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眼下的真金

字數:5315   加入書籤

A+A-


    《守墓人健體八式》——完美的煙霧彈
    身體的飛速變化,精力愈發充沛,眼神日漸沉凝,肌肉線條在舊衣下悄然顯現,這些變化需要一個公開、合理且人畜無害的解釋。葉飛羽的“花拳繡腿”計劃正式啟動。
    他利用在陳酒鬼院子裏“磨刀”和“站樁”的間隙,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偷偷”觀察著陳酒鬼偶爾活動筋骨時顯露的一些零散架勢、步法,甚至是酒後興起比劃的幾個散手,陳酒鬼似乎對此並不避諱,甚至有些刻意展示的意味。回到墓園後,他立刻啟動大腦中的超級武學處理器。
    他精挑細選那些看起來最花哨、動作幅度最大、最具有“觀賞性”的架勢。然後,進行徹底的“魔改”——去其筋骨,留其皮毛;取其形骸,棄其神髓!
    將蘊含全身整勁的衝拳,改成隻靠手臂甩動的“大擺拳”。
    將迅捷隱蔽的短促踢擊,改成高抬腿、慢放下的“朝天蹬”。 將蘊含身法變化的步法,改成左右橫跳、前後搖擺的“搖擺步”。將凝聚殺意的眼神,改成瞪圓雙眼、故作凶狠的“怒目式”。
    最終,一套動作誇張、大開大合、呼呼喝喝、看起來“虎虎生風”實則毫無發力根基、毫無實戰價值、純粹是鍛煉身體柔韌性和活動筋骨的“健體操”誕生了!
    葉飛羽為這套拳法起了一個極其符合身份、樸實無華又顯得人畜無害的名字:《守墓人健體八式》。並煞有介事地給每一式都編了名字:什麽“開山問路”、“橫掃落葉”、“力拔山河”、“靈猿望月”…名字一個比一個霸氣,動作一個比一個滑稽。
    從此,在張鐵山例行巡視墓園的時間段,或者有山下村民砍柴、采藥路過墓園附近時,葉飛羽就會準時出現在墓園前那片相對平整的空地上,“勤勤懇懇”、“一絲不苟”地演練他的《守墓人健體八式》。
    他練得極其“投入”:動作力求“標準”花架子的標準),口中配合著發出“嘿!哈!”的呼喝聲,氣勢力求“充足”,汗水更是如同小溪般流淌真練也確實出汗)。將一個“好不容易拜了個師傅、學到點‘本事’、雖然資質魯鈍隻能練些花架子、但依舊刻苦努力強身健體”的守墓少年形象,演繹得活靈活現,深入人心。
    張鐵山再次騎著馬,沿著熟悉的山路來到回天嶺墓園。例行公事地檢查了墓區、圍牆,一切如常。當他轉到墓園前方時,被一陣中氣十足略顯刻意)的呼喝聲吸引了注意。
    隻見空地上,葉飛羽正賣力地打著那套《守墓人健體八式》。少年穿著漿洗發白的舊衣,但身形似乎比上次見時挺拔了些許,臉色也多了幾分紅潤營養充足+內息滋養)。他眼神“專注”,一個“力拔山河”雙拳上舉,動作大開大合,頗有氣勢;緊接著一個“靈猿望月”,單腿獨立,身體誇張後仰,手臂亂舞…下盤虛浮得讓張鐵山都替他捏把汗。
    “噗嗤!” 張鐵山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他勒住馬,抱著手臂,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嘿!這小子,還真讓陳瘋子給忽悠瘸了?就學了這玩意兒?”
