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商紫汐深吸一口氣，再抬眼時，眼神已恢複清明。
    “之前是紫汐唐突了。公子誌存高遠，非俗物所能動。”
    她舉起酒杯：“這一杯，敬公子的自由與尊重。”
    沈清舉杯與她相碰：“多謝殿下理解。”
    兩人對飲一杯，氣氛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融洽，卻已然不同。
    然而，就在商紫汐心緒激蕩，對沈清觀感大為改觀之時。
    沈清放下酒杯，忽然看著她，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殿下可還記得，當年那處破敗宮苑之外，是否有一片特殊的竹林？竹身帶著淡淡的紫紋？”
    商紫汐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抖！酒液灑出些許！
    她駭然抬頭看向沈清！心髒狂跳！
    他……他怎麽知道那片紫紋竹？！
    那是那處冷宮外獨有的景致！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因為自那之後，那一片區域都被劃為了禁地，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你……你怎會……”她的聲音再次失控地顫抖起來。
    沈清卻仿佛隻是隨口一問，見她反應劇烈，反而露出些許歉然：“隻是突然想起一個模糊的夢境片段，夢中似乎有那樣一片竹林，還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身影在吹笛。”
    “方才見殿下神色，忽有所感，便隨口一問。看來是在下記錯了，殿下勿怪。”
    又是夢境！
    商紫汐死死盯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一次是巧合，兩次呢？！
    那片紫紋竹，那個吹笛的身影！
    這世上絕不會有如此巧合！
    他一定記得！他一定就是清！
    可他為什麽不承認？！是有什麽苦衷？還是說……他在試探自己？
    無數念頭在她腦中瘋狂閃過，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
    她強壓下想脫口而出的追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維持著最後的理智。
    不能急！不能再嚇到他！
    他既然用這種方式試探，定然有他的理由！
    自己必須冷靜！
    【叮！商紫汐好感度+15！】
    【當前好感度：80情根深種）】
    巨大的衝擊，讓好感度瞬間飆升！
    商紫汐緩緩吸了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竟異常平靜：“無妨。或許是……巧合吧。畢竟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她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翻湧的激動，輕聲道：“隻是沒想到，公子也會做那樣的夢。”
    沈清看著她強作鎮定的模樣，知道目的已經達到。
    種子已經種下，隻待它自行生根發芽。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今日多謝殿下款待。夜色已深，在下該回去了。”
    商紫汐此刻心亂如麻，也需要獨自冷靜，便沒有強留，起身道：“我送公子。”
    兩人並肩走出淩霄殿。
    一路無言，卻有一種默契在沉默中流淌。
    送至門口，商紫汐看著沈清即將離去的背影，忽然輕聲喚道：“沈清。”
    沈清回頭。
    月光下，她笑容明媚。
    “無論你想要的是什麽，都……祝你如願。”
    這一次，她的祝福裏，不再帶有任何居高臨下的語氣，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沈清微微頷首：“殿下亦然。”
    轉身，玄衣身影融入夜色。
    商紫汐獨自站在殿門口，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動。
    她的手輕輕撫上心口，那裏跳得厲害。
    清……
    真的是你。
    你回來了。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你消失。
    ......
    沈清回到別院，剛推開房門，一道白影便敏捷地竄了過來，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腿。
    是那隻幽焱貂。
    服下蘊神花後，它不僅傷勢盡複，似乎靈智也開了不少，體型也稍稍長大了一圈。
    通體雪白，毛發蓬鬆，冰藍色的眼睛如同寶石，靈動異常。
    沈清彎腰將它抱起，小家夥舒服地在他懷裏找了個位置，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看來恢複得不錯。”沈清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幽焱貂享受地眯起眼睛，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
    與小家夥玩鬧了片刻，沈清將其放下，走到窗邊，望著天霜城的夜色，目光深邃。
    商紫汐這邊的進展，比預想的還要順利。80點的好感度，情根深種，幾乎已可確保她在天霜城會不遺餘力地支持自己。
    接下來，是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戈壁深處的古遺跡，各方勢力雲集，正是攪動風雲，獲取更大利益的好時機。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那遺跡之中，或許有對他至關重要的東西。
    他需要更多的情報。
    心念一動，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淡淡開口：“蘇大人，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敘？”
    空氣中一陣細微波動，蘇雲舒的身影如同水墨般緩緩凝聚，依舊是一身白衣，清冷如月。
    “你的靈覺，越發敏銳了。”她看著沈清，語氣聽不出喜怒。她自認隱匿之術極高明，卻接連兩次被對方點破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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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蘇大人並未刻意隱藏。”沈清轉身，看向她，“陛下可有決斷？”
    蘇雲舒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目光掃過桌上那個沈清用來喂貂的空玉盒，上麵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蘊神花氣息。
    “蘊神花果然是被你拍得。看來你並不缺資源。”
    “運氣好些罷了。”沈清依舊是萬金油式的回答。
    蘇雲舒也不深究，淡淡道：“陛下同意了。”
    沈清眸光微動：“條件是什麽？”
    “陛下對你提出的合作很感興趣。條件很簡單，此次天霜城古遺跡之事，你需要全力助帝國獲取最大利益。”
    “必要時，需聽從我的調遣。事成之後，玄凰通緝可暫緩，陛下也會承認你合作者的身份，並給予相應的便利。”
    “聽起來很公平。”沈清點頭，“但我如何確保，事成之後，陛下不會過河拆橋？”
    “陛下金口玉言，豈會失信於你？”蘇雲舒語氣微冷。
    “並非不信陛下，隻是世事無常。”沈清微笑。
    “不如這樣，遺跡所得，我需優先挑選一件對我有用之物。此外，合作期間，我所獲情報與資源，與陛下共享。但如何共享，共享多少，由我決定。如此，方能體現合作誠意。”
    蘇雲舒盯著他看了片刻，似乎在評估：“可以。但若你有所隱瞞，或損害帝國利益，合作即刻終止，後果自負。”
    “成交。”沈清伸出手。
    蘇雲舒看著他伸出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冰涼的手指，與他輕輕一觸即分。
    “遺跡情報。”沈清收回手，直接進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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