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星港的夜空突然響起刺耳的撕裂聲，如同有巨斧劈開了天幕。林焰站在護衛艦的甲板上，左眼的燼滅金瞳穿透雲層，清晰地看到星空正從中央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口子邊緣流淌著暗紫色的光紋，如同巨獸張開的咽喉 —— 那是星骸古路的真正入口，隻有每隔百年才會開啟一次的時空裂隙。
    “比預計的早了三天。” 夜璃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她正用月脈之力加固星舟的護盾，冰藍色的光罩在艦體周圍流轉，“各勢力的星舟都在加速，我們得抓緊時間。”
    林焰的目光掃過港口外圍，隻見數百艘星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正從四麵八方朝著裂隙衝去。其中既有掛著星軌閣臂章的製式戰艦，也有塗著血色骷髏的星盜船，甚至還有幾艘船體斑駁的平民 vesse，顯然是想趁機闖入古路尋找機緣。最引人注目的是三支龐大的艦隊，艦首鑲嵌著蝕眼圖騰，炮口閃爍著灰黑色的光芒 —— 那是虛源神殿的主力，比星軌閣的巡邏隊多出數倍。
    “虛源神殿的動作真快。” 林焰握緊了背包裏的 “破虛” 戰矛配件，金瞳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們的旗艦上有星域境後期的波動，至少有三位主教級別的人物坐鎮。”
    夜璃調出星圖，指尖點在裂隙邊緣的一個紅點上：“按照古籍記載，裂隙開啟的前半個時辰能量最不穩定，會產生空間亂流。我們等亂流平息再進入，避開第一輪衝突。”
    林焰點頭，目光卻被虛源神殿的旗艦吸引。旗艦的甲板上豎立著數十根圖騰柱，柱頂懸掛著巨大的畫像 —— 正是那張帶著三顆淚痣的林焰畫像。畫像被暗金色的鎖鏈固定，周圍燃燒著灰黑色的火焰，顯然是用虛源能量加持過的。
    “他們把畫像當成了圖騰。” 夜璃的聲音帶著一絲寒意，“看來虛源神殿對‘林琅’的重視遠超我們想象。”
    就在這時，星空裂隙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暗紫色的光紋如同活物般蠕動，裂隙的寬度擴大到百裏，露出裏麵旋轉的星雲漩渦 —— 古路正式開啟了。
    “衝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最前方的數十艘星盜船率先發動引擎，拖著長長的尾焰衝向裂隙。他們的船體上塗滿了挑釁的塗鴉，顯然沒把周圍的勢力放在眼裏。
    “不知死活。” 虛源神殿的旗艦上響起一聲冷哼，隨後便是震耳欲聾的炮聲。
    數十道灰黑色的虛源炮如同毒蛇般射出，精準地擊中那些星盜船。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無聲的湮滅 —— 星盜船的船體在虛源能量的腐蝕下迅速消融，連同船上的人一起化作灰黑色的粒子，消散在星空中。
    “警告！所有非神殿認證的星舟，立刻停船接受檢查！” 虛源神殿的廣播響徹夜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違抗者，格殺勿論！”
    但利益的誘惑遠超死亡的恐懼。更多的星舟從隕星港衝出，有組織地組成陣型，試圖突破虛源神殿的封鎖。其中最顯眼的是星軌閣的艦隊，他們的戰艦呈箭頭形排列，艦首的星軌炮凝聚著耀眼的光芒，顯然是想與虛源神殿分庭抗禮。
    “開火！”
    星軌閣的艦隊率先發難，金色的能量炮與虛源神殿的灰黑色炮火在星空中碰撞，激起層層能量漣漪。雙方的戰艦如同兩群凶猛的野獸，在裂隙入口展開了慘烈的廝殺。星軌炮撕裂虛源護盾，虛源能量腐蝕星軌船體，短短一刻鍾內，就有上百艘星舟在交火中湮滅，破碎的殘骸如同流星雨般墜入裂隙。
    “他們是故意在消耗彼此的實力。” 林焰的金瞳捕捉到一個細節 —— 星軌閣的炮火始終避開虛源神殿的旗艦，而虛源神殿的虛源炮也刻意繞開了星軌閣的指揮艦，“這是場演給別人看的戲。”
    夜璃的冰藍色瞳孔中閃過一絲明悟：“他們想讓其他勢力誤以為雙方勢同水火，從而放鬆警惕。實際上，他們很可能在暗中勾結，準備在古路深處對我們下手。”
    就在這時，虛源神殿的旗艦突然調轉炮口，對準了一批試圖從側翼闖入裂隙的平民 vesse。灰黑色的虛源炮在星空中劃出死亡軌跡，眼看就要將那些毫無防備的平民星舟湮滅 ——
    “動手！”
    林焰低喝一聲，護衛艦突然啟動引擎，如同離弦之箭衝了出去。夜璃操控著星舟，在密集的炮火中靈活穿梭，冰藍色的月脈之力化作無形的屏障，擋下了幾發流彈。林焰則將 “破虛” 戰矛重組，紫金色的燼火在矛尖燃燒，對準了虛源神殿的一艘護衛艦。
    “破虛?燼滅！”
