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晨曦灑在了草屋，點點的光芒落在眾人的臉，辛夷的小腿壓在哥舒臨的鼻子上。
    “師姐，昨天說了那麽多，結果我差點因你而中道崩殞，您有沒有頭緒。”哥舒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畫了個彩妝。
    辛夷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長長的睫毛紮呀紮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晶瑩剔透。
    “免費的妝，不吃虧的。”辛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臉上卻神采奕奕。
    “恩，不吃虧的。”辛夷背後的巨大身影，臉上也是同樣的精彩。
    就是擋住了陽光，讓氣氛變得有些森然。
    辛夷扭過了頭，表情依舊穩如泰山。但顫抖的雙腳，依然逃不過哥舒臨的法眼。
    過沒多久，鼻青臉腫的師徒三人，一起在屋邊上坐著吃早飯。
    “鍋盔”，一種烤餅，聞著挺香的。就是咬下的第一口有些幹，要多嚼幾次才會越吃越上頭。
    當然，沒必要沒苦硬吃，一口茶一口餅才過癮。
    “挺好吃的。”哥舒臨吃完後打了個小小的飽嗝，由衷地讚歎道。
    “以後你天天早上都能吃這個了。”辛夷小心地在旁咬耳朵，說完後毫不意外的挨了一錘。
    “分析一下，昨天對練的。”居義無視一旁裝委屈的辛夷，盤坐著腿問向哥舒臨。
    “師父你那像是瞬移的移動方式，是置換了土壤，對吧？”哥舒臨對自己的答案很有把握，卻也不敢在回答時表現得太過肯定。
    “對，物體本身的結構改變了，但依附在其上的其他物體並沒有被置換，所以會隨之替換。”
    “並不是我真的被傳送了，而且在影響範圍內我的速度會和共鳴能力的置換速度等同。實際上是移動了土，而土將我往前推。”居義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這裏就可以延伸解釋技能的概念了。”居義咬了口餅，接著說道：
    “技能和回路屬於相輔相成的存在，技能就是你自身其他能力和共鳴能力的結合。不管是刀、槍、劍、戟，或是說拳、腳都好，屬於結合後的額外運用。”
    “回路這方麵就像是你整個能力的核心機製，一般會將技能圍繞在回路的建構上。而回路是需要再另外開發的，隻有真正架構出屬於自己的回路，才是一個真正的共鳴者。”
    居義說完後，哥舒臨還是聽得雲裏霧裏。不過這一切對他來說還是太早了，等實操後再慢慢了解就好。
    “你不適合用刀。”居義撓了撓頭，雲淡風輕的說出了讓哥舒臨意外的話。
    但哥舒臨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做其他的表示，畢竟師父不會沒來由的說這些。
    “你適合用劍，刀主殺伐，為進攻之道。而你的性格，比起攻擊，更習慣於反擊。從你慣性的借力反擊就能知道了，劍道才適合你。”居義給出了他的分析。
    哥舒臨並不懂這些，但想來師父不會害自己，便隻是再次點頭。
    “拿著。”居義將一手給抬起，就當哥舒臨以為師父又要造劍時，身後一道轟鳴聲響起。
    掛在“牆”上的劍出鞘了，眨眼間就來到居義的手上，隨後輕輕的往哥舒臨身上丟。
    哥舒臨接過拋來的劍，被重量壓得搖來搖去，過了好幾秒才穩住了身。
    辛夷在旁咯咯地笑著，惹的哥舒臨麵部潮紅，自覺有些羞人。
    居義聽到後往辛夷那邊瞪了一眼，而辛夷的表情卻是端正著，好像剛剛聲音是別人傳出來似的。
    “試著揮動它。”居義指了指那把長得不像話的銀色長劍說道。
    哥舒臨拖著這把比自己還高的劍，到了一旁的小空地，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將其提了起來。
    提起來後哥舒臨嚐試著做出一些動作，但隻是不斷地讓劍沉到了地上。
    居義沒有再說話，而是一直看著他。
    豔陽高照，頂到了頭上，哥舒臨全身浸滿了汗水，一次又一次的隨著劍趴在地上，滴落在沙土上的汗，發出了幾聲細微的聲響。
    辛夷嗑著瓜子喝著茶，居義則是雙手抱在胸前，端正的盤坐著，視線從未離開過哥舒臨。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個時辰，期間隻有幾次辛夷晃到不知何處，其餘兩人都是一直保持著自己的動作。
    居義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哥舒臨也隻是記住他的話，“揮動”這把劍。
    “休息。”居義叫停了，卻也沒做多餘的解釋，而是招呼辛夷簡單水煮了點野菜。
    隨後三個人吃著夾了肉乾和野菜的烤餅，飽足了一頓，雖說稱不上豐富，卻也算營養均衡了。
    吃完後稍作休息，哥舒臨瞥了一眼那把長刃，剛剛可被它折騰的厲害了，就是不知道師父的目的是什麽。
    “繼續試著揮動它。”師父的指令傳來，少年從其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情緒。
    哥舒臨感覺全身酸痛，卻還是振奮起精神，提了劍就走。
    此時他總感覺劍輕了些，不知是否做了什麽手腳。
    他回頭望了眼辛夷，此時他的師姐正側臥著看他，倒是看不出什麽有用的資訊。
    劍真的變輕了，哥舒臨成功揮動了劍，在休息過後一次就成了。
    當他興高采烈的看向師傅時，居義依舊麵無表情，正坐著看著他。辛夷則繼續嗑著她的瓜子，沒什麽表示。
    哥舒臨不解，但想到剛剛師父的指示是試著揮動它，他就老老實實地開始揮動著劍。
    群鳥劃過了夕陽，紅色的圓球躲進了另一個山頭，微風輕拂著少年的白發，將他表麵的濕潤給吹了幹。
    “吃晚飯吧。”居義站起了身，走向了在一旁烤串的辛夷。
    哥舒臨累癱在沙土上，克製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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