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琉鏡宮出來後，樓觀月驚歎的看著煥然一新，完全變得不一樣的蓬萊秘境。
    不禁連連感歎：“還叫什麽蓬萊秘境？叫蓬萊仙境好了～”
    礪越輕笑一聲，“難得有讓你都這麽驚豔的美景。”
    “哎～眼界還是不夠寬哦～下界還是小了些。”樓觀月的眼界，從來都沒有局限在這小小的天璣大陸。
    更沒有局限於一個小小的靈聖或是靈帝。
    家族中的古籍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比很多人都更早知道，靈帝隻是叩開上界之門的最低門檻。
    礪越垂眸，笑容微斂。
    下界確實很小，而且是越來越小。明明他被囚禁前，天璣大陸無論是土地還是海洋都比現在大的多。
    可現在......
    天璣大陸一直在悄悄‘死亡’。
    羽嘉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天璣大陸不僅在悄悄消亡，去上界的通道也已經斷裂消失。
    傳言沒錯，天璣大陸就是被放棄的地方。
    不過，他並不會因此焦慮。
    “我們會找到去上界的路。有主人在，就是沒有路，也能劈開一條路。”
    還有人等著他們去碾碎呢...
    羽嘉安慰了一句，一抬眼，正好看到鮫人卵孵化的地方，“就連早已經滅絕的鮫人一族都複生了，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嗯？”樓觀月滿眼震驚地看著被小魚兒和夭夭守著的，在陣法中央忽明忽暗，仿佛在呼吸吐納一樣的幾十顆鮫人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小魚兒生的？這也太快了吧！怎麽做到的？”
    礪越：“......”
    羽嘉好心解釋，“......小魚兒還沒到成長期。”
    “沒到成長期就這麽厲害？果然是傳說中的種族！”
    羽嘉真的很想看看他的腦袋怎麽長的，又聰明又笨。
    “...不然你自己去問問吧。”
    樓觀月麵露難色：“不大禮貌吧～”
    羽嘉挑眉。
    不是...他真想去問呐...
    “哎，都是自己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樓觀月說完，竟真的快步走向小魚兒，問了句：“小魚兒你這速度可以啊，直接把鮫人族盤活了！”
    小魚兒：“？......什麽？”
    樓觀月一愣，突覺不對，“怎麽？不是...？”
    他突然想起來羽嘉說小魚兒還沒到成長期。
    就是還沒成年的意思！
    尻
    樓觀月倏然回頭，看向已經轉身溜溜達達遠離這邊的礪越和羽嘉。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羽嘉回頭，無辜問道：“什麽？”
    樓觀月咬牙：“......快過來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
    尷尬，還好沒亂說話。
    小魚兒見他實在好奇，便耐心解釋：“我們的族人預見了族群危機，所以提前藏了幾十顆蛋在很隱秘的地方，是主人發現的。”
    樓觀月這下終於明白了。
    “哦～厲害了，未卜先知啊。”
    小魚兒笑著解釋：“我們族群中是有先知的。”
    一想到這個，她就又開心又驕傲。
    “不管怎麽說，是個很好的消息，你有了族人也不至於孤單。”
    “嗯嗯～”小魚兒彎著眸子重重點頭，“也恭喜月哥哥獲得劍尊傳承。”
    “謝謝小魚兒～”樓觀月說完，四下轉了下頭，“你家主人呢？怎麽眨個眼就不見了？”
    “主人說發現了一株藍晶草，想移進空間裏培育一下。給我煉製碧海丹～”小魚兒的聲音雀躍歡快，還有一點小小的得意。
    樓觀月搖頭失笑，“好吧，我也去轉一轉，領略一下你們家園的美景。”
    他說完，一左一右鎖住了羽嘉和礪越，強行讓他倆陪著他一起去轉轉。
    強人鎖男。
    礪越：“放手。”
    羽嘉：“...你最好不要逼我動手。”
    樓觀月：“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有本事打死我。”
    正好試一試靈聖的戰力。
    夭夭：“打架可以，別破壞了東西，不然我去找小姐告狀！！”
    “......”
