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永夜部落,禁忌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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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泉的藍光尚未散盡,月輪神殿的廣場上已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林焰握著剛從月井底部取出的第三塊星核碎片,碎片入手溫潤,與之前兩塊不同,它的表麵流轉著淡淡的冰藍色光暈,顯然是被永夜族的月脈之力滋養了萬年。但他無暇細品這份收獲,因為廣場周圍的永夜族人看他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好奇變成了赤裸裸的敵意。
    “就是他!是他帶來了虛源暗蝕!”
    “月井從未出過問題,自從這外來者闖入聖地,一切都亂了!”
    “長老說得對,他身上的源祖血脈太危險,必須獻祭給月神,才能平息神怒!”
    汙言穢語如同潮水般湧來,說話的大多是些身著黑色戰甲的永夜族人,他們的鎧甲上刻著猙獰的狼頭符文,與夜璃、老祭司的月輪圖騰截然不同 —— 這是永夜族的激進派,信奉力量至上,對一切外來者都抱有極深的敵意。
    激進派的領袖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的左眼戴著一枚冰晶眼罩,露出的右眼中布滿血絲,腰間的戰斧散發著血腥氣。他叫夜屠,是夜璃的堂叔,也是部落中最反對與源祖後裔接觸的人。
    “祭司大人!” 夜屠上前一步,戰斧重重砸在冰麵上,“此子來曆不明,身負毀滅之力,如今又引來了星軌閣的追兵,若不將他獻祭,聖地遲早會毀在他手裏!”
    老祭司皺著眉頭,拄著拐杖的手微微顫抖:“夜屠,不可妄言。林焰是淨化月井的功臣,並非……”
    “功臣?” 夜屠冷笑一聲,指著廣場邊緣不斷擴大的結界裂縫,“那這些星軌鎖鏈又是誰引來的?月神的啟示已經很明確了,隻有獻祭源祖後裔的血脈,才能喚醒沉睡的月神,擊退外敵!”
    他身後的激進派族人紛紛附和,手中的武器敲擊著冰甲,發出整齊的轟鳴,顯然是想用聲勢逼迫老祭司讓步。
    夜璃將林焰護在身後,冰藍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怒火:“堂叔!月神從未降下如此殘忍的啟示,這是你的私心!林焰是我們的朋友,不是祭品!”
    “朋友?” 夜屠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過夜璃,“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永夜族的聖女,不是通敵叛國的叛徒!這小子身上的燼火與月脈天生相克,留著他,遲早會給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雙方劍拔弩張,廣場上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林焰能感覺到,激進派族人的月脈之力正在暗中湧動,他們的氣息中夾雜著一絲熟悉的凶戾 —— 那是與虛源暗蝕相似的破壞欲,顯然是被仇恨和恐懼蒙蔽了心智。
    “夠了!” 老祭司猛地一跺拐杖,冰藍色的能量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暫時壓製了雙方的躁動,“獻祭之事絕無可能!這是祖訓明令禁止的……”
    他的話沒能說完。一道灰黑色的鎖鏈突然從結界裂縫中竄出,如同毒蛇般纏上一名激進派族人的腳踝。那族人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瞬間被灰黑色的紋路覆蓋,眼神變得空洞而瘋狂,竟轉身揮刀砍向身邊的同伴!
    “是星軌閣的虛源鎖鏈!” 夜璃驚呼。
    結界的裂縫在鎖鏈的衝擊下徹底崩開,數十名身著星軌閣鎧甲的修士湧入聖地,他們手中的長刀閃爍著灰黑色的光芒,顯然是被虛源汙染的傀儡衛兵。為首的是個獨眼修士,他的眼眶中鑲嵌著一枚蝕眼圖騰,正是星軌閣北鬥七星中的 “破軍”!
    “找到你們了,源祖的小後裔。” 獨眼修士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目光貪婪地盯著林焰手中的星核碎片,“交出碎片和永夜族的聖女,或許能給你個痛快。”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廣場上的永夜族人瞬間陷入混亂。激進派的注意力被星軌閣吸引,暫時放下了對林焰的敵意,但夜屠看向林焰的眼神依舊充滿怨毒,顯然把外敵入侵的賬也算在了他頭上。
    “先退入祖廟!” 老祭司當機立斷,“那裏有祖上傳下的防禦陣!”
    永夜族人且戰且退,夜璃拉著林焰跟在老祭司身後,朝著神殿深處的祖廟跑去。星軌閣的傀儡衛兵緊追不舍,他們的長刀能輕易撕裂永夜族的冰甲,灰黑色的虛源能量所過之處,連堅硬的冰岩都在快速腐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林焰一邊用燼火熔斷追來的虛源鎖鏈,一邊對夜璃道,“防禦陣能撐多久?”
    “最多半個時辰。” 夜璃的臉色蒼白,持續引動月脈之力讓她消耗巨大,“祖廟深處有間密室,是部落最後的避難所,我們可以從那裏……”
    她的話被夜屠的怒吼打斷:“聖女!你還要帶這個禍害去密室?若不是他,星軌閣怎麽會找到這裏!”
    夜屠突然揮斧砍向林焰,斧刃上的狼頭符文爆發出紅光,顯然是動了殺心。夜璃驚呼一聲,用冰晶長杖勉強擋住攻擊,卻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藍色的血液。
    “夜屠!你瘋了!” 老祭司怒喝。
    “為了部落,隻能犧牲他!” 夜屠雙目赤紅,再次揮斧砍來,“月神會原諒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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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焰看著近在咫尺的斧刃,又看了看擋在身前的夜璃,心中猛地一沉。他不能讓夜璃為自己受傷,更不能讓永夜族因為他徹底分裂。他猛地推開夜璃,正欲凝聚燼火硬接這一擊,老祭司卻突然擋在了他身前。
    “以祭司之名,禁止內鬥!”