    戰矛脫手而出，化作一道紫金色的閃電，穿透護衛艦的護盾，在船體中央炸開。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紫金色的火焰迅速蔓延，將整艘護衛艦燒成了透明的星塵 —— 這是他突破凝星境巔峰後，對燼脈之力的新領悟，能將虛源能量直接轉化為純淨的星力。
    “是那個小子！” 虛源神殿的旗艦上，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主教指著林焰的護衛艦，聲音帶著驚怒，“抓住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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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十艘虛源戰艦立刻調轉方向，朝著護衛艦圍攏過來。但詭異的是，他們的炮火始終有意無意地避開護衛艦的駕駛艙，仿佛在忌憚著什麽。
    林焰的金瞳微微一縮，瞬間明白了 —— 駕駛艙的位置貼著那張帶著淚痣的畫像，是夜璃用幻術臨時複製的。虛源神殿的士兵顯然接到了命令，不能損傷 “林琅” 的真身，哪怕隻是疑似的目標。
    “他們果然在顧忌畫像。” 夜璃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衝進裂隙！”
    林焰點頭，操控著護衛艦朝著裂隙的方向猛衝。虛源戰艦的炮火在周圍炸開，卻始終差之毫厘，形成了一道詭異的火力真空。星軌閣的艦隊看到這一幕，不知發生了什麽，攻勢也停滯了片刻，給了其他勢力可乘之機。
    “就是現在！”
    趁著雙方愣神的瞬間，林焰將引擎功率開到最大。護衛艦如同泥鰍般穿過密集的戰艦群，朝著星空裂隙衝去。身後傳來虛源主教憤怒的咆哮，卻沒能阻止他們的腳步。
    衝進裂隙的刹那，林焰回頭望了一眼。隻見虛源神殿的旗艦上，那張帶著淚痣的畫像在炮火中依舊完好無損，灰黑色的火焰將其映照得如同活物。星軌閣的艦隊已經重新發起攻擊，但林焰的金瞳清晰地看到，他們的指揮艦正在悄悄向裂隙靠近，顯然是想跟在後麵漁翁得利。
    裂隙內部是一片扭曲的星空，時間與空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周圍漂浮著無數星舟的殘骸，有些是剛剛湮滅的，有些卻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顯然是往屆爭渡者留下的。遠處傳來淒厲的慘叫，那是被空間亂流吞噬的倒黴蛋發出的最後聲音。
    “關閉引擎，順著亂流漂。” 夜璃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維持幻術和操控星舟幾乎耗盡了她的月脈之力，“這裏的空間不穩定，強行驅動引擎會被亂流撕碎。”
    林焰依言關閉引擎，護衛艦在星雲漩渦中緩緩旋轉。他走到舷窗前，看著外麵不斷閃過的星舟殘骸，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古路的開啟，從一開始就充滿了血腥與陰謀，虛源神殿與星軌閣的勾結，對畫像的詭異態度，以及那些在炮火中湮滅的無辜者…… 這一切都預示著，星骸古路的深處，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殘酷的考驗。
    “你看那裏。” 夜璃突然指向裂隙的邊緣。
    林焰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數百艘星舟正沿著他們開辟的 “安全通道” 衝進來，顯然是看到了虛源神殿的 “放水”。而虛源神殿的戰艦並沒有阻攔，隻是默默地跟在後麵，如同驅趕羊群的狼。
    “他們想把所有人都引進來，然後一網打盡。” 林焰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裂隙中的寒風，“古路不是機緣之地，而是屠宰場。”
    夜璃輕輕握住他的手，冰藍色的能量在兩人之間流淌，帶來一絲溫暖：“別擔心，我們有燼滅金瞳，有彼此，還有……” 她指了指駕駛艙裏的畫像，“這個護身符。”
    林焰看著那張帶著林琅特征的畫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這張畫像既是陷阱，也是保護；既是星軌閣陰謀的象征，也是他們目前唯一的依仗。他不知道這種 “特殊待遇” 能持續多久，但他知道，必須盡快找到星源火，盡快揭開黑曜石碑的秘密，否則他們遲早會成為這場血腥遊戲的犧牲品。
    護衛艦在星雲漩渦中繼續漂流，朝著古路的深處前進。林焰的左眼微微發燙，金瞳穿透層層星雲，似乎看到了遠方閃爍的金光 —— 那是星源火的氣息，也是希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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