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的？”
    李安整個人都愣住了，眉頭下意識地擰成一個疙瘩。
    長命百歲。
    這個自古以來承載著最美好祝福的詞匯，怎麽會和“罵人”兩個字扯上關係？
    這簡直是顛覆常理！
    “可不是嘛！”
    趙老板咧著大嘴，臉上是一種近乎荒誕的狂熱。
    “李書記，您想啊，以前說長命百歲，那是天大的福氣，因為沒幾個能活到。”
    “可要是以後，托許書記的福，大夥兒都能活到一百二、一百五，甚至更久……”
    “您再祝人家‘長命百歲’……”
    趙老板故意一頓，那張油光鋥亮的臉上，露出一個看破天機的笑容。
    “那不就等於是在咒人家早死嗎？”
    這話一出，李安的表情徹底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點。
    因為順著趙老板這個離譜到極點的邏輯，貌似……
    還真他娘的是這麽個道理！
    唐鎮元在一旁推了推眼鏡，臉上也浮現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老趙這話雖然糙，但理不糙。”
    他轉頭看向許易，語氣中，是再也無法掩飾的、近乎於仰望的敬畏。
    “許書記，您這一手，可真是徹底改寫了人類對壽命的認知。”
    這一刻，李安終於徹底想通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安德森他們一個個加起來被宰了千億刀樂，非但不沮喪，反而紅光滿麵，跟撿了天大的便宜一樣。
    原來，許易還給了所有中標者這樣一個小“驚喜”。
    丹參養元丸。
    一個隱藏在眾多神藥中，起初並不起眼的保健品。
    此時，卻成了王炸中的王炸！
    對於那群站在財富之巔，卻比任何人都畏懼死亡的富豪而言，蔬菜、肉食、酒水，甚至治癌神藥……
    在可以真正“延壽”的丹參養元丸麵前，全都黯然失色！
    治病，是有了病才需要。
    可延壽，是每一個人，每一天都夢寐以求的終極欲望！
    畢竟，哪怕是過往的帝王將相，也是拚了命的想要長生不老，沒人可以拒絕長壽的誘惑。
    有了這個，就等於扼住了全世界最有權勢、也最怕死的那一小撮人的喉嚨。
    想通這一層，李安再看向許易時，眼神已經變了。
    那不再是單純的欣賞與震驚。
    而是一種麵對無法理解的、超出認知範疇的偉力時，所產生的本能敬畏。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隻能化為一句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喟歎。
    “許書記，我有時候真的懷疑……”
    “你……真的是人類嗎？”
    這句問話，引得趙老板幾人也是心有戚戚焉，瘋狂點頭。
    他們不止一次有過同樣的想法。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妖孽的存在？
    從種地養豬，到釀酒造手機，再到現在連生死都能逆轉的丹藥……
    這根本不是一個人類能幹出來的事。
    “如假包換。”
    許易看著李安臉上那極致複雜的表情，隻是笑了笑。
    這份雲淡風輕，這份理所當然，反而讓李安等人愈發覺得他深不可測。
    “咳！”
    這時，趙老板幹咳一聲，強行將自己從那種玄而又玄的思緒中拽了出來。
    他搓著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恢複了那副精明商人的本色，滿臉堆笑地湊了上來。
    “那個……許書記，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你看……這水產的價格？”
    這話一出，唐鎮元、顧總和陳先生的注意力也是被拉了回來。
    剛才光顧著震撼和激動了，差點把這最要命的事給忘了。
    許易看著這幾個老夥計臉上如出一轍的緊張，樂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葉晚晚。
    “晚晚，你給大家介紹一下吧。”
    “好的，書記。”
    葉晚晚應了一聲，邁步上前。
    “根據書記的指示，青禾水產本年度的國內市場總配額，與國際市場持平，同樣是五萬噸。”
    她頓了頓，在四雙灼熱目光的注視下，報出了關鍵數字。
    “年度總代理費用，也與國際市場同價。”
    “合計，五千億。”
    葉晚晚話音落下，會議室裏那股亢奮的勁頭，倏然一靜。
    趙老板幾人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
    他們的腦子裏，也是在同一時間，開始飛速地轉動起來。
    五千億。
    五萬噸。
    也就是，一斤五千！
    這可不是普通的魚蝦蟹，這是青禾村產的，能讓那群老饕們為了嚐一口鮮，打破頭都要搶的高品質頂級水產！
    別說一斤五千，就是後麵再加個零，隻要他們敢賣，就有人敢買！
    “許書記！”
    趙老板湊上前，那張大臉因為激動而顯得油光鋥亮，“那這貨……咱們明天就能來拉了？”
    “當然。”許易笑著點頭。
    得到了確切的答複，趙老板四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戰意。
    “那個，許書記，你看今晚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哥幾個就不回去了，在你這兒再叨擾一晚？”
    趙老板腆著臉笑道，那語氣熟稔得跟回自己家一樣。
    唐鎮元幾人也是連連點頭。
    開玩笑，明天一早就要開始拉貨了，現在誰還有心思回城裏？
    “沒問題，房間都給各位留著呢。”許易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得嘞！”
    趙老板一拍大腿，轉身就往外走，同時已經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小王！把咱們公司所有能調動的冷鏈車，最大的！十六輪的！不管是在拉什麽貨，現在！立刻！馬上！全部給老子開到青禾村來！”
    “對！全部！一輛都不許少！明天天不亮之前要是到不了，你他娘的就給我卷鋪蓋滾蛋！”
    唐鎮元、顧總和陳先生三人也是不甘落後，紛紛掏出手機，快步跟了出去。
    “老劉，啟動最高級別預案，所有渠道，給我把青禾水產即將上市的消息放出去！對，我要讓整個圈子今晚都睡不著覺！”
    “通知所有門店主廚，即刻召開線上緊急會議，半小時內，我要看到第一版的水產菜單！誰的方案最好，年終獎翻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