。”
算是被人強行自我了斷。
時漾看了那人幾眼,知道怕是查不出來什麽了。
謝臨淵安慰似的揉了揉她腦袋:“不過我記住他體內的那股靈力了,要是遇到再告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