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早晨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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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在臥室裏投下柔和的光斑。林軒先一步被生物鍾和隱隱作痛的腦袋喚醒,眼皮沉重地掀開一條縫。
“唔,好痛。”
宿醉的鈍痛像是有人在他腦袋裏內敲著頭蓋骨,他想抬手揉揉腦袋,卻感覺到手臂被什麽壓住了。
他側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周安然安靜的睡顏。她烏黑的長發鋪滿了枕頭,幾縷發絲黏在她微微汗濕的額角和臉頰旁。
她睡得正沉,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她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的呼吸均勻而綿長,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赤裸的臂膀。
而且,她全身光溜溜的。
而他自己,同樣未著寸縷。
昨晚那些混亂而熾熱的記憶碎片,瞬間湧入腦海。牆上的照片、她灼熱的眼神、緊密的糾纏、失控的喘息……
就這一下,林軒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耳根瞬間變得滾燙。
他下意識地想挪開一點,卻又貪戀這份肌膚相貼的溫暖與親密,身體僵在原地,心跳如擂鼓。
大早上的,怎麽就這麽激動起來了。
而幾乎是在同時,周安然的睫毛顫動了幾下,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平日裏清冷或狡黠的眸子,此刻還帶著初醒時的朦朧和水汽。
她的視線先是茫然地聚焦在天花板上,隨即似乎感受到了身旁的熱源和……某些身體上的微妙不適感。
她微微側頭,對上了林軒同樣泛著紅暈、有些不知所措的臉。
四目相對。
空氣仿佛凝固了零點幾秒。
下一秒,周安然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躥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脖頸,連小巧的耳垂都紅得剔透。
她像是受驚的小動物,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連同腦袋一起蒙了進去,隻留下一點不聽話的黑發露在外麵。
很快,被子裏傳來了她悶悶的、帶著羞窘的嗚咽聲。
林軒看著她這副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尷尬,自己也覺得臉上燒得厲害。
他清了清有些幹啞的嗓子,試圖打破這令人心跳失序的氣氛:“早、早安,安然。”
被子裏蠕動了一下,沒有回應。
就在這時,周安然似乎想起了什麽,猛地從被子裏探出腦袋,淩亂的發絲黏在臉上也顧不上,急忙伸手摸索著她的手機。
按亮屏幕的瞬間,她看著上麵顯示的數字9:31……現在已經九點半了?!
短暫的死寂後——
“啊——!!!!”
一聲尖銳的、充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的爆鳴聲,瞬間刺破了臥室清晨的寧靜。
“九點半了?!九點半了!!”周安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也顧不上什麽害羞了,連上半身啥也沒穿都忘記掉了,抓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早八的課!近代曆史!那個老師最愛點名了!完了完了完了!我曠課了!我居然曠課了!!”
她轉過頭,看向還躺在床上一臉懵的林軒,所有的驚慌和懊惱瞬間找到了宣泄口。
她掄起那雙沒什麽力氣的小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在林軒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雖然一點也不疼,但架勢十足。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她一邊捶打,一邊羞憤地控訴,臉頰紅得不像話。
“昨晚……昨晚折騰到那麽晚!害得我……害得我起不來!都是你的錯!嗚嗚嗚……我的平時分要沒了……”
林軒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搞得哭笑不得,一邊象征性地用手擋著,一邊連忙道歉:“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安然你別急,別急哈……”
他試圖安撫她,“就一節課嘛,沒事的,曠一次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實在不行,下次補個假條就是了……”
“你說得輕巧。”周安然氣鼓鼓地打斷他,眼圈居然都有些紅了,看來是真的在意。
“我從來沒曠過課的……這要是被記了名字,影響平時分,期末成績怎麽辦……要是被父母知道了,肯定會被念叨的。”
看著她這副快要急哭的樣子,林軒心裏一軟,也顧不上自己的頭疼了,趕緊伸手把她撈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好了好了,不氣了,是我不好,我保證下次……呃,下次注意……”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心虛。
周安然在他懷裏象征性地掙紮了兩下,便安靜下來,把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哼唧著,顯然還在為曠課的事耿耿於懷。
就在這時,林軒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是微信消息提示。他拿過來一看,是王金橋發來的。
王金橋:「林軒,你牛大了啊,有老婆了課都不來上了。沒事,早上看你和周冰山都沒來,我已經幫你倆簽到了(墨鏡笑)」
林軒趕忙回複道:「我去我去,太謝謝了 我現在才剛起(裂開)」
王金橋:「沒事,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去吧,不用謝!我已經拿你的書桌和床鋪作為回報了。」
林軒眼睛一亮,趕緊把手機遞到周安然眼前:“安然你看,王金橋是學委,他幫我們簽到了,沒事了,沒記成曠課。”
周安然抬起淚眼婆娑(其實並沒有眼淚)的眼睛,湊近屏幕仔細看了看,確認說已經幫忙簽到之後,她緊繃的身體才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呼,還好還好,可得謝謝人家了。”她小聲嘟囔著,雖然危機解除,但剛才那股羞惱勁兒還沒完全過去。
她重新抬起眼,佯裝生氣地瞪著林軒,下巴微揚:“但是!死罪可免,你活罪難逃!你害得我虛驚一場,還……還讓我這麽丟臉,必須罰你。”
林軒看著她這副明明已經沒事、卻還要強撐著小脾氣索要補償的樣子,心裏覺得她可愛得要命。
“好,怎麽懲罰?周大小姐盡管吩咐。”
周安然眼珠轉了轉,臉上剛剛褪下去一點的紅暈又悄悄爬了上來。她眼神飄忽,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被角,聲音細若蚊蚋。
“你……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