    他看得津津有味,越看越想笑。那動作,花裏胡哨像唱大戲,發力散亂毫無章法,下盤不穩隨時要倒。張鐵山好歹是侯府護衛頭子,見過真功夫,一眼就看出這純粹是糊弄人的花架子。“陳酒鬼這老東西,忒不地道!就教這種玩意兒糊弄小孩?嘖嘖,不過…” 他摸著下巴,“看著倒是比以前精神多了,至少沒那股子風吹就倒的病氣。練這總比不練強,至少在山裏跑起來利索點,省得老子真擔心他被野狼叼了去。”
    巡視完畢,張鐵山回到安樂侯府。向葉鎮東匯報完一些田莊收成、修繕開支等雜務後,他像是想起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順口提道:“侯爺,打發去守祖墳的那個葉飛羽…最近好像跟著山下溪頭村一個退了的老武館教頭,學了幾手…呃…拳腳,看著氣色倒是比之前好不少。”
    葉鎮東正對著書案上一份言辭激烈的西林黨彈劾奏章心煩意亂,聞言頭都沒抬,不耐煩地揮揮手,如同驅趕一隻惱人的蒼蠅:
    “嗯?學武?守墓人學點三腳貓的功夫防身,不是天經地義?溪頭村的老教頭?哼,能有什麽真本事!教點糊弄人的花拳繡腿罷了!隨他去!隻要他老老實實守著祖墳,別給本侯惹是生非,別悄無聲息地死在那兒讓本侯難做,他愛練什麽練什麽!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稟報?下去!”
    語氣中的冷漠與不屑,如同冰水澆頭。
    “是,侯爺。” 張鐵山躬身退下,心中最後一絲因葉飛羽變化而產生的微弱疑慮,徹底煙消雲散。侯爺都這般態度了,那小子練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不值一提。
    這消息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連一絲漣漪都未曾真正蕩起。通過張鐵山“閑聊”的口,也傳到了侯府一些管事的耳朵裏。
    “守墳那小子?跟鄉下老頭學拳?哈!能學出個啥?強身健體?別把自己腰閃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就是,一個棄子,也就這點出息了。練得再好,還能飛上天不成?”
    “陳酒鬼?我知道,溪頭村那個老酒鬼!年輕時候在城裏武館混過兩天,屁本事沒有,就會喝酒吹牛!那小子被他騙了!”
    嘲笑、鄙夷、漠不關心。葉飛羽和他的“花拳繡腿”,瞬間成了侯府深宅裏一個微不足道、茶餘飯後提一嘴都覺得浪費時間的笑料,被徹底遺忘在角落的塵埃裏。
    醉眼迷離下的真金
    葉飛羽通過張鐵山巡視時的反應那毫不掩飾的嘲笑)和侯府後續毫無波瀾的死寂,確認了自己的《守墓人健體八式》偽裝策略取得了空前成功!他在侯府眾人心中的形象,被牢牢釘死在“練了點鄉下把式強身健體、依舊無足輕重、甚至有點滑稽”的守墓人位置上。
    這為他贏得了前所未有的、寬鬆到極致的發育環境!回天嶺,徹底成為了他的獨立王國。
    而在溪頭村那破敗的小院裏,在陳酒鬼那醉眼朦朧的注視下,真正的寶藏挖掘,才剛剛漸入佳境。
    陳酒鬼,這位看似醉醺醺、教得漫不經心、動輒打罵的老兵油子,在葉飛羽這位擁有大師級眼光和恐怖感知力的穿越者眼中,卻是一座移動的武學寶庫!他像最耐心的考古學家,從對方不經意間泄露的“碎片”中,拚湊、還原、升華著這個世界的武道真諦。
    打熬根基的秘法: 陳酒鬼讓他磨刀、跑圈、站樁,要求苛刻到變態。但在葉飛羽看來,這些看似枯燥折磨的基礎訓練,卻蘊含著此方世界武學體係打熬筋骨皮膜、凝練氣血精神、培養耐力意誌的獨特法門!比他前世所知的一些基礎法更高效、更殘酷、更契合此方天地的“氣”與“力”的結合!那磨刀,磨的是心性,練的是對力量細微入毫的控製;那跑圈,跑的是筋骨耐力,錘煉的是心肺功能在極限下的韌性;那站樁,站的不僅僅是架子,更是溝通天地、引氣入體的最初橋梁!這些法門看似粗獷,實則大巧不工,直指核心。
    零珠碎玉的真言:陳酒鬼在醉意上頭或是心情“好”通常是葉飛羽“笨拙”得讓他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會罵罵咧咧地指點幾句。罵聲中,往往夾雜著金子般的真知灼見!