    “......”
    ......
    之後的幾天，蓬萊秘境中的大家除了時不時去控製陣法外，其他時間都在修煉。
    一直到又過三天後，陣法中的鮫人卵開始陸續出現破殼的跡象。
    最先有動靜的，是那透明水晶罩中的‘老’人魚。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複，他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一頭銀發重現光澤，銀白魚尾閃爍著漂亮的流光。
    蜷縮幹癟的身體已經舒展開，露出了一張意外年輕又精致儒雅的臉龐。
    “是先知。”小魚兒說道。
    小魚兒有傳承記憶，知道很多鮫人族的事情。
    看到他的臉就能認出他的身份。
    這是個好消息，有這麽一個人存在，未來也就有人主持鮫人族的事。
    小魚兒一定要跟溫聽禾離開的，那這些即將出生的小鮫人就會變成無人照料的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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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不能讓溫聽禾把它們都帶走吧？沒有蓬萊秘境的海之力，他們的進步會很緩慢地。
    畢竟它們不是小魚兒這樣的王族，不受海洋限製。
    有一位老鮫人在，很多問題都解決了。
    隨著溫聽禾心思落下，那沉睡的鮫人終於蘇醒，周身的水晶罩也開始緩緩消失。
    他舒展身體，魚尾縹緲，周身藍光圍繞。
    半晌後，他睜開一雙蔚藍深邃的眸子，正對上了小魚兒的眸子。
    緊接著，他微微彎腰，雙手交叉朝小魚兒低下了頭顱。
    “曳霧恭迎沾羅公主回歸。”
    小魚兒趕緊上前扶起他，水眸粼粼，“曳霧叔叔，謝謝你還在。”
    沒發現他們的時候，小魚兒真的以為自己的種族已經消失，心裏一直空落落的。
    曳霧和同族的存在，讓她的心安定了很多。
    至少鮫人一族，真的活了。
    曳霧笑看著小魚兒，“該說謝謝的是我，若不是您的出生讓我算出了鮫人族唯一的生機，鮫人族也許真的走向了末路。”
    說著，他看向溫聽禾，朝她鄭重一拜。
    “曳霧多謝大人。”
    鮫人族的生機是小魚兒，但小魚兒的生機是溫聽禾。
    所以，她才是鮫人族所有的希望。
    都不等溫聽禾回應，曳霧已經先一步逼出一滴眉心血，又從剩餘所有的鮫人卵中各抽出一滴精血，鄭重說道：
    “鮫人族先知曳霧，以鮫人全族及世世代代後人的神魂起誓，世代忠於辭盈大人和沾羅公主，永不背叛，永世忠誠。
    請您，一定要接受我們。”
    他的魚尾化作雙腿，上身赤裸，大方的展示著他漂亮的肌肉和線條。下半身著銀白鮫綃長裙，赤著雙足，雪白的肌膚在銀發的映襯下，更顯健康通透。
    隨著他口中誓言結束，曳霧毫不猶豫的單膝跪於地麵，單手置於胸前，做出了最虔誠的姿態，希望溫聽禾可以接受鮫人一族的投誠。
    鮫人族的精血化為一道血霧飛旋在溫聽禾的身邊，沒有她的同意，並不敢貿然進入她的識海。
    盡顯尊重。
    溫聽禾深深看了曳霧一眼。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幾息後，溫聽禾抬手將那道血霧收入識海定下契約，接受了鮫人族的認主。
    “我接受。以後，鮫人族就麻煩你了。”
    “這是曳霧該做的。”
    若不是擔心鮫人族無人打理，新生的小鮫人無人教導，曳霧不可能苟活至今。
    他活著的使命，本就是帶領鮫人族，跟著溫聽禾...
    不，是辭盈大人，重新走向輝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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