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直麵燼滅,殘魂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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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門後的能量波動如同沉睡的火山,每一次脈動都讓星墜項鏈的金光微微震顫。林焰將戰矛橫在身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 剛才幻境中林琅鬼臉的獰笑猶在眼前,而這扇門後,很可能藏著喚醒更深層恐懼的鑰匙。
“門後的符文在流動。” 夜璃的指尖輕觸冰冷的金屬表麵,冰藍色的能量順著紋路遊走,“這不是普通的星軌禁製,更像是…… 某種封印。”
林焰的燼滅金瞳穿透門板,看到門後是一間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星軌羅盤,羅盤上的刻度正以詭異的頻率旋轉,每轉動一周,周圍的牆壁就會浮現出更多的蝕眼圖騰。而在羅盤下方,一道暗金色的鎖鏈從天花板垂落,鏈尖深深紮入地麵,散發著與源祖鎖鏈同源的氣息。
“是封印虛源的裝置。” 林焰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前哨站的人很可能在這裏研究如何用星軌之力束縛虛源,隻是失敗了。”
夜璃的冰藍色瞳孔突然一縮:“小心,封印在鬆動!”
話音未落,金屬門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斷裂聲。暗金色的鎖鏈從中央崩裂,星軌羅盤的旋轉速度驟然加快,無數灰黑色的虛源能量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在石室中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漩渦。
“吼 ——!”
漩渦中傳來一聲非人的咆哮,一股比虛源領主更恐怖的威壓席卷而來。林焰胸前的星墜項鏈劇烈震顫,金光瞬間黯淡下去,淨化護罩的範圍收縮到隻夠勉強護住兩人的程度。
“快走!” 夜璃拉著林焰就要後退,卻發現腳下的地麵已經被虛源能量凍結,牢牢粘住了他們的鞋底。
漩渦中心,一道模糊的身影緩緩凝聚。那身影身披殘破的黑色戰甲,周身纏繞著紫金色的火焰,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頭上的冠冕 —— 冠冕由九顆星辰狀的晶體組成,每一顆晶體都燃燒著不同顏色的火焰,卻在眉心處缺了一角,顯得格外詭異。
“燼滅之主……” 林焰的瞳孔驟然收縮。這道身影與他在識海中見過的殘魂碎片完全吻合,隻是此刻散發出的氣息更加狂暴、更加真實。
殘魂緩緩睜開眼睛,左眼是純粹的紫金色燼火,右眼卻籠罩著一層灰黑色的霧氣。他沒有理會夜璃,目光死死鎖定林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終於…… 等到你了,我的繼承者。”
“你是誰?” 林焰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燼滅之力正在瘋狂共鳴,仿佛要衝破皮膚的束縛,與殘魂融為一體。
“我是你,你也是我。” 殘魂的聲音如同無數人在同時低語,九星冠冕上的火焰驟然暴漲,“我是被星軌閣背叛的燼滅之主,是被虛源吞噬的可憐人,也是…… 唯一能告訴你真相的人。”
“什麽真相?” 林焰追問,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
殘魂的目光飄向石室牆壁上的蝕眼圖騰,聲音變得低沉而詭異:“弑母仇人在碑前……”
“你說什麽?” 林焰猛地向前一步,“我娘的仇人在黑曜碑前?是林琅嗎?還是星軌閣的人?”
殘魂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指向林焰的右眼:“想知道答案?那就解放我的力量。讓燼火焚盡這虛偽的封印,讓我們融為一體,到時候別說弑母仇人,就算是星軌閣的老巢,我們也能踏平!”
隨著他的話語,林焰的右眼突然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紫金色的燼火不受控製地湧出,在眼眶中形成一團跳動的火焰,與殘魂右眼的灰霧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林焰,別信他!” 夜璃的聲音帶著焦急,冰藍色的能量化作繩索,試圖將林焰拉回來,“他是想奪取你的身體!”
殘魂發出一陣刺耳的嘲笑,九星冠冕上的火焰突然射向夜璃,將冰藍色的繩索焚燒殆盡:“小丫頭片子懂什麽?這是他的宿命,是燼滅之主重生的必經之路!”
“弑母仇人在碑前……” 殘魂再次重複這句話,聲音中充滿了蠱惑,“想想你母親墜亡的樣子,想想林琅那張得意的鬼臉,難道你不想報仇嗎?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殺她嗎?”
林焰的腦海中再次閃過幻境中母親墜落的畫麵,閃過林琅鬼臉額上的星輝佩,閃過星軌閣修士冰冷的追殺令。憤怒和仇恨如同燃料,讓右眼的燼火燃燒得更加旺盛,甚至開始侵蝕他的理智。
“解放我……” 殘魂的聲音仿佛直接在他的識海中響起,“隻要放棄抵抗,你就能獲得毀天滅地的力量,就能讓所有仇人付出血的代價……”
“啊 ——!”