    老祭司將拐杖插入冰麵,周身爆發出耀眼的藍光,形成一道屏障將夜屠彈開。但他自己也被震得噴出一口老血,顯然是強行催動力量傷了根基。
    “快走!” 老祭司對林焰和夜璃厲聲道,“密室的鑰匙在夜璃身上,記住…… 守護好星核碎片,那是對抗虛源的希望!”
    夜璃含淚點頭,拉著林焰轉身衝進祖廟。身後傳來老祭司與夜屠的爭執聲,以及星軌閣傀儡衛兵的嘶吼,林焰回頭望去,隻見老祭司用身體擋住了密室的入口,冰藍色的屏障在傀儡衛兵的攻擊下搖搖欲墜。
    “別回頭!” 夜璃的聲音帶著哭腔,拉著他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來到一間刻滿月輪符文的石門前。她將手掌按在石門上,耳墜上的藍色火苗與門上的符文產生共鳴,石門緩緩向內開啟。
    進入密室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顯然是老祭司的屏障被攻破了。夜璃急忙關閉石門,靠在門上大口喘氣,冰藍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
    林焰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欲安慰,目光卻被密室的牆壁吸引了。
    這間密室不大,四壁都是黑色的岩石,上麵用金色的顏料繪製著一幅巨大的壁畫 —— 那是源祖創世的史詩。壁畫的開篇,源祖手持星辰,在混沌中開辟天地;中間部分,源祖與虛源巨樹大戰,無數星辰在戰鬥中隕落;結尾處,源祖將自己的力量分裂成燼脈與月脈,分別封印了虛源巨樹的兩根主根。
    “原來…… 燼脈與月脈本是同源。” 林焰喃喃自語,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表。
    夜璃也湊了過來,看著壁畫上源祖分裂力量的畫麵,冰藍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明悟:“難怪雙脈能共鳴,我們本就是一體兩麵。”
    林焰的目光繼續移動,在壁畫的角落,他突然發現了一個與整體風格格格不入的圖案 —— 那是一個用紅色顏料塗鴉的圖騰,形似燃燒的長矛,矛尖刻著 “破虛” 二字,正是他 “燼滅之矛” 的符文!
    這塗鴉顯然是後人加上去的,顏料的色澤比周圍的金色顏料新了許多,邊緣還有被手指擦拭過的痕跡,仿佛繪製者當時心情激動,反複描摹了好幾遍。
    “這是……” 林焰的心髒狂跳。
    誰會在源祖創世史詩的角落,塗鴉燼滅圖騰?難道是守護者啟?還是那位與啟並肩作戰的永夜聖女?
    這個發現讓他對 “燼滅之矛” 的來曆產生了新的猜測 —— 這或許不是守護者啟創造的戰技,而是源祖留下的傳承,隻是被啟繼承並發揚光大了。
    就在這時,石門突然傳來劇烈的撞擊聲。夜屠的怒吼透過石門傳來:“夜璃!你若再不交出那外來者,休怪我不認你這個侄女!祖廟的防禦陣快撐不住了,隻有獻祭他,才能喚醒月神!”
    激進派竟然追來了!
    夜璃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握緊了林焰的手。密室裏沒有其他出口,一旦石門被攻破,他們就隻能束手就擒。
    林焰看著壁畫角落的燼滅圖騰,又看了看身邊的夜璃,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決然。他將第三塊星核碎片遞給夜璃:“你拿著碎片從密道走,我來擋住他們。”
    “不行!” 夜璃想也不想地拒絕,“要走一起走!”
    “聽話!” 林焰的語氣異常堅定,“星核碎片不能落入他們手中,你必須把它帶出去,找到前兩塊碎片的持有者。隻有集齊三塊碎片,才能完成源祖的封印計劃。”
    他指了指壁畫上源祖分裂力量的畫麵:“雙脈共生不是為了相互毀滅,而是為了合力封印虛源。我們不能重蹈上古的覆轍。”
    石門的撞擊聲越來越密集,已經出現了裂紋。夜屠的咆哮聲越來越近,夾雜著星軌閣傀儡衛兵的嘶吼,顯然雙方已經殺到了密室門口。
    夜璃看著林焰堅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手中的星核碎片,最終含淚點頭:“我在碎星淵等你,你一定要來!”
    她從懷中取出一塊冰晶令牌,塞進林焰手中:“這是祖廟的通行令,能暫時壓製你的燼脈暴走。密道在壁畫後麵,快進去!”
    林焰接過令牌,用力抱了抱夜璃,轉身衝向石門。他凝聚起體內的燼火,紫金色的火焰在他體表燃燒,與壁畫角落的燼滅圖騰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想獻祭我?那就來試試!”
    林焰的怒吼聲在密室中回蕩,他舉起拳頭,迎著即將破碎的石門,打出了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拳。紫金色的火焰如同狂龍般衝出,與門外的攻擊撞在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夜璃看著他的背影,淚水模糊了雙眼。她用力推開壁畫後的暗門,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燃燒著紫金色火焰的身影,毅然決然地衝進了密道。
    密室中,拳與斧的碰撞聲、燼火與月脈的爆炸聲、星軌閣傀儡的嘶吼聲交織在一起,譜寫著一曲屬於禁忌之客與永夜部落的悲壯戰歌。而壁畫角落的燼滅圖騰,在火焰的映照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見證著某種宿命的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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