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書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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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她去哪了?”
    書霖若是臥底,那她無緣無故失蹤了,豈不糟糕。
    還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發生廚房失火類似的事。
    見薑鴻南緊皺著眉頭,小小的臉都快皺成苦瓜模樣,王媽媽連忙勸道。
    “五哥兒還小,就莫要多想了,待會我讓二丫帶書霖爹娘那去看看,興許她是家中有事,所以半夜回家了。”
    薑鴻南也不想管那麽多,眼下她還得去上族學。
    便將這事擱置了,隻是吩咐王媽媽,讓她回頭跟薑父說一下。
    順便讓魏晟留在家中。
    魏晟卻不願意。
    “我是五郎買回來的護衛,理應待在五郎身邊。”
    薑鴻南唉了一聲,揉了揉腦門。
    “可是金餅是我爹爹給的,整個家裏的產業,都在我爹的賬上,你不把他保護好了,我日後可怎麽過呦!”
    到現在,薑鴻南還以為他不肯走,是舍不得那十塊金餅。
    魏晟冷哼一聲,也沒解釋,推著薑鴻南出了門就往南走。
    可薑家族學在北,薑鴻南可真怕他把自己推到荒郊野嶺的地方埋了,索性指了個方向,縮在輪椅上也不說話了。
    身後孟氏傳話給王媽媽,王媽媽捏著嗓子喊。
    “哥兒放心吧,今日我和老爺都在家,待會我們還要去縣衙看三郎,今日準沒事。”
    薑鴻南聽到了,扭著頭回去看,大聲應著,“得嘞,那我就放心了。”
    應了三聲,見王媽媽攜孟氏回了府,薑鴻南才戀戀不舍地轉回頭。
    魏晟看見她們這幅樣子,隻覺得好笑。
    “你們大齊人,都這麽注重親人和血緣親情的嗎?”
    剛到池安時,他可是親眼見到一個官宦人家的親姐妹,因為搶一個男人,在拍賣行互相毆打,打得頭破血流的。
    也就是幾個月前的事,說不定他說出來,薑鴻南還知道。
    她家這麽和睦,難道是因為沒有姐妹,隻有兄弟?
    可他怎麽也見過商戶裏的兄弟兩個,因為父親死了,爭家產爭得頭破血流的。
    昨夜太子飛鴿傳書,說是薑家內鬥嚴重,可他到現在也沒看見一個死人的,莫不是這宅鬥是鬥著玩的?
    薑鴻南可不知道魏晟在想些什麽,但是她也不會告訴他。
    因為上輩子,她沒有好爹好媽,所以格外珍惜這輩子對她好的人。
    但是路也還長,她也不介意說故事給魏晟聽。
    隻是那個她,被另一個名字的人替代了而已。
    魏晟雖然話多,可聽別人說話時,卻也格外認真。
    “所以那個女孩後來怎麽樣了,被她爸媽趕出去後,真的去做苦力了嗎?”
    薑鴻南想了想,才跟他說。
    “她當然不會做苦力了。她那麽小,就算去給人家端盤子上菜,人家也怕她打了呢。”
    忽而她賣起了關子。
    “你猜猜,她後來幹什麽了?”
    魏晟沒經曆過這種事,自然是想不到的。
    見族學的院門快到了,薑鴻南也沒藏著心思,她兩隻手一攤,坦白道。
    “你想不到吧,飯店的老板家也有小孩,也跟她一樣大,她便陪著那小孩上學,在學校保護她,還教她寫作業讀書。後來,她和老板家的小孩都學了很多知識,都成為了對國家有用的人。”
    說完,她轉頭看著嘴角不自覺露出笑的魏晟,心裏想的卻是。
    好嘛。
    沒想到這個野狼一般的少年,也喜歡 HE的結局呢。
    魏晟思索了片刻,伸手敲了敲薑鴻南的後背,“所以你是想說,出苦力是沒用的,想要對國家有用,就得讀書?”
    “這是自然。”
    薑鴻南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魏晟忽而停下腳步,笑帶嘲諷地看她。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沒有那些出苦力的人,那你們這些隻會讀書的人,真的能穩穩當當讀一輩子的書?”
    這個,薑鴻南不是沒想過。
    可傳統的思想告訴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且,也正是因為她喜歡讀書,不喜歡端盤子出苦力,才被老板看重,當了老板女兒的玩伴加陪讀。
    孰是孰非,誰又能說得清呢?
    “可是若我真的甘願出一輩子的苦力,那我便也隻能出一輩子的苦力了。”
    馬雲說過。
    人一定要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魏晟沒再反駁她,薑鴻南一看,是薑家族學到了。
    門口,薑恩澤正站在那,帶著他的家仆喜來和丫鬟喜雨。
    因著昨日已經見過了魏晟,所以幾人也沒有多驚訝。
    隻是薑恩澤手中還拿了件東西,看見薑鴻南過來,便像捧著個什麽寶貝似地遞過來。
    一團毛茸茸可愛愛的白團子窩在他手裏,薑鴻南伸手過去將那小東西翻了個身。
    它還沒長齊的爪子便伸出來,在薑恩澤捧著的手中伸了個懶腰。
    薑鴻南驚呼。
    “小狗?”
    薑恩澤也興高采烈地跳起來,邀功似地跟她炫耀。
    “我昨日去找鸚哥兒,在郊外撿到的,鸚哥兒就在它旁邊躺著,還斷了隻胳膊。”
    身後喜雨補充道。
    “好在它不能飛了,不然我們可找不到鸚哥兒。”
    一陣推門聲響起,藺先生喊,“怎麽今日是都不要上早學嗎?”
    薑恩澤被嚇了跳,連忙把手中的白團子放進薑鴻南手裏,轉身先跑進院裏。
    “藺先生,五哥兒摔斷了腿,昨日他幫我挨的板子,今日你便打我吧。”
    薑鴻南也來不及多看,捧著白團子,讓魏晟推她到院中,在藺先生開口說話之前,先阻止道。
    “先生,我遲到該挨板子的,你要罰便罰我吧。”
    說著她把手裏的白團子放進魏晟手中,伸出兩隻手,跟薑恩澤的兩隻手並排。
    魏晟猝不及防被扔了個東西,本來不想接,可在看見那團子是什麽時,還是極快地接了下來。
    這尖尖的耳朵,稍短於狗崽子的尾巴。
    這哪裏是狗啊?
    這分明是頭狼崽子啊。
    看來這大齊的孩童還真分不清狼和狗,若是在他們蠻夷,幼童分不清狼和狗,都會被父親丟在山裏喂狼的。
    他下意識收緊了手,怕這狼崽子野性爆發,忽然傷人。
    這時,藺先生指了指他手中的團子。