林焰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右眼的燼火突然爆發,紫金色的火焰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整個石室。火焰順著牆壁的星軌符文蔓延,所過之處,蝕眼圖騰紛紛爆碎,虛源能量如同冰雪般消融。
更可怕的是,火焰穿透了石室的 ceiing,朝著星骸巨城的各個角落擴散。那些由星鐵隕石壘砌的城牆,在燼火的灼燒下發出滋滋的聲響,表麵的星軌符文層層剝落,整座城池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塌、焚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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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焰!” 夜璃的聲音帶著哭腔。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在石室之外,隻能眼睜睜看著紫金色的火焰吞噬林焰的身影,吞噬這座古老的前哨站。
殘魂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林焰的右眼飛去:“就是這樣…… 放棄抵抗,讓我們成為一體……”
就在殘魂即將融入林焰右眼的刹那,星墜項鏈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金光中,一顆從未亮起過的星墜碎片緩緩轉動,碎片上刻著的不是源祖符文,而是一個淡紫色的星墜圖案 —— 與林焰母親的發簪一模一樣。
“娘……” 林焰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這絲清明如同在狂風暴雨中點燃的燭火,雖然微弱,卻足以讓他找回一絲理智。他想起母親溫柔的笑容,想起她臨終前那句 “活下去,別被仇恨吞噬”,想起自己對夜璃的承諾。
“我不是你的繼承者!” 林焰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左手死死按住右眼,強行壓製住暴走的燼火,“我是林焰!我娘的仇我會報,但不是用你的方式!”
“愚蠢!” 殘魂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試圖強行衝入林焰的識海,“你以為憑你自己能對抗星軌閣?能鬥過虛源?隻有我的力量……”
“他不需要你的力量!” 夜璃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不知何時衝破了阻礙,冰藍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把長劍,狠狠刺向殘魂的虛影,“因為他有我!”
冰劍刺中殘魂的刹那,寒淵冰魄的極寒之力與星墜項鏈的金光同時爆發。兩種力量一冷一熱,一靜一動,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將殘魂牢牢困在中央。
殘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在冰火之力的夾擊下快速消散。九星冠冕上的火焰紛紛熄滅,隻剩下眉心那缺失的一角,在金光中發出最後一絲微弱的光芒,最終化作一道流光,沒入林焰的右眼深處。
隨著殘魂的消散,暴走的燼火漸漸平息。林焰捂著右眼跪倒在地,劇烈地喘息著。右眼的灼燒感雖然消失了,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道殘魂並沒有真正消失,而是躲進了他的識海深處,如同蟄伏的毒蛇,等待著下一次機會。
星骸巨城的焚毀已經停止,但整座城池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紫金色的燼火在斷壁殘垣上緩緩燃燒,映照出兩人疲憊的身影。
“你怎麽樣?” 夜璃蹲下身,輕輕撫摸著林焰的後背,冰藍色的能量順著指尖注入他的體內,緩解著他的痛苦。
林焰搖搖頭,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他還在…… 殘魂還在我身體裏。” 他抬起頭,右眼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紫金色,“他說弑母仇人在黑曜碑前,還說隻有他的力量才能對抗星軌閣和虛源。”
夜璃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必須小心。這殘魂的目的絕不單純,他的力量很可能與虛源一樣危險。”
林焰點點頭,目光落在星墜項鏈上。那顆淡紫色的星墜碎片依舊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正是這顆碎片,讓他在最後關頭守住了理智。他能感覺到,碎片中蘊含著母親的力量,這股力量或許就是壓製殘魂的關鍵。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林焰站起身,扶著夜璃的肩膀,“殘魂的爆發肯定驚動了外麵的火神殿和虛源生物,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夜璃點點頭,目光掃過廢墟中那道暗金色的鎖鏈:“而且我總覺得,殘魂提到的黑曜碑,很可能就在九幽玄冥的核心。那裏不僅有悲寂火,還有我們要找的所有答案。”
兩人相互攙扶著,朝著星骸巨城的出口走去。殘破的城牆在他們身後投下長長的影子,紫金色的燼火在斷壁上緩緩燃燒,如同在訴說著一場未盡的爭鬥。
林焰的右眼偶爾會閃過一絲紫金色的光芒,那是殘魂在識海深處躁動的跡象。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因為他知道,無論前方有多少誘惑和危險,他都必須保持清醒 —— 為了母親的真相,為了身邊的夜璃,也為了不成為第二個被力量吞噬的燼滅之主。
星軌前哨站的廢墟在身後漸漸遠去,迷蹤星霧依舊籠罩著前方的道路。但林焰和夜璃的心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更加堅定的決心。他們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等待著他們,而那隱藏在黑曜碑前的真相,已經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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