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這是要翻牌子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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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梧內心不忍,便走過去對顧知蘭說道:“顧教授,趙教授他們委實有些過分,誰不知道李崢那三人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我看你還是修書一封給裴山長吧。”
    顧知蘭微笑著說道:“裴山長此番急急被招入京,想來必是要事,他對我恩重如山,我唯有桃李回報,不敢再打擾他老人家。”
    這時,崔閱、顧丕熙和顧凡、曹文四人走過來,沈梧知道這四人是顧知蘭收的學生,每日晚間要來她的書齋輔導,便默默退了出去。
    崔閱看了一眼沈梧,微微蹙眉,大晚上跑到女教授的書齋,成何體統。
    陸川的事讓他現在有些草木皆兵,總覺得情敵無處不在,以前他覺得自己是公子世無雙,但始終未能得到顧知蘭的正麵肯定,他心裏越來越沒底。
    此刻他和顧凡皆剛剛練完騎射,腦門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汗珠。
    顧知蘭二話不說,拉過小弟就給他細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溫柔得問他累不累,崔閱又羨慕又吃醋。
    他發現自從陸川事件之後,他對顧知蘭的占有欲就在內心野草一般滋長,而心中的不安就像雨水灌溉著這份占有的欲望,幾乎將崔閱慢慢吞噬。
    顧知蘭把目光轉向崔閱:“崔閱,你是唯一參加過鄉試的,可否聊一下你的經驗。”
    她來府學首日,被黃公子刁難沒有實戰經驗,顧知蘭麵上淡然,內心其實是有點虛的。
    雖說做過那些題目,但在考場那種氛圍下,感受自然是不同的,非親身經曆不能感受。
    幾人圍坐一圈,聽崔閱說道:“鄉試考的內容大家都知道了,第一場是四書五經,第二場是經文實務,第三場是策問詩賦。”
    “鄉試一共九天,分三場,每場三天兩夜,與小三科不同,鄉試對於身體素質要求很高,每場的三天兩晚是不允許離開的,不但要高強度考試,飲食、休息甚至如廁都不可離開號舍。”
    曹文聞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廁怎麽在號舍裏?”
    崔閱說道:“每個號舍裏有個恭桶,自行解決便是。”
    曹文不由得捂住了嘴:“那豈不是我要和自己的恭桶度過三天兩夜?”
    他畢竟是富家子,吃的最大的苦便是讀書的苦,但身子骨嬌養,沒吃過太多皮肉苦,聽崔閱如此說,覺得簡直不能想象。
    小三科的考試,在逼仄的號舍裏已是十分煎熬,但是考完便可回客棧的拔步床上休息。
    崔閱挑了挑眉:“所以說鄉試對身體的要求很高,我可不是嚇唬你們啊,就我參加過兩次鄉試,這九天下來,生病的、暈倒的足足不下幾十個。”
    “夜裏清冷,很多人熬不住受涼,有時趕上下雨,濕氣入體,更是難熬,曾經就有人病倒了又不肯放棄,硬生生熬了九日,等到考完人也沒了!”
    “所以每逢鄉試,那醫館的大夫都會到貢院門口徘徊等候,等著有士子撐不住病倒。”
    大家聞言不由得目瞪口呆,原來科考的殘酷,不僅僅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有的人連命都搭進去了呀。
    崔閱喝了一口茶:“凡哥兒每日練習騎射,小身板還算不錯,可你們兩個——”
    他指了指顧丕熙和曹文:“就你們倆,尤其曹文你,動輒生病,能不能熬下來這場考試都要另當別論。”
    曹文聞言臉色一白。
    顧知蘭說道:“哥哥,阿文,你們也像凡哥兒一樣,自府學課程裏選一個吧,蹴鞠也好,劍術也罷,五禽戲也行,總要身強體健才好。”
    兩人想了想,決定選擇劍術。
    崔閱說道:“李崢和鄭慶元那倆小子最喜劍術,可以讓他們教你們。”
    一想到李崢這三人,奮鬥了不超過三天,就打回原型,當初說要為了顧知蘭爭口氣的豪情壯誌,轉眼蕩然無存,崔閱就恨不能把這仨揪過來打一頓。
    顧知蘭看著四人又說道:“現在距離鄉試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以你們四人的基本功,無需每日上課。”
    “以後逢單日上午上課,下午去練習射箭、蹴鞠;逢雙日來我書齋,我會出好題目,每人需在一日內做七篇文章。”
    “七篇?”曹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科考文章極其耗費心力,他每日做三篇都快頭禿了。
    崔閱說道:“鄉試不比小三科,許多考生都不能按時完成答卷。”
    “知蘭的意思是,以你們三人的實力,隻要身體扛住,習慣了一日做七文,鄉試必然能過。”
    顧知蘭點點頭,顧丕熙、顧凡和曹文也是恍然大悟。
    她又給四人答疑解惑一番,四人便拜別離去了。
    顧知蘭叫住崔閱:“崔閱,你留一下。”
    崔閱的腳步一頓,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看到顧凡那雙狡黠的小眼睛,頓時心花怒放。
    這,這,這麽晚了,這是翻他牌子點他侍寢?
    他看著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不遠處傳來蟲鳴鳥叫,令人心神愉悅。
    崔閱關上門,唇角壓不住的微笑,在她身邊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下,看著顧知蘭那姣好的側顏,油燈下她的皮膚細膩白皙,如桃花一般動人。
    顧知蘭拿出一張宣紙在他麵前鋪開,用鎮紙壓住,對他說道:“你可還記得上次鄉試的題目和你的文章?默寫出來,我看下有什麽問題。”
    崔閱看著顧知蘭一臉的認真,心中不忿:這裏也沒別人,就不能親一下嗎?
    他提起筆,憤憤不平地開始默寫。
    他在一邊伏案書寫,顧知蘭就在另一邊讀書寫字,崔閱一瞬有些晃神,仿佛這歲月靜好的一幕,不過是老夫老妻的相處日常。
    寫完遞給顧知蘭,顧知蘭看著看著臉就沉了下來。
    崔閱文采斐然,不然也不能寫出人人追捧的話本子來,因此很多人,包括他的小迷弟顧凡,還有李崢等人都無法理解,他為何兩次鄉試未中。
    而崔閱自己的解釋是,他不是不能,而是無意於功名。
    此後他流連紅塵煙火,得了一個紈絝之名。
    其實不然,顧知蘭看得出來,那不過是鬱鬱不得誌的推辭罷了。
    說我不想,總好過我不能。
    不過她也一直不解,以崔閱十二歲便連中三元的才氣,不至於過不了鄉試,問題出在哪裏呢。
    直到看了他默寫出的文章,顧知蘭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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