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龍蛇混雜,情報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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隕星港的 “鏽錨酒館” 裏,劣質麥酒的泡沫在鐵皮杯中翻湧。林焰靠在吧台角落,帽簷壓得極低,遮住了左眼的燼滅金瞳。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耳畔充斥著星盜的吹噓、賭徒的嘶吼,以及全息屏幕上星軌閣通緝令的循環播報 —— 他和夜璃的畫像被放大在屏幕中央,懸賞金額後的零多得讓人眼花繚亂。
“一杯‘星塵爆破’。” 夜璃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她已換回侍女裝扮,雙辮上別著兩枚冰藍色的星石,恰到好處地掩蓋了月脈波動。她將一枚銀幣放在吧台上,眼神掃過酒館裏的每張臉,“聽說這裏的酒保知道不少消息。”
酒保是個獨眼的壯漢,臉上有一道從額頭延伸至下巴的刀疤,右臂是機械義肢,正擦著杯子的手突然一頓。當他的目光落在夜璃雙辮的星石上時,機械義肢的關節發出輕微的 “哢噠” 聲 —— 那是荒火傭兵團特有的暗號,星石的數量代表著求助的等級,兩枚星石意味著 “生死攸關”。
“後麵的倉庫談。” 酒保的聲音壓得極低,將一杯冒著藍火的酒推到夜璃麵前,“這杯算我請客,老規矩,情報換情報。”
林焰和夜璃交換了一個眼神,跟著酒保穿過喧鬧的大堂,走進堆滿空酒桶的倉庫。倉庫深處有一扇暗門,門後是間簡陋的密室,牆上掛著一張泛黃的星圖,上麵用紅筆圈著荒火傭兵團曾經的航線。
“石團長的人?” 酒保關上門,突然單膝跪地,機械義肢重重砸在地麵,“屬下鐵爪,見過少主!”
林焰猛地抬頭,帽簷下的金瞳閃過一絲震驚。鐵爪這個名字他在傭兵團時聽過,是石猛最信任的斥候,三年前在一次任務中失蹤,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竟藏在隕星港的酒館裏。
“起來說話。” 林焰扶起他,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你怎麽會在這裏?團裏…… 還有其他人活著嗎?”
鐵爪的獨眼泛紅,機械義肢的指節捏得發白:“那次任務是星軌閣的陷阱,除了屬下僥幸逃脫,其他人…… 都沒能回來。石團長為了掩護我們,引爆了星核,與北鬥第七席同歸於盡。”
北鬥第七席!林琅!
林焰的拳頭驟然握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一直懷疑石猛的死與林琅有關,沒想到竟是真的。那杯慶功酒的畫麵突然在腦海中閃現,林琅當時的笑容此刻想來,竟充滿了令人齒冷的虛偽。
“少主,您得小心。” 鐵爪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紙,紙卷邊緣已經焦黑,顯然是從火裏搶出來的,“這是屬下在星軌閣的廢墟裏找到的‘虛源神殿追捕令’,他們不止要抓您,還要把所有與源祖血脈有關的人都趕盡殺絕。”
林焰展開羊皮紙,瞳孔驟然收縮。追捕令的頂端印著虛源神殿的蝕眼圖騰,下麵是密密麻麻的名字,他在最顯眼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旁邊附著一幅畫像。畫像上的人臉與他有七分相似,卻有著明顯的不同 —— 畫像上的人眼下有三顆淚痣,如同三顆滴落在顴骨的血珠。
“這不是我。” 林焰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寒意,“這是林琅的特征。”
夜璃湊近細看,果然在淚痣的位置發現了異常。用燼滅金瞳的餘光觀察,三顆淚痣的輪廓邊緣隱隱有金色的微光流動,組成三個微型符文,符文的形態與星軌赦令上的控製符文一模一樣。
“淚痣裏有微型符文。” 夜璃的指尖輕輕拂過畫像,冰藍色的能量讓符文短暫顯現,“是星軌閣的‘影換術’,能讓追捕者將您誤認為林琅,或者反過來……”
“他們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林焰瞬間明白了星軌閣的陰謀。虛源神殿的追捕令本就針對源祖後裔,而這張混淆身份的畫像,無疑是想讓他和林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生死相搏,坐收漁翁之利。更陰險的是,一旦他被貼上林琅的標簽,那些被林琅迫害過的勢力也會將矛頭指向他,讓他腹背受敵。
鐵爪的獨眼閃過一絲狠厲:“這群雜碎!屬下這就去把畫像撕了!”
“別衝動。” 林焰按住他的肩膀,金瞳中閃過一絲算計,“這張追捕令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機會。”
他將羊皮紙重新卷好,塞進懷中:“星軌閣想讓我們自相殘殺,我們就順水推舟。鐵爪,你在隕星港人脈廣,幫我散播消息,就說‘北鬥第七席林琅重傷潛逃,正躲在黑曜石碑附近療傷’。”
鐵爪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少主是想引蛇出洞?讓星軌閣和虛源神殿的人去對付林琅?”
“不止。” 夜璃補充道,“還要讓他們相信,林琅手裏有星源火的線索。”
林焰點頭:“林琅一直在找星源火,這是公開的秘密。我們把消息散出去,既能讓他腹背受敵,也能趁機收集虛源神殿的情報,一舉兩得。”
鐵爪重重點頭,機械義肢在密室的牆壁上敲擊了三下,暗門後的通道傳來一陣腳步聲。三個穿著流民服飾的漢子走了進來,他們的脖頸後都有一個相同的火焰印記 —— 那是荒火傭兵團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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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等參見少主!” 三人同時單膝跪地。
林焰看著眼前這些幸存的兄弟,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還以為自己在這冰冷的星空中已是孤家寡人,沒想到還有這麽多人在暗中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起來吧。” 林焰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新荒火’。”
他將從血骷髏星盜團奪來的星域境晶核取出,用燼火分成四份:“這是星域境的源力結晶,你們先吸收了恢複實力。鐵爪,你安排一下,我們今晚就離開隕星港,目標黑曜石碑。”
“是!”
鐵爪等人接過晶核,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們在隕星港忍辱負重三年,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等待著能為石猛和兄弟們複仇的機會。
離開倉庫時,酒館的喧囂依舊。林焰坐在吧台前,看著全息屏幕上那張混淆身份的畫像,左眼的金瞳微微眯起。他能感覺到,虛源神殿的追捕已經升級,那張帶著林琅特征的畫像,如同一張無形的網,正在將他和林琅同時罩入其中。
但他並不害怕。
有新荒火的兄弟相助,有夜璃的並肩作戰,有燼滅金瞳看破虛妄,他有信心在這場龍蛇混雜的棋局中,走出屬於自己的路。林琅欠他的,欠荒火傭兵團的,欠石猛的,他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夜璃端著那杯 “星塵爆破” 走過來,藍火在杯中跳躍,映著她冰藍色的瞳孔:“準備好了嗎?外麵的風很大。”
林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點燃了胸腔中的戰意:“早就準備好了。”
兩人走出鏽錨酒館,隕星港的夜風裹挾著星塵,吹起了林焰的帽簷。他的左眼在夜色中閃過一絲金色的光芒,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霧,看到黑曜石碑下隱藏的真相,看到林琅那張帶著淚痣的虛偽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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