    “腰!腰是軸!軸不動,你那胳膊腿兒就是死木頭!” —— 這是在點醒發力核心!
    “喘氣!喘你娘呢!吸到肚臍眼下麵去!憋住了!再慢慢吐!跟拉屎一樣!” —— 粗俗卻直指呼吸配合發力的精髓逆腹式呼吸雛形)!
    “站樁不是挺屍!找那個勁兒!腳底板像紮了根!頭頂像有根線拽著!骨頭縫裏像有螞蟻爬!懂不懂?!” —— 這是在描述樁功中“鬆而不懈,緊而不僵”的微妙境界和對身體內在感知的要求!
    這些碎片化的隻言片語,在葉飛羽耳中如同黃鍾大呂!瞬間就能與他浩瀚的武學知識庫、優化後的樁功實踐相互印證、融合、推演,產生質的飛躍!每一點滴,都讓他對這個世界的“力”與“氣”的理解加深一層。
    血火淬煉的痕跡:陳酒鬼身上,不經意間流露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一個懶散的哈欠,伸懶腰時脊椎如大龍般節節貫通,瞬間爆發又歸於沉寂的勁力流轉。
    走路時那看似拖遝的步伐,實則每一步落下都輕如狸貓,重心轉換圓融無礙,隨時能爆發出致命一擊或鬼魅閃避。
    偶爾看向山林深處時,那渾濁眼底一閃而逝、如同實質刀鋒般的冰冷警惕和殺意——那是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野獸直覺!
    甚至是他喝酒時,握著葫蘆那看似隨意實則穩如磐石、指節微微發力的手型,都蘊含著擒拿鎖扣的發力技巧!
    這些細節,都是血與火淬煉出的、真正屬於“殺人技”的影子!為葉飛羽推演這個世界的實戰搏殺之術,提供了最鮮活、最殘酷的“樣本”!
    內息的共鳴?:當葉飛羽在陳酒鬼眼皮底下站樁,暗中運轉他那優化到極致的“超級混元樁”,引導內息在經脈中奔湧、震蕩、淬煉筋骨時,他敏銳地感知到,對麵竹椅上那個看似鼾聲如雷的老酒鬼,呼吸的節奏似乎…有那麽極其微小的瞬間,與他內息流轉的頻率產生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共振”?又或者,當他完美控製肌肉完成一個高難度“笨拙”動作時,陳酒鬼醉眼縫隙裏,似乎掠過一絲比流星還快的、難以捕捉的…了然?
    葉飛羽心中暗笑,帶著一絲棋逢對手的興奮。
    他像一個最高明的盜火者,在猛虎沉睡或假寐)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汲取著那足以焚天的烈焰。用“花拳繡腿”的滑稽戲碼麻痹著整個世界,用大師的底蘊和智慧,貪婪地解析、吸收著陳酒鬼不經意間泄露的每一粒“真金”。
    明麵上,他是溪頭村破院子裏最“不開竅”的笨徒弟,忍受著嗬斥,磨著永遠磨不完的刀。
    暗地裏,他正以一日千裏的恐怖速度,將這個世界基礎而殘酷的武學體係,徹底拆解、消化、融入自身,化為己用!他的內息在更高效、更契合天地的樁功下如滾雪球般壯大凝練;他的筋骨皮膜在更科學、更殘酷的打熬中變得堅韌如鐵、柔韌似藤;他對“力”的掌控精妙入微,對“氣”的感悟日益深刻。
    猥瑣發育的根基,在“花拳繡腿”的完美偽裝下,正變得越來越深不可測,越來越恐怖猙獰。而這一切,都如同回天嶺深處無聲湧動的暗流,在侯府視線的絕對盲區中,悄然積蓄著足以改天換地的力量。醉眼朦朧的陳酒鬼,或許是唯一的、模糊的見證者?亦或是…心照不宣的默許者?
    喜歡穿越成棄子:女帝逼我當帝夫請大家收藏:()穿越成棄子:女帝逼我當帝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