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石堅，就說他們掌門和風雨雷電四大護法。
    那可是天師啊。
    足足五位天師啊！
    怎麽可能會敗？
    那八千道士，還都是人師以上 的！
    怎麽可能會沒？
    其他人竊竊私語。
    這茅山大殿內，頓時跟菜市場一樣！
    原因無他。
    掌門死，他們在討論接下來怎麽辦！
    而此時，執法長老胸膛劇烈起伏，他看著這些人跟買菜大媽一樣，立馬猛地一揮袖袍大喊：“肅靜！全都肅靜，真假與否，一驗便知！隨我去祖師殿，查看命燈魂牌！”
    “對，去看看！”
    “不錯，我們去看看！”
    所有人都高聲呐喊。
    “諸位，隨我一起！”
    說完，殿內其餘道長如夢初醒，紛紛緊隨其後，人流如潮水般湧向供奉著茅山曆代先輩與核心弟子魂牌的祖師殿。
    祖師殿內，長明燈如豆，映照著層層排列的玉質魂牌，平日裏這裏莊嚴肅穆，光華內蘊。
    然而此刻，當眾人的目光聚焦到最高處那代表掌門身份的紫金色魂牌，以及中間層代表首席弟子的銀白色魂牌時。
    全場在一次死寂。
    ........................
    隻見那掌門魂牌，早已從中斷裂，靈氣全無，黯淡得如同頑石。
    而其下方，代表石堅的銀白魂牌，更是碎裂成了幾塊，散落在牌位之下。
    可這還不夠！
    他們目光所及，茅山最為精銳的風雨雷電四位護法長老的魂牌，也同樣裂紋遍布，光芒湮滅。
    看到這，他們不敢看下去了。
    因為下邊，密密麻麻的都是碎裂的牌位！
    這也就表明。
    八千道士，全軍覆沒！
    茅山，最為精銳的生力軍，沒了！
    他們茅山，現在隻剩下，空殼子了！
    現在茅山上，隻剩下幾位地師道士在傳授新人，剩下的都跟掌門出去了。
    而長老，除了四大護法外，就分為兩派係。
    除去太上長老這一派係，就是剩下大長老一派了。
    這太上長老，就是掌門的師父，隻是退位了而已。
    而太上長老也在閉關。
    當然，他的輩分比張道玄低幾輩！
    太上長老也就百歲高齡！
    而張道玄，那可是三百多歲！
    太上長老這一派，就是石堅！
    而大長老一派，則在蠢蠢欲動！
    畢竟，掌門死了，八千道長裏邊也死完了。
    茅山剩下的，可以說都是大長老派係的了。
    隻是不多，隻有一千多道士！
    此刻，殿內幾位屬於大長老派係的道長雖麵露悲戚，眼神卻不自覺地閃爍。
    因為掌門隕落，八千精銳盡喪，如今山上留守的道士，可大多都屬於他們大長老派係的啊。
    權力的天平，已在無聲中傾斜向他們了啊！
    不過他們沒有聲張，一切等大長老振臂一呼！
    因為太上長老可還在閉關。
    ......................
    “噗——！”
    一位年邁的長老承受不住這毀滅性的打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掌門……石堅……八千茅山子弟啊……全，全都死了？我茅山，何去何從啊....！！！”
    見二長老如此，其他在場的道長聲音哽咽，淚如雨下。
    哭泣聲響起，帶動了其他人的。
    他們也跟著哭泣。
    這是對未來的迷茫！
    茅山的頂梁柱，塌了！
    茅山的未來，折了！
    茅山的根基，動了！
    他們想到這些，全都麵無人色。
    比白僵的臉色還白！
    而更多的人則是失魂落魄地僵在原地，眼中充滿了巨大的悲痛與茫然。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要怎麽走。
    他們迷茫了。
    以前加入茅山，那是心中向往。
    可是如今，看到諸多師兄弟掛掉了，掌門和大師兄沒了，他們不知意義何在！
    此時此刻，
    執法長老死死盯著那碎裂的掌門魂牌，渾濁的老眼中淚水盈眶，但他強忍著沒有讓它流下來。
    “喝...”他深吸一口氣，那吸氣聲在寂靜的殿中顯得異常沉重。
    他緩緩轉過身，麵向殿內陷入巨大悲慟和恐慌的眾人，原本有些佝僂的腰背，在這一刻被迫挺得筆直。
    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一字一句地宣告：
    “掌門……暨我茅山八千子弟....已然殉道！”
    “即刻起，敲響……喪鍾！
    還有，召集在外的所有茅山子弟！
    茅山上下，舉哀！”
    最後的“舉哀”二字，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也敲定了茅山曆史至暗時刻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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