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二十一條條款，內心深處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火焰在灼灼燃燒，刺激得他耳根發熱。
    這……這，這感覺真是太病嬌了！
    我喜歡，嘿嘿嘿。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簽署什麽重大合作協議般，鄭重地從周安然手中接過筆。
    在《林軒守則二十一條》最下方的簽名處，唰唰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筆尖離開紙麵的瞬間，他心裏甚至閃過一絲暗爽。被喜歡的人所征服，讓他想不爽都難啊。更何況她還是病嬌，更爽了好吧。
    而且，反正就一天，後天太陽升起，這就是張廢紙了！嗯……應該吧？他樂觀地在心裏給自己找補。
    那麽，周安然會遵守協定嗎？
    而她拿起文件夾來，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那個新鮮出爐的簽名，她滿意地點點頭，將文件夾合上。
    “很好，文件的內容我一會發你個電子版，好好背，牢牢記住這二十一條內容。我會隨時抽查，如果答不上來……”
    “明白！保證之後倒背如流！”林軒立刻表態，同時心裏已經開始默默背誦。
    “那麽，接下來，”周安然向前一步，朝攤開的手掌，伸到林軒麵前，語氣不容置疑，“你的手機，交出來吧。”
    林軒愣了一下，雖然條約裏寫了，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他摸了摸口袋，乖乖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周安然手上。
    “密碼。”周安然接過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出密碼輸入界麵。
    雖然，她其實早就通過之前的監控知道他的密碼，但她就是要走這個“正式”的程序，她要他親口說出來。
    這是一種儀式，也是一種臣服的象征。
    “******。”林軒老實地報出數字，不過他還是心裏嘀咕著，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軒老實地報出數字後，周安然手指點擊了一番，解鎖開來。然後在他的注視下，直接點開了那個粉色的AC站圖標。
    林軒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不祥的預感。
    “呃，安然，你這是要幹嘛？”
    “我要把你收藏夾裏，所有其他UP主的病嬌音頻……”周安然的聲音平靜無波，“全，部，刪，掉。”
    “從今以後，你的收藏夾裏，隻允許有我的聲音，隻允許聽我給你做的的作品。”
    “啊？全部？！”林軒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那些可是他多年來精心收集的“精神食糧”，是無數個夜晚的慰藉口阿！
    “有意見？”她隻是抬眼看著他，眼神裏沒有絲毫波瀾，卻比任何威脅都更有力。
    “……沒，沒意見。”林軒耷拉著腦袋。
    隨後，他像個無能的丈夫一般，看著周安然點開了自己的收藏夾，看著裏麵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和封麵圖。
    《【病嬌/黑化】你是我的所有物…》
    刪除。
    《【獨占欲】想要把你關起來…》
    刪除。
    《【AMSR】哥哥，隻能看著我哦…》
    刪除。
    每點擊一次“取消收藏”，都仿佛在他心頭割下一小塊肉。他在心裏發出無聲的哀嚎：不！！！我的寶藏！我的青春！
    而周安然臉上卻是如同劊子手般的冷酷，她的眼神裏沒有絲毫憐憫，隻有一種早該如此的平靜。
    AC站清理完了，周安然又切換到其他社交和視頻平台。
    將他所有平台上關注、收藏、點讚過的，但凡帶點病嬌屬性或者可能引發她不安的女性UP主、作者或者單純好看的小姐姐，統統取關、取消收藏、刪除記錄。
    哪怕是他們相識的那個論壇，他收藏、關注或點讚過與“病嬌”相關或其他女性UP主的內容，統統要清理幹淨。
    看著自己經營多年的網絡世界被如此粗暴地格式化，林軒內心一片悲涼。
    卻又奇異地生出一種……被徹底占有的滿足感？他覺得自己沒救了。
    “可算刪幹淨了，記住了，以後也不許聽、也不許看、也不許收藏！我可還會時不時檢查的！”
    “是是是，呃，那病嬌遊戲呢？”
    “嗯……可以玩，但是！必須有我陪同，和你一起玩才可以。”
    “噢，好吧好吧。”她考慮的真周到啊。
    辦完這件大事，周安然再次返回臥室，出來時，手裏多了一個黑色的、看起來頗具科技感的運動手環。
    “手伸出來。”她命令道。
    林軒依言伸出右手，周安然俯身，親自將那個手環戴在了他的手腕上，哢噠一聲扣好。手環材質親膚，戴著倒也不算難受。
    “這是什麽？”林軒看著這個突然多出來的手環，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監督你履行條約的小道具，裏麵有定位器和竊聽器，精度比之前那些高得多。我要你時刻戴著，睡覺也不準摘。”
    “那洗澡呢？”
    “洗澡？嗯…雖然是防水的。罷了，可以摘，但是要提前告訴我，等我批準。”
    林軒：“……好吧。”
    “看到這個指示燈了嗎？如果它開始閃爍紅光，就表示電量低於10%，你必須立刻給它充電，充電設備我會給你一套。”
    接著，她的語氣驟然轉冷，“記住，一旦讓我發現你沒戴著它，或者讓它因為沒電而停止了工作——”
    “不管你在哪裏，在做什麽，我都會立刻出現在你麵前。到時候……明白嗎？”
    看著周安然那雙仿佛能凍結靈魂的眼睛，林軒毫不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明、明白！”他趕緊表態，甚至用手摸了摸那個手環，確保它戴得很牢固。
    周安然對他的順從似乎很滿意，身上的寒意收斂了些許。她看了看時間，這麽一通忙活下來，已經快要九點了。
    可惡……時間還差的有點遠啊。
    “好了，時間不早了。”她說道，“條約內容你也清楚了，監督工具也戴上了，該吩咐你的我可都吩咐完了。”
    “所以？”林軒心想：能放我走了？
    “現在，我要你履行你作為男朋友的另一項義務：陪我一起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