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可以妹妹教,我不能媳婦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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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嬸子說道:“要不我給你說一門親事,姑娘家是西平縣裏的,也是富戶,家裏的獨生女,也是知書達理的,長得那叫一個俊,不算辱沒了熙哥兒吧。”
    祁氏高興得拍著那位嬸子的手:“姑娘家隻要品行好,不驕縱便是好的。”
    說著叫顧丕熙過來,想讓那嬸子帶著去相看一番,顧丕熙卻拱手行禮婉拒道:“多謝嬸子好意,丕熙還未取得舉人功名,還不想成親。”
    那嬸子怔了怔:“你這孩子,這讀書和娶親不耽誤嘛,你且去相看一番,中意呢嬸子給說和,不中意也就算了。”
    顧丕熙執意拒絕,連相親也不肯去。
    他轉身離開,去接待自西平縣新來的賓客,留下祁氏和那嬸子風中淩亂,那嬸子心想,這麽大小夥子哪個不是血氣方剛,可別是有什麽隱疾。
    於是那嬸子放棄了顧丕熙,轉而對祁氏道:“知蘭定了人家沒,我知道王員外家的兒子,長得一表人才……”
    祁氏無奈得搖搖頭,顧知蘭這丫頭真是一點不懷春啊,崔閱那樣的公子,擱別的姑娘早暈菜了,她愣是不為所動。
    祁氏正惆悵著,忽聽一旁清脆的孩童笑聲,男孩的聲音清朗,像溪水躍過青石,女孩的笑聲柔和甜膩,交相輝映,像動聽的樂音。
    正是他小兒子顧凡,不曉得講了什麽,逗得那紮著丸子頭的小姑娘笑的彎了腰,眼睛彎彎得像月牙一般。
    祁氏又歎了口氣,這三個孩子談戀愛的本事全被顧凡一個人占去了,這小子從五歲開始不管走到哪兒,都招小女孩稀罕。
    再看看自家大兒子,隻在一邊悶頭喝酒,祁氏內心便無比惆悵。
    顧丕熙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大伯一家,他覺得吳雙卿似乎變了,趙氏竟然給她夾菜,還一副討好的表情,而吳雙卿也一掃此前在趙氏麵前的唯唯諾諾,接受地心安理得且一臉不屑。
    周圍的人看到向來跋扈的趙氏竟然對自己的兒媳婦低三下四,不由得湊上前詢問:“雙卿可是有喜了?”
    不然如何解釋呢。
    趙氏搖頭笑著否認:“我這兒媳婦真真是好,比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還要好呢。”
    大家紛紛愕然,趙氏莫不是被吳雙卿施了法術?
    旋即又一番恭維,說顧清河已經高中今年縣試案首,未來不可限量,說不定顧家再出一個小三元,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一眾婦人談笑間,吳雙卿隻冷冷看著她們,一言不發。
    顧丕熙的手暗中捏緊了膝蓋,勉力壓製下自己要站起來的衝動,他實在想要拉住吳雙卿詢問一番,顧清河的卷子真的是她所答的麽。
    雙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是科考舞弊,取消科考資格是輕的,若是碰上嚴厲的刑官,那是要殺頭的!
    可終究礙於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吳雙卿是他的堂嫂,更是要避嫌。
    顧丕熙屁股已經離開了椅子,又不甘心地坐下。
    這時,他看到顧清河哼著小曲往茅廁的方向而去,顧丕熙心念一動,便起身輕手輕腳跟在顧清河身後。
    顧清河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方便,掩不住的春風得意,今日他可是揚眉吐氣了一把,雖說比不得顧丕熙的小三元吧,那縣試案首也足夠威風了。
    解完手,顧清河抖了抖,在月光下端詳著自家兄弟,媳婦不讓碰,等回到西平縣他還得去找館子裏的翠紅姑娘。
    顧丕熙轉身的功夫,褲腰還沒收拾利索,猛地撞上一雙沉靜但冷冽的眸子,嚇得差點靈魂出竅。
    待看清是顧丕熙,不由得撫著胸口,向後靠在牆上。
    不是,跟著自家堂兄來茅廁,變態呀。
    顧清河恢複神色,說道:“你怎麽走路都不出聲的?”
    顧丕熙伸手攔住他,他向來不是迂回的性格,開門見山,壓低了聲音道:“堂兄,你給我句實話,那縣試的文章真的是你自己寫的麽?”
    顧清河聞言身子一僵,眼底慢慢積蓄起冷冽的透著殺氣的寒意。
    他冷冷看著顧丕熙:“顧丕熙,你什麽意思?怎麽,整個顧家隻有你顧丕熙能做縣試案首?”
    顧丕熙冷冷說道:“字跡雖然是模仿你的,但那文章的風格,明顯是雙卿所作。”
    顧清河眯起了眸子,眼底的寒意更深一層,他上前揪住顧丕熙的衣領:“怎麽,你很了解我老婆,啊?”
    顧丕熙掰開他的手:“堂嫂曾來過知蘭的學堂,大家一起做過測驗,她的文章風格獨樹一幟,言辭中飽含犀利,很有特點。”
    顧清河本能地四下張望一番,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他心下暗自思忖,顧丕熙的命還留不留的,自己前途一片大好,絕對不能毀於他手中。
    但背上人命官司,顧清河還沒那麽大的膽子。
    顧丕熙說道:“堂兄,我奉勸一句,你切莫糊塗,科考舞弊可是大罪!”
    顧清河回過神來,攥緊的拳頭倏然鬆開,心裏有了底氣,他冷笑一聲:“是呀,我如何能不知呢,若真是雙卿替我去考的,那我們倆都得死!”
    說著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哼,你不在乎堂兄的命,還不在乎吳雙卿麽。
    果然,盡管麵上毫無波瀾,顧丕熙的臉頰卻不受控製得輕微抖動著。
    顧清河忽然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一邊拍著顧丕熙的肩膀:“哈哈,堂弟,看把你嚇得,你想什麽呢,我和雙卿都是膽小之人,哪裏敢做這種事?”
    “堂兄我突飛猛進,全靠雙卿在家教導,怎麽,你可以讓妹妹教,我不能讓媳婦教?”
    顧丕熙想了想,問道:“真的,堂兄你對天發誓?”
    顧清河伸出三根手指對著深藍的夜空:“我發誓,若我顧清河有一句假話,全家不得好死,行了吧。”
    顧丕熙見他立下重誓,又將前因後果整體回想了一番,覺得是可信的。
    如果是雙卿代考,必然是要拉顧清河下水,何必刻意模仿顧清河的筆跡呢。
    想起大伯一家對吳雙卿態度的轉變,或許真的是雙卿在家教導丈夫科考。
    他終於放下心來,長長得呼出一口氣,顧清河冷哼一聲,在他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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