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柳檀以及周圍的茅山道士們麵麵相覷，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自然知曉武當對茅山的態度。
    “哼，老祖說的對，咱已故的掌門率八千精銳隕落，山門震動。當時武當是如何回複的？也不過是派了個無足輕重的執事，上了三柱香，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場麵話，便算是“盡了同道之誼”。
    既然如此，今日武當遭劫，咱茅山又何必巴巴地湊上去當那“古道熱腸”？
    屠櫻花道人一臉對武當做法的嘲諷。
    櫻花絕種道人也是附和一句：“是極是極，屠櫻花師兄說的是，吊唁一下，禮數到了，便是了。”
    其他道長也是紛紛點頭。
    都說不用去理會。
    而千鶴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低聲問道：“老祖，弟子明白其中因果恩怨。隻是……那北海妖蛇，畢竟是凶戾妖物，肆虐武當。
    倘若它屠盡武當之後，凶性被徹底激發，失了理智，轉而禍害其他宗門，或是荼毒無辜百姓……我們是否要早做防備，或是……尋機將其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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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很簡單。
    就是要不要對著蛇妖出手！
    畢竟正邪對立搏鬥終生可是刻在他們茅山典籍第一頁的！
    張道玄收回目光，看了千鶴一眼，淡淡道：“不必多慮。那妖蛇蟄伏北海千年，早不通靈智？
    突然破封而出，且目標如此明確，直指武當山門，必是武當曾做過什麽，觸及了它的根本，或是雙方結下了不死不休的因果。
    此乃他們之間的宿怨，與旁人無關。隻要那妖蛇不昏了頭，四處亂咬，其他宗門和尋常百姓，多半無事。”
    張道玄頓了頓，語氣轉冷，帶著一絲凜然殺意，氣息也散發出來：“若這什麽蛇妖真敢不長眼，將禍水東引，或是肆意荼毒生靈，超出了這場宿怨的界限……屆時，我再斬了便是。”
    張道玄最後的話，說的是霸氣無比。
    畢竟這什麽蛇妖，在他這裏，他就沒當一回事。
    都沒化形，算什麽玩意？
    千鶴等人聽後也了解。
    自家老祖說的，既考慮了恩怨因果，也守住了正道底線，並非全然冷漠。
    修道界恩怨糾葛複雜，很多時候難以理清，貿然插手他人因果，未必是明智之舉。
    既然老祖已有清晰定見，恩怨分明，底線不丟。
    他們作為茅山子弟，自然遵從。
    “是！弟子明白！”眾人齊聲應道，聲音在寂靜的山道中傳開，帶著一種釋然與堅定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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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隊伍繼續前進。
    很快，他們就路過了四目的道場。
    但是這一次千鶴不用借糯米。
    不過等他們來到四目道場，卻發現這裏沒有人。
    包括隔壁一休的屋子亦是如此，佛龕空空，經卷全無。
    原因很簡單。
    四目已經帶著家樂離開了。
    畢竟他可不像原著那樣，而是現在對他而言，教導新人、為茅山培養下一代，遠比守著這山間小道場重要得多。
    至於家樂，也被一並帶回茅山接受更係統的培養。
    臨行前，四目倒是仗義，將自己這處道場的屋舍留給了老鄰居一休大師，言道“物盡其用”。
    一休大師得知四目此番是回茅山擔起重任，雖不舍這多年的吵吵鬧鬧，卻也由衷為他高興，並未挽留。
    隻是四目和家樂一走，這深山頓時顯得過於冷清。
    一休本就是雲遊僧，在此定居多半也是為了與四目鬥嘴解悶，如今鄰居已去，他自覺留下也無甚意思，加之或許也感知到世道將亂，便也帶著徒弟菁菁，悄然離去，繼續他的雲遊生涯了。
    這也導致，這裏隻有孤零零兩座木屋，沒有半個人影。
    張道玄等人直接入住休息。
    而那口巨大的銅角金棺，則孤零零地放置在空曠的院子中央，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就此刻，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狂風如怒濤般席卷而來，吹得院中原本筆直挺立的樹木也開始瘋狂地搖晃起來。
    "哢嚓……哢擦……轟隆，轟隆……!"
    伴隨著一聲聲刺耳的巨響，一道道耀眼奪目的閃電劃破天際，如同一條條銀色巨龍在空中張牙舞爪。
    緊接著，一陣陣驚天動地的驚雷驟然響起，猶如萬馬奔騰一般，震耳欲聾，就連一旁簡陋的小木屋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刹那間，豆大的雨點兒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劈裏啪啦地打在地上、房頂上和人的身上。
    無數清兵立馬跑到了屋子避雨。
    心說還好有這兩座木屋，要不